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族的家宴是非常隆重的。所謂家宴,顧名思義,就是全家聚在一起的一次宴會。一般而言,每逢族中重大日子,特殊祭祀時節,還有的就是每年的除夕,大家族才會舉行家宴。尋常的小聚和共同吃飯,並算不得家宴。
趙家的家宴很有講究,先是燒香拜祖,向祖先請安,然後才能入席。趙府直系血親人不多,加起來不到三十個。只不過祭拜花費的時間,卻讓雞哥暗暗咋舌。
他早晨過來,中午挨打,休息了還沒兩個小時,就從三點多一直幹到晚上快七點了。天色暗淡下來,祭拜儀式才算是結束。
最後一炷香,趙肅然讓雞哥上拜。雞哥二話不說,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便將冥香插上香爐。在一切都搞定之後,家宴,才算是正式開始。
家宴的用菜也十分講究,開盤十二道涼菜,然後二十四道熱菜,一一端上。每一道菜都由趙肅然起筷,其他人才一個個轉過去。轉完一圈之後,大家才可以盡情吃喝。
第一圈,大家拿著筷子不過是意思意思。唯獨到了雞哥那裡,他捲起袖子,甩開腮幫子就將一整只燒雞給卡嚓下大半來。
剛啃兩口,雞哥忽然發現,所有人都愣愣看著他發呆。雞哥頓時不快,「幹什麼啊,別看我啊,吃著喝著,吃著喝著!嘿嘿,雅馨,哥哥我把雞腿都卸下來了,你吃一個!」
「哇!」的一聲大哭,在趙肅然下首三位的一個小孩子大哭了起來,他指著慕容奇看向自己的母親,「媽媽,我要吃雞腿!」
抱著孩子的婦女面露苦笑,低聲哄起懷裡的孩子來。
「豆丁,不許哭,有客人在呢!」婦女邊上的中年人皺起眉頭,低聲喝道。可是,他這麼一說,小孩子就哭得更大聲了。
雅馨也是十分無奈,低聲在雞哥耳邊說道,「慕容,坐在我爸爸邊上的分別是二叔,三叔,四叔和大姐夫一家人,小豆丁是四叔的孩子,十分討人喜歡。這桌子上的菜,他就只吃雞腿,你可把他唯一的愛好給豪奪了!」
雞哥恍然大悟,隨即打了個哈哈兒,將自己啃了兩口的雞腿丟給雅馨,自己則捧著完好的那只顫顫悠悠地走到那婦女身邊。
「四嬸,小豆丁給我抱抱好嗎?」雞哥晃了晃手裡的雞腿,誘惑的在小豆丁面前蕩來蕩去。
四嬸微微一笑,「我們家豆丁認生,恐怕...」
還未說完,小豆丁居然就跳下母親的懷抱,也顫顫悠悠地走了幾步,抱住雞哥的小腿,「叔叔,抱!雞腿,雞腿,給我!」
趙肅然幾個小弟哈哈大笑起來。特別是趙肅然和身邊兩個中年人,「媽的,因為老四是他老爹,小豆丁還讓抱兩下。我們這幾個伯伯可是連靠近都要哭的,今天怎麼回事?給一隻雞腿就轉了性了?」
「小孩子的事情,我們不懂。來來來,大哥,咱們喝酒,小孩子自個兒鬧去!」
趙肅然他們端起酒杯,幾個兄弟喝開了。雞哥抱著小豆丁回到自己座位上,左邊是雅馨,右邊是雅晴。小豆丁顯然更怕趙雅晴那丫頭,如果不是被雞哥抱著,估計也要準備開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