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王看著桌上擺放的寶物,溫潤的臉頰變了幾變,最後站起身拿起桌上的東西吩咐離影道:「照顧好郡主,我即可進宮,另外派人去查一下那個姓盧的。」
離影輕應了一聲看著東方奕漸行漸遠的身影苦澀地一笑,他們家爺這一生怕是要折在這榮惠郡主的手裡了。
御書房內,康武帝一身黑色的莽龍袍更顯威嚴氣勢。
看著桌上滿滿登登各方呈現上來的御用寶物,內心的怒氣更增,好你個蕭偉章居然私下扣除四方來貢,還真是膽大包天啊。
「皇兒怎麼看這件事?」康武帝沉吟半天抬眸看向眼觀鼻低首沉默的東方奕和一旁臉色陰寒的東方烈。
「依兒臣拙見應先將榮惠壓入大牢,安撫軍心,隨後在慢慢消化蕭氏的勢力。以目前的情況看應該盡量遮擋此事,以免引起國之動亂。」幽王冷沉地上前躬首道。
「此等奸賊不得而誅之,反而要安危?皇弟莫非怕了那蕭氏小人不成!」東方烈拍案而起一臉鄙夷地看著 東方奕說道:「皇弟還真是忠奸是非不分哈,不用說飛兒現在重傷在身,就是絲毫未損也斷不能將她關入大牢,此舉傷人心啊!」
「父皇,不要忘了七弟還在西南,不要忘了蕭氏可是掐了我們東宇國一半的兵力在手中,雖然之前我們消去了他的一些權限,但終歸是不如他在軍中威信啊!」東方奕衡量了一下彼此之間的實力後急切地勸慰道。
「那你們誰能告訴朕,榮惠為何要有今晚之舉呢?為什麼不早不晚,單單等到今天?為什麼之前蕭氏對她百般刺殺羞辱她都忍之,唯獨今夜做下這驚天之事呢?」康武帝一臉冷沉的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說道。
東方烈恍然,驚歎道:「莫非,飛兒已得知蕭氏今日會有大行動,而不得不為陛下取得這割天的借口?」
康武帝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最近有大量的吐蕃粗人喬裝進駐我東宇國,如果真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蕭偉章要有割天之力了,榮惠已經到了不得不動手的時候了,否則那奸賊就要勾*引外史改天換地了。」
「哦?那這麼說七弟不是很危險了。」東方奕心裡有些慌亂竊喜起來,也不知為什麼,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又是擔憂恐慌又是希望他會出事,會永遠的回不來。
連他自己都被這個想法給驚怵到了,那是他的弟弟,親弟弟,他怎麼會有這樣可怕的想法。
東方烈面色一寒,拱手說道:「父皇,兒臣願親往西南支援七弟幫助他盡快地收回西南兵權。」
「烈兒,你是國之根本,不到萬不得已怎能說出此話,再者剛才你也說了,金世雄馬上就要臨京,不管榮惠是否是傳說中的東宇福星,我們都應該保護好她的安全,畢竟這場賭局我們輸不起啊!」康武帝沉思良久說道。
「剛剛朕受到昊兒的密報,表示他那裡進行還算一切順利,只是倭寇今日來屢犯我邊境,都被你七弟英勇地擊退回去。」
「至於此次事件就如你三弟所說,暫時委屈榮惠,將其收押入監,一面有利於全方位地保護她,一面暫時安撫蕭氏,不過……一定要加派人手親信,以防禦被人趁機鑽空偷襲。」
「至於金世雄,就交給烈兒了,我相信以烈兒的手段一定可以將金世雄一舉抓獲。」康武帝看了看東方烈,又笑著看向東方奕說道:「榮惠那裡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
太子面色陰翳地看著明顯有些偏頗的康武帝,什麼意思?飛兒乃是國之福瑞,將這事交給三弟來辦,難道……是要將整個國家交給三弟不成?
危險地瞇了一下眼睛,不動聲色地看著眼前的東方奕,心下已有所了計較。
* * *
「怎麼樣飛兒醒過來了麼?」東方奕一回到王府就急忙感到楓林軒問及莫飛的情況,從上個月開府之後,莫飛就是他幽王府的常客,時不時地到他這裡來打探一下東方昊的事情,雖然東方昊每次來信都有莫飛的信件,但一般都是只報喜不報憂。
一個人去那樣一個前是狼後是虎的地方,如果一切皆順利順從人願,那他豈不是早就回來了,何必在那裡一個人受盡淒涼。
「回殿下,郡主的形勢並不是很好。」秦御醫俯首低聲道,見東方奕面色凜冽急忙說道:「郡主遂服下臣的百毒丸,但腿上的傷口因拖得太久加上傷口傷及入骨使得……」
「使得什麼,快說!」東方奕咯登一下,心也跟著提了起來。難道要廢棄一條腿不成?
「使得必須挖肉剔骨,去其腐肉,刮去餘毒才能保住郡主這條腿。」面對著東方奕渾身的煞氣,秦御醫奓著膽子快語言到。死就死吧,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刮骨,剜肉?你可知道便是那火氣方鋼的男兒好漢也受不了那錐心刻骨之痛,更何況一個女子?」東方奕咬牙說完,心底的疼痛一陣甚過一陣。
「難道再就沒有一點別的辦法了麼?」東方烈面色沉重地看著秦御醫。
秦御醫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不說這榮惠郡主被男子避之如狼麼,為何會得到當朝兩位最最珍貴的人物如此看重,難道僅僅是因為七殿下之故?
「沒有,這是保全郡主殿下腿的唯一辦法,雖有痛楚,卻不必造成終生殘疾。」秦御醫坦誠說道。
「如此,就來吧。我不怕這點疼痛。」裡屋傳來莫飛清冷的聲音。
兩人冷漠的互看了一眼,轉身跟著秦御醫向裡屋走去。
莫飛癱躺在床上,看著秦御醫在桌子上擺弄著在夜明珠瑩潤光輝下陣陣冷光刀具,心下開始慢慢地發寒。
說是一回事,親眼看著又是一回事。這個時代不知道有沒有全麻這一說,就這麼干揦是不是有點殘忍啊?
「郡主,為了能夠將腐肉旁邊的毒水全部清除,只能這樣了……還望郡主您堅持住。」秦御醫咬著牙皺著眉乾笑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