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那啥,誤會,誤會啊。」
「小思,怎麼回事?你向誰學的?」這孩子,有外人在呢,亂叫什麼。
「你的孩子?」宮智宸睜大了眼去看著小孩,不知為何,似乎這孩子對他有種敵意。
「他怕生?」他將這種敵意歸結為小孩怕生。
「呵呵,他不常見外人的,那啥,我不是……」
「媽媽,抱——」小屁孩張開雙臂,示意千落抱他。
「讓你見笑了。」無奈,剛要解釋,卻被小思打斷。
「那我先回去了,要是有什麼事可以來找我,隨時為你服務。」
「好的,謝謝。」
人走遠了,背影消失在她視線中,千落才收回視線。
本來已經打算忘掉他,可是為何又這麼突兀地闖入我視線?看來我們兩個還是得亂麻般的纏著。歎了口氣,千落抱著小孩上樓。這孩子,怎的這麼重,千落自認為力氣比一般女生大,可是這孩子的質量也太那啥了吧。
「小思,你怎麼學會講話的?」
對上一朵帶著大大問號的雲朵,千落這才想起,她又講快了。
「話,我說,你——」邊說,手邊做著重複的動作,「你說的,字,媽媽。」
「喏——」小思拿著千落在超市隨便撿的點讀機,向千落炫耀,只是,這個東西說得話太少,時隔千年,他有很多話要和小落說,可是以現在的身份,又無法與她進行言語上的溝通。
「它教的?」看看玩具,看看一旁被他翻了幾遍的書,再看看小思。
半天過去……
「哇!小思,你真是天才耶!」推銷員阿姨我愛你,我家小思果真是去清華北大的料。
這個女人真得是小落的轉世嗎?小孩無語問蒼天。
「快,告訴我,你怎麼能學這麼快,有什麼訣竅?」
「他讀,我聽。」短短四字,卻是教千落欽佩不已。
「那姐姐明天去給你買課本,我們從明天開始學一年級的……」
「困,睡覺。」不理會正激情澎湃為他謀劃的某人,小屁孩爬上床,很快便進入睡眠模式。
「喂,喂,你倒是說啊。」千落撅著嘴,我有那麼差勁麼,被一個小屁孩華麗麗的忽視,這恥辱,她誓死要報。
鬧騰一番,千落也有些倦意,看到熟睡中的小屁孩,忽然意識到,似乎這孩子晚上的精神比白天好。
「你到底是誰呢?」好像很熟很熟,卻從沒見過,難不成我們上輩子是冤家?
「我追劇集去。」沒事幹了,千落便捧起她心愛的本本,樂滋滋的給自己倒了杯飲料,享受午後時光。
夏天還未到,炎熱的氣息卻先一步紛至沓來,晌午的花園已是一片頹然,溫室的花朵經不起日曬雨淋,奄奄一息。幸好花匠的到來拯救了一片死氣。
「小姐,中午需要吃什麼?」
「隨便,做點清淡的。」看了眼緊閉的臥室,書房中的千落抬頭看看,高掛空中向人們炫耀的太陽,也沒了食慾。
「是。」
鐘點工見千落沒有別的吩咐,便下樓開始準備一日的正餐。
「你到底是誰?那個夢中的人,又是誰?」
筆記本中正放著男主為了救女主奮不顧身跳下火海,千落的眼皮忽然跳了兩下,她是不是也經歷過相似的情景。
「媽——」這一覺似乎睡得不太安穩,夢中,他總是見到天帝對小落痛下殺手,猛然驚醒,卻發現千落不在身邊,她去哪裡了?
「小思,小思,我在這裡,你怎麼了?」見到神色異樣的小思,千落甚至都忘了呼吸,他怎麼了?做噩夢了?
「媽媽,媽媽,別走,別走……」窩在千落壞中,小身子似乎在顫抖,雛鳥般依賴著千落。
「不走,不走,媽,呃,媽媽在這裡。」一咬牙,千落默默哀歎一句,就暫時委屈自己當一回媽吧。
「媽媽——」她終於承認自己了,小思內心一片歡喜。他在樹下看了上千年,這個世界已經不同過往,若沒有合法身份,就不會被社會承認,要讓社會承認必須得靠權利謀取一張叫身份證的卡,現在法力微薄如他,連自保都困難,更何況保護小落,找了這麼多年,終於上蒼讓他與小落相遇,他怎麼能捨得放棄。
一想起那天,千落變得懊悔無比,她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糊里糊塗當了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