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馨洗完澡,穿著紅色蕾絲吊帶睡裙,頭髮有些濕,卻飄著洗髮水的淡淡清香味,令人陶醉舒服。懷裡抱著一個紅色的籃子,裡面裝著他們的髒衣服。現在挺晚了,他們三個都在各自的臥室休息。寧馨覺得挺空虛的,路過客廳,燈光昏暗,讓人害怕寒心。
「汪——汪——」爹苟從二樓跑下來,跟寧馨來到露天陽台。
往洗衣盆裡倒滿水,寧馨穿上一雙黑色塑膠手套,輕輕地把髒衣服放進洗衣盆裡,她都想打瞌睡了,好困哦。每晚都要洗衣服,快累死她了。
爹苟蹲在洗衣盆的旁邊,看著寧馨認真洗著衣服。在爹苟的心裡,寧馨是它的女神,是它心愛的人。永遠都不會改變一絲一毫。
這時,客廳打開的落地窗旁有一個黑影,清冷的月光灑在他身上,黑色衣服上彷彿泛著耀眼的光芒,美輪美奐。細膩的肌膚,深邃的五官,狹長的丹鳳眼,英挺的鼻樑,性感的薄唇有些蒼白,唇角天生會上揚,似在笑又似不笑,讓人難以琢磨。
「中午在文學社發生的事,婧嫻有跟你說過我的事嗎?」
「嗯?」寧馨抬起頭,尋聲音找去,看到站在落地窗的冷在熙。「沒有,怎麼呢?」
「今天有聽到我們的謠言嗎?緋聞的。」
「沒有唉。」寧馨仰起一張天真無邪的臉龐,琥珀妖瞳清澈乾淨。讓人陷入她純潔乾淨的世界,讓人會十分信任她,尊重她。
冷在熙那樣問,寧馨心裡明白是什麼意思。既然爺爺都知道了,那她遲早也會知道。他們三個又何必隱瞞,早知道和晚知道都是一個結果,又不他們放棄她,又不放棄她們。她假裝不知道,一個是想讓他們親口告訴她,另一個是她害怕了,如果現在告訴他們,她早知道了他們的事,那叫她怎麼面對他們?該說什麼話?安慰的?還是同情他們?
逃避……
還是逃避,無論什麼事,只要讓她感到傷心的,認為不能挽救挽回的,她都盡量逃避。
黃粱美夢,不過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終有醒來的時候,只希望那時的現實不要太過殘酷。
冷在熙走過去,搬來一張小木凳,坐在爹苟身邊,一起看著寧馨認真洗衣服。憑他的直覺,寧馨有事在隱瞞,而且是有關他們的事。
寧馨沒跟冷在熙再說什麼話,她假裝鎮靜無事,其實心裡困惑和難過。快速用洗衣粉擦洗四套制服,再用清水重洗一邊,把髒水倒進大水桶,等以後用來洗門前的小公路。最後把他們四人的衣服洗乾淨了,取來十幾個衣架。
「汪——汪——」爹苟推著裝了洗好的衣服的水桶來到寧馨的腳下。
寧馨抖一抖黑色毛衣,再固定在衣架上,努力踮起雙腳,很辛苦地將衣架鉤在升降晾衣架的鐵桿上。她才一米六的身高,只能踮起腳,才能把衣架鉤上去。
「我來吧!」冷在熙不知何時站在寧馨的身旁,替她把衣架鉤在鐵桿上。
寧馨覺得冷在熙有點怪怪的,讓她渾身不舒服,卻不敢表現出來,也不敢拒絕他的好意。只能將一件件衣服裝好拿給他晾在鐵桿上。
「怎麼呢?」等了很久也沒見寧馨遞來衣架,冷在熙轉身看到她快速藏東西。「你手裡拿了什麼?為什麼要藏起來?」
「沒什麼,你去睡覺吧!剩下的我來忙。」寧馨低著頭,不敢看冷在熙。因為她身後的雙手拿著她的內衣內褲,這怎麼能給他看!
「我!不!困!」冷在熙用著重重的語氣,神情很是嚴肅認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速度搶走寧馨手上的衣架,才發現是……
「撲哧」一聲,冷在熙不顧形象地哈哈大笑起來。「這內衣是你的?好小哦……像個小籠包,才A吧!」
寧馨的臉色黑到如墨水,垂著眼簾,現在的她既難過又生氣,放在雙腿兩側的雙手已握成小粉拳,身體也控制不住地顫抖。
「夠了!小籠包怎樣了!A又怎樣呢!我才十六歲,韓婆婆說了,我還在發育中,我還能長的。」
她氣得滿臉通紅,像太陽似的發光發紅,鼓著腮幫子,圓溜溜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更大,像要吃掉冷在熙似的。不是恐怖,反而是很可愛很俏皮。
冷在熙見到寧馨這麼生氣又這麼認真的模樣,他倒挺想偷笑,跟毒舌她一番。
「是是是!宮寧馨還在發育中,還能長的,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