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飛媚眼一挑,瞬間瞭解了他的計謀,微微一笑起身半是攙扶半是依偎地貼著他的耳畔說道:「王爺大謀,小女子自愧不如總行了吧。」
說完沒好氣地嗔了他一眼,卻不知道這一眼猶如春波流動綺旎瀲灩,帶給某人有多大的刺激。
莫飛見他幽深的雙眸內閃現著灼人的火花,心一跳,急忙轉身拿起榻上的披風給他披在身上,掩飾著心中那份悸動與羞澀。
好不容易扶著他來到車架上準備下車,抬眸看著魅影躬身站在車旁準備扶他下車,隨之東方昊居然看也不看他一眼,將身體所以的重量壓在她的身上,只恨的莫飛在那裡磨牙。
好不容易踩著錦凳下了車,將他吃力地扶到驛站的客房內,莫飛早已累的渾身癱軟起來。
命紫雲她們為她準備好洗澡水,自己則將身上濕乎乎的衣服換了下來,然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個熱水澡。
這時,紫玉已將一杯滿是芬芳的茶水端了上來,莫飛笑了笑,換上自己心愛的淡紫色繡滿櫻花飄落的紫紗縹緲裙來。
紫玉想要過來為她擦發卻被她阻止了。
「都累了一天了去歇息去吧,喝完了茶,一會我也睡了這裡就不用你們了。」說完擺了擺手就都讓她們下去了,畢竟自己不是古代土生土長的,這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習慣還真就不習慣。
拖著長長濕發一身清麗端著剛剛的沏好的茶來到窗前,看著月稍那一輪婉約朦朧的彎月,想像著這一路奔來的艱辛,圓潤的櫻唇輕輕地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輕輕地抿了一口瑩潤的茶水,眉頭一皺。
怎麼會有一種說不出的味道?
莫飛感覺頭一陣眩暈,頓時暗叫不好。中套了!
立時將窗戶打開,讓清朗的風猛烈地吹拂著她,希望以此能夠減輕一下藥力的作用,隨後強撐著最後的那一點知覺奮力的奪到背包處,將它被在身上,那裡是保護自己的所有家當,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丟棄。
沉重的眼臉不聽使喚地垂了下來,一種說不出的圖睡感猛襲而來讓莫飛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一陣刺骨的疼痛突然從莫飛的手心裡傳來,立時讓她清醒了不少。
莫飛望著紮在手心上的那根鋼釘,看著黑包裡灑出的槍支和匕首以及一些輕巧的暗器,忽然笑了。
頭越來越沉,眩暈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莫飛無奈地再次將鋼釘刺入手掌裡,強撐著無力的身體向東方昊的房裡走去。
還好他們的房間本就不遠,只在隔壁,否則莫飛真的要無語問青天了。
可是僅僅是短短的幾步路,對於此時的莫非來講也是十萬八千餘里,一步步扶著牆費勁全身的氣力一步步地往前走,一不小心重重地跌倒在屋裡,最後無奈只好勉強地爬起來大聲地呼喊,可是……
費勁了氣力,居然連平時說話的聲音大都沒有。此時的她總算是領教了什麼叫做有氣無力,什麼叫做自作自受了,若不是她憐憫她的手下,恐怕此時就用不著受這艱難之苦了吧?想到這裡又開始擔心了起來,不知道紫玉還有東方昊她們會不會同樣中招,若是那樣的話,他們在這裡豈不是要全軍覆沒,而且敵人還會不廢一兵一卒。
冰冷的氣息從心底裡冉冉升起,不自覺地狠狠的打了一冷戰,頓時身上有了一些氣力,奮力地站起身,大步跑到了門口大口喘著氣,趁著自己還未被藥力淹沒,拿著手中的鋼釘咬著牙向自己的胳膊嫩處紮了下去。
一股專心的疼痛疼的她悶哼了一聲,咬著牙走到了東方昊的門口奮力地一腳踹開他的門,一下子跌倒了地上。
「飛兒?你怎麼了。」正在床上看書的東方昊一下子蹦到了地上,幾步來到她的身前,一把將她從地上扶起,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滿臉汗水的莫飛。
「茶,茶水,有藥。」說完終於如釋重負地陷入了黑暗。
「紫影,魅影,速去下面查看一下。」 東方昊俊顏一冷,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沉聲地吩咐道。
三哥看來是要動手,不知道這一次會下多大的本錢呢?
冷冷的一笑,將莫飛輕輕地放到床上,將遮掩住她俏顏的墨發捋到腦後,愛憐地執起她的手……
感覺到滿是的濕膩疑惑地掰開她柔小的手指,心重重被揉疼了。
纖細嫩白柔軟光滑的手心裡滿滿的冒著血絲的針眼刺傷了東方昊的心,她就是用這種方法強制自己暈厥過去來向自己通風報信的嗎?抬眸看著她蒼白不安緊皺的眉頭,心裡更是說不出的難受揪痛。
為了,只是為了能夠讓他早作準備不受任何的傷害,她為此付出了多大的隱忍與難以忍受的疼痛啊,想到這裡他的心冷到了極點,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咯吱咯吱地發出響聲。
他不要在這樣懦弱下去,他要擔起一個男人的責任,一個可以保護她給她一片幸福天地的男人!
想到這裡他憤怒地站起身,目光冷然地看著窗外閉了一下眼睛狠聲說道:「傳我命令,命暗閣皇宮內部的人動起來吧!」
「是。」一個冷冽的聲音自窗外響起,隨即消失匿跡。
「稟,殿下。我們的人果然中招,如今外邊暗影浮動,不知殿下下一步要怎麼做?」紫影的聲音低沉地從門外傳來。
「讓他們醒來做好暗伏的準備,到時候一擊勃發。至於我嘛,引敵制動釋放煙霧,你們不用跟著我前來,以免打草驚蛇懂了?」東方昊眼神冷佞地低聲說道。
隨後穿上黑色的夜行衣憐愛地看了一眼床上滿是憔悴的莫飛愧疚說道:「看來這場戲還得你陪著我來演,對不起,這是最後一次讓你吃苦。」
說完,從懷裡取出一個瑩白的小瓷瓶來在莫飛的鼻前一晃,隨即看到她輕咳一聲,緩緩地睜開雙眼露出欣慰笑臉說道:「敵人來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
莫飛虛弱地點了點頭,慢慢地隨著他的攙扶做起來,還沒有站起身,窗外便傳來羽箭破窗而入的聲音。
東方昊不在遲疑,一把將她抱在懷裡不顧自身的安危就地一滾,從窗戶的另一頭跳了出去,隨後拽著她的手奮力地向山上跑去。
夜風呼呼地刮過面頰,帶著凜冽之氣刮得莫飛的臉生疼,皎潔的月輝透過疏密的樹叢,隱約看清前方的彎曲小路。
輕盈碧綠的青草帶著露水的濡濕飛快地飛行的腳步踐踏,哀痛的還沒有直起疼痛的身子便被後面疾行的黑衣人所重重地碾踏致死。
終於莫飛感到身上所有的氣力全部被抽空了,含在身體裡的心臟都快要跳出的時候,慢慢地鬆開他的手,捂著疼痛的胸口喘息地說道:「你先走吧,我跑,不動了。」
「飛兒,在堅持一下,堅持一下,到了前面我們在休息好不好?」東方昊有哄著,他何嘗不知道她已經筋疲力盡了。
「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快走!」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莫飛急了。
透過朦朧的夜色,東方昊怔怔地看著蒼白無色心力憔悴的莫飛,心再一次被揪痛。
咬了咬粉白的薄唇狠心地吼道:「就這麼一點路都走不了,還怎麼和我一起走過前面的艱難險阻,一點小小的累痛都受不了,你還怎麼做我東方昊的女人?!」
莫飛驚愕地看著面前滿是責怪冷冽的男子,心一寒賭氣地站起身奮力地向前跑去……
只是前面早已被後來居上的黑衣人所堵住。
「還想跑,郡主和殿下認為還能跑到哪裡去呢?」陰冷至寒的聲音猶如鬼魅般從黑夜中響起。
「清影,你居然敢謀害皇子該當何罪?」東方昊鳳眸一立厲聲說道。透過皎潔的月輝迎著夜風的凜冽帶著王者氣勢狠戾額滴瞪視著一身煞氣的清影。
「該當何罪?這要問殿下了?圖謀不軌擁兵自重不知道是不是應該授予極刑呢?」說完冷冷地一笑,迎著那皎潔的月輝拔出手中透著寒氣的利劍向東方昊襲去。
莫飛一看,冷冷的笑了,拿起手中的槍準備向黑衣人射去,那些人卻好像知道他們的厲害似的,先一步向旁邊躲去,並同時向她射出暗器。
叮的一聲打在她的身上,卻無任何的傷害登時黑衣人一愣,急速地向一旁和許多人廝打起來的東方昊奔去。
莫飛一笑端起手中的槍向著外圍的黑衣人射擊,噠噠地聲音響起,登時十幾個人就這樣向著地獄的大門走去。
一旁的幾個黑衣人終於知道莫飛手中東西的厲害了,不顧著上面的命令,血紅著一雙眼睛奔著莫飛就展開了畢生的殺招。
子彈雖快但架不住十幾個人躲閃速度的攻擊,雖然中途有幾個黑衣人不幸中彈身亡,但這對於百十來號人講,那根本不算什麼。
這時黑暗中又跳出了十幾個人和那些黑衣人展開了搏殺,登時讓莫飛有些迷惑不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