月色如水般暗淡了起來,散發著幽暗的光芒,樹林中貓頭鷹的叫聲帶著陰惻惻的恐怖之音瀰漫在整個森林之中,嚓嚓的腳步聲和時不時驚慌的鳥鳴聲更是增添了人心中的一分恐怖。
彭彭的心跳聲,彷彿響徹了整個世界嚇得她急忙摀住快要跳出的心臟,不安地抬眸看了看身旁一臉冷凝的東方昊,眼見他聚精會神地注視著不遠處來回走動的腳步,手中的槍隨著他們的挪動而不停地輕移著,只要敵人有所發現便會立時讓他們魂歸地獄。
終於,一個黑衣人停下了自己的腳步小心翼翼地向著他們這邊走了過來,突然一個泛著深綠色光芒的袖箭飛射了過來。
彭的一聲槍響,緊接著彭彭的數聲驚天響聲伴隨著黑衣人的倒地而作罷,也就是在此時一個夾著陣陣寒風的黑影從東方昊的身後飄了過來,而此時的東方昊所有的注意力全部對著前方不斷向這邊湧來的黑衣人射擊,哪裡注意得到身後的異常。
說時遲那時快,只是一瞬間馬上就要刀光劍影血灑樹林了,莫飛憤然起身想也不想地撲到他的身前擋下那來勢洶洶的利劍,同時一顆冰冷的子彈也同樣刺穿了他的胸膛。
東方昊猛然回身目眥俱裂地看著手握利劍臉色煞白的莫飛,心如刀絞地喊道:「飛兒。「此時的他感到自己身體裡的所有的血液都在一點一點地抽空,彷彿就在這一瞬間生命化為浮沉,轉眼間飄渺的不留一絲痕跡。
淚一滴滴地流了下來,慢慢地抬眸看著向自己走來的黑衣人,恨不得將他們一下子化為灰燼已解他心頭之恨。
冷戾淒然地端起手中的槍,對著那些冷血殘忍殺害他摯愛之人的黑衣人瘋狂地開槍掃射。
「來人,給我殺無赦!」引戾冰冷的如同地獄厲鬼的聲音在這黑暗的山林裡響起,同時如同鬼魅般黑色的身影伴著哀嚎的慘叫聲響徹整個樹林,霎時整個樹林內響起驚叫鬼魅的哭豪聲與血染山林的廝殺聲。
「飛兒,飛兒,你還活著對不對,對不對?你應我一聲好不好啊,你知道的這樣的玩笑一點都不好玩,就如同我這次刻意放這個示弱的煙霧彈一樣,如果真的因為我這次的大意而讓一個人喪失生命的話,那麼請讓我去死好不好?」淚水終於順著他蒼白的面容上留下,一滴滴晶瑩的淚滴如珠簾般滴落在莫飛冰涼的臉頰上,帶著無盡的悔恨。
「哎~」一聲輕不可聞的歎息讓東方昊不敢相信地垂眸仔細觀看,但看煞白無色的小臉上一雙晶瑩透徹的眼眸在暗淡的月輝下無奈地輕眨著,不滿惋惜的唇瓣帶著無限委屈地輕噘著,似乎在訴說著心中的不滿與無可奈何。
「這回知道怕了,明明帶著暗衛人馬,卻一味地躲避退縮,等待著一個上位者的良心發現,我還真的有些看不懂你了。」
「飛兒,你醒了!」東方昊驚喜地看著莫飛鮮血淋漓的劍身卻是她手握鋼劍的鮮血,至於身上卻是絲毫破陋全無,疑惑地將她手上的劍拿在手中仔細觀看,只見寒光乍現鋒利無比,著分明就是一柄貨真價實的利劍,怎麼會……
劍尖不看重力的彎曲讓他更加的驚奇,滿臉疑惑地看著疼的臉色蒼白的莫飛,只見她突然口中溢出血花,鮮紅的血液登時刺傷了疑惑不已的東方昊,立時衝著樹林內指揮打掃戰場的黑衣人喊去:「墨影,墨影,你快過來給王妃看看,倒地時怎麼回事?」
顫抖的急切的聲音換回莫飛一些模糊的印記,極力地挑起沉重的眼臉無力地輕哼道:「沒事的,我穿的金絲軟甲,不要害……」又是一口鮮血溢出。
「殿下無須擔心,王妃只是被劍氣所震傷,修養一段時間便會恢復。」墨影說完從懷中掏出一個墨玉般的瓷瓶來,從裡邊倒出一粒淺黃色帶著淡淡芳雅之香的小藥丸來說道:「這是我師父在下山之時給我的療傷聖藥九轉靈花丹,給王妃服下三天後便可傷癒。」
東方昊滿意地點了點頭,給了他一個識相的眼神,暗閣樓中誰人不知這墨影鐵公雞一隻,今天能在他的身上拔下這樣大的一隻進翎羽,不知以後這傢伙怎麼找他算總賬呢。
讓莫飛吃下藥後,看著她虛弱的模樣,眉頭緊鎖道:「俊卿去南陵有消息嗎?」
說著將她瘦弱的身體抱在懷裡向附近的一個山洞走去,此時天空越發的陰暗了下來,彷彿隨時隨地都要下下雨來。
「已經得手,殿下往右拐有個山洞剛好進去先休息一下,明日我們翻過這個山頭就可以到達南陵城。」墨影忙不失地跑到前面斬開前面的荊棘和攔路的樹杈,指引著他順利的向前走。「嗯,那京城方面的暗流這幾天可有調查清楚?」東方昊面容依舊冷漠依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如殿下所料,果真是太子一族。只是他們好像也是針對三殿下而去的,不知您下一步如何安排?」墨影冷冷的聲音如同他前面的主子一樣,無情無波。
東方昊抬眸看了他一眼,繼續向前面走去,穿過一叢叢繁茂的草叢,走過一叢叢矮密樹林終於看到一個一人高的山岩石洞,有幾個領頭趟路的侍衛已經先將火堆點著,還有一些在路過樹林時隨手打了幾隻野物作為晚上的宵夜。
東方昊進入石洞後,先將她放到一個鋪滿乾草的草堆上,然後從侍衛手裡接過他們剛剛打來的溪水,輕輕扶起虛弱不堪的她柔聲的喊道:「飛兒,飛兒。起來喝點水好不好?」
莫飛慢慢地睜開雙眼,看著滿臉擔憂焦慮的他微微地一笑,慢慢地喝了一口他用水袋乘著的溪水,一股沁涼直入心脾,瞬間火辣辣的嗓子感覺清爽了許多。
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隨後無力地閉上雙眼,感受著胸口尖刺的疼痛,那種連呼吸都感覺得到的疼痛狠狠地蹂躪著她所有的神經,汗順著她蒼白透明的臉頰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