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與意中人相處,如果不能像剛剛相識的時候美好而又淡然,沒有後來產生的怨恨、埋怨,那麼一切還是停留在初見時的美好為好。
冷在妍不怪兩年前父母擅自做決定讓她和別人訂婚,她也不怪千代柏文買醉和閔潔兒發生性關係,她什麼也不怨也不恨。(註:閔潔兒是閔薇兒的姐姐)
整整在英國待了兩年,冷在妍從來沒跟父母主動聯繫過,也許是恨他們的吧!不然也不會這麼狠心跟父母鬧翻。
兩年前無聲的分手輕易地結束了長達一年的初戀,她怎能不心痛。
千代柏文赤裸躺在床上的畫面又浮現在冷在妍的腦海裡,揮之不去。
她靠在車頭放聲哭泣,從離開中國的那天起,她就強迫自己忘記他,忘記他的一切。這次回國,第一是來看寧馨和玓瓅,第二是不想逃避了,她要勇敢和柏文說分手。
哭了十多分鐘,冷在妍擦乾淨臉龐,從口袋拿出一包香煙和火機,點燃一根,吐出寂寞的煙霧。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剩下最後一根香煙,冷在妍扔下帶火星的煙頭,用高跟鞋踩滅,點燃最後一根,腳下則躺著七八根煙頭。
後天她就要去英國了,可是她沒有勇氣見千代柏文,她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不知道該用什麼語氣,用怎樣的眼神和身份。
「你怎麼學會抽煙呢?」充滿磁性的聲音傳過來,冷在妍轉身,接著昏暗的燈光看清楚千代柏文的俊臉。
「呵,不該學的我都學會了。」兩年前去英國的第一個月裡冷在妍就學會了抽煙喝酒,過著頹廢的日子。後來才用工作麻痺自己,不然也不會有今天的首席西式點心師冷在妍。
「別抽了!」千代柏文突然用手揮打冷在妍的右手,夾在指間的香煙就這樣掉在地上,燃燒不滅。
冷在妍沒生氣,卻裝作沒發生任何事,蒼白的臉龐有著雲淡風輕的神情,十分淡然十分無所謂。其實她的心早已蕩起千層波浪,她不知道要如何面對千代柏文。
「你怎麼在這?」
「和朋友出來玩。你呢?」千代柏文皮笑肉不笑,氣氛有些凝重了。
冷在妍抬頭望著那一輪圓月,啟唇:「這裡安靜……所以來這了。」
他們都說了違心話,其實是想來這裡看能不能遇到彼此。之後沒再說話,他們找不到話題了。
冷在妍低下頭,水霧氤氳眼球,鼻酸心痛。
「我們……」
「對不起。」千代柏文迫不及待說出這三個字,望著冷在妍漂亮的側臉,車燈的光芒遮掩她難過的背影。
「你沒必要道歉,當年的事情不能全怪你。」冷在妍歎氣,眼神迷離。「我們了結當年的事吧!你先說分手,還是……我來說。」
千代柏文猛地抬起頭,驚訝地看著冷在妍。她不愛他呢?兩年不見,她的疏離和陌生讓他的心房疼痛難忍:從小玩到大,難道我們做不了戀人連朋友也不能做了嗎?
「由你來說吧!」他知道她被他傷得支離破碎,她一定很恨他。
「我們……分手。」冷在妍鼓起勇氣終於說出這四個字,難過地閉上眼,及時轉身,才沒讓千代柏文看到她的眼淚。
原來你早就不愛我了……
「柏文——」一個甜美的聲音飄來,千代柏文一轉身就被閔潔兒抱住。「大家都在等你,快走啦……冷在妍?你怎麼回來呢?」
聽到閔潔兒的話,冷在妍氣得想扇閔潔兒幾巴掌。竟然說的是你怎麼回來呢。中國是她的祖國,她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憑什麼用那種口氣跟她說話?
急匆匆坐上豪華的藍色跑車,冷在妍一刻也待不下了。如果她知道千代柏文和閔潔兒已交往,那麼她打死也不說分手的話。
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望著那抹藍色從自己的視線消失,千代柏文心痛如凌遲,怒吼一聲:「滾——」
閔潔兒乖乖離開,這場愛情爭奪戰最終她還是贏家,就算得不到千代柏文的心,她也得到了他的人,冷在妍這次輸得一塌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