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走了,生活卻要繼續,似乎這個世界突然少了誰都一樣,就算身邊的人,頂多也只是不適應幾天,傷心傷身的,唯有真正動情的人!
安秋澤每天都正常上班下班,大家覺得他好像沒事了,可是在小細節上,他們又覺得他有些不對勁。
他每天都要喝很多的咖啡,樣子好像一天比一天憔悴。
公司的職員每天都很壓抑,總覺得公司的氣氛很低迷,讓人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一轉眼就過了三個月,時間在指尖悄然流逝!
上個月安氏又花巨資買了一塊地皮,今天將會在公司的二十八層樓召開記者招待會,主要是介紹一下這塊地皮的發展和未來的前進。
秦東海和柳蕭雲當然也來了,他們也可以說很久沒有看見安秋澤了,好像自從夏沫走了以後,他們就很難再見到他,每次想約他出來,他都拒絕了。
今天好不容易他們又聚在了一起,秦東海和柳蕭雲還特意來早了。
「這段時間你有和他聯繫嗎?」秦東海問道,視線瞟了一眼那些還在忙碌的職員們。
「有,不過沒見到他的人。」柳蕭雲回道,他隔三差五也會打給電話,只是安秋澤好像把自己給封閉起來了,雖然活著,但卻更像行屍走肉。
秦東海能明白,他自己也是受情傷的過來人。
「算算時間,夏沫應該快生了吧!」他又道,有時候他覺得夏沫挺狠心的。
「嗯,預產期好像是在下個月的六號。」秦東海回答,兩人聊得時候就好像是在說自己的老婆什麼時候生一樣,似乎還是對夏沫很關心,當然,他們也確實知道她住在法國什麼地方,相信安秋澤也知道。
秦東海看了看手錶,見來的人也差多了,又看了看門口。
「秋澤怎麼還不到?」
柳蕭雲也望了一下門口,見安秋澤的秘書來了,似乎也是在找人。
兩人都走了過去,秦東海問道,「秋澤還沒有來嗎?」
秘書琳達回道,「我也在找他,剛才還在辦公室的,可是現在打他手機沒人聽。」
眼看記者招待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可是關鍵人物居然沒有來。
柳蕭雲說,「他的車在嗎?」
琳達應了一聲,剛才也去停車場看過了,那輛跑車還在。
秦東海說,「那其他地方找了沒有?」
琳達回道,「找過了。」
柳蕭雲又問,「那天台呢?」
這倒是把琳達問住了,他們樓上樓下都找了,就連衛生間也去看過了,就差天台沒有。
柳蕭雲吩咐道,「我上去看看,這裡就交給你。」說著的時候是看著秦東海的,有他壓場,相信一定不會有問題。
大家都點了點頭,然後柳蕭雲就上了頂樓。
這裡的風很大,吹得衣服和褲管啪啪作響。
柳蕭雲看了一眼,見這裡也沒有看見安秋澤,於是又拿出了電話。
安秋澤的手機鈴聲居然在這裡能聽見,這讓剛要離開的柳蕭雲又返回去了。
「秋澤!」他喊了一聲,並沒有掛斷電話,還尋著聲音在找他。
安氏的頂樓也很大,不過想要找一個人並不是很難。
柳蕭雲看見安秋澤的時候他是躺在地上的。
「秋澤!」他隨即跑了過去,才發現安秋澤居然暈了。
後來救護車來了,但樓上的記者招待會在秦東海的主持下順利進行,似乎二十八層樓裡的人都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事,等到安秋澤送到醫院以後,大家才蜂擁而來,試圖想要找到一些可報道的新聞線索。
醫生已經幫安秋澤檢查了身體,初步診斷是操勞過度,再加上飲食和休息不夠才會暈倒的。
秦東海也感來了,醫生說道,「需要留院觀察一晚,一會我們還會給他做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柳蕭雲應道,「那就這麼決定吧。」
等到醫生和護士一離開,秦東海就說了,「搞什麼,他怎麼又進醫院了?」
柳蕭雲倒是一點都不意外,把病房門關上以後就站在門口說,「夏沫走了,他也應該要有一段時間適應的。」
秦東海回道,「那總不能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三年前他的胃已經出過問題了,怎麼還不知道愛惜自己?」
柳蕭雲沉默了一會,又說,「想讓他振作起來的人只有一個。」
秦東海知道他在指誰,眉心緊皺著,想說什麼,可是又沒有開口。
其實在柳蕭雲心裡也很意外,剛才他在天台發現安秋澤的時候,他有一秒的錯覺是認為安秋澤死了,一個一米八幾的男人居然臉色蒼白的倒在地上,如果發現的晚點,是不是就真的出危險了?
秦東海回去的時候越想越不對勁,坐在車裡拿著手機,好像是在猶豫要不要打,最後還是撥通了電話!
柳蕭雲見他這麼坐立不安,還問了一句,「你要打給誰?」
秦東海沒有回答,很快電話就通了。
對方的聲音傳了過來,一口標準的法語!
「秋澤出事了。」秦東海這麼說道,語調平冷而簡潔。
一旁的柳蕭雲也知道他是打給誰了,車速也明顯慢了下來。
夏沫聽了以後只是沉默了一會,然後說,「他的事已經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了,你不用和我說,以後也不請不要再打來。」
秦東海緊鎖了眉心,又道,「他是因為你才進醫院的,難道你真的要他死嗎?」
夏沫回道,「那就讓他去死吧!」說完她就掛斷了電話,沒有感情和起伏的一句話卻震撼了秦東海!
柳蕭雲見他的臉色都變了,又問了一聲,「她怎麼說?」
秦東海握著手機,雙手直接捶了一下面前,嘴裡還罵了一聲:「shit!」
柳蕭雲將車停下,見他這麼生氣,也很想知道夏沫說什麼了。
「她說什麼了?」
秦東海是吼出來的,「她居然讓秋澤去死!」
一直以為男人是無情的,但沒想到女人狠心起來比石頭還硬。
秦東海還為安秋澤抱不平,看著柳蕭雲問,「難道她忘記秋澤是怎麼對她的嗎?就算有錯,她也不用這麼絕情吧!」
而柳蕭雲卻沉默了,心裡竟然也有些難過,他不知道如果安秋澤聽到這句話以後會是什麼心情,也許他真的會依她的意思去死吧……
他們兩個大男人在車裡義憤填膺了好一陣,而身為當事人的安秋澤在醫院裡躺著,這個時候也已經醒了。
當他睜開眼的時候房裡一個人都沒有,那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孤獨,彷彿全世界都把他給拋棄了。
安秋澤想夏沫了,他在想,如果夏沫還沒有想起一起的事情,這個時候她一定會坐在身邊守著他的。
他這麼想著,空洞的眼睛還轉了一下,看著床邊,幻想夏沫就在這裡陪著他。
其實這幾月個裡他沒有一天忘記過她,不管是愛別墅還是在公司,他的心都從來沒有平靜過。
安秋澤捫心自問,這輩子他做錯的事只有一件,但他付出的代價卻那麼重,讓他一次次的失去摯愛,而且每次都是在他最幸福的瞬間!
如果這就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那他想問問,這種懲處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他躺了一會,感覺身體已經好些了,也不問問醫生和護士,以他現在的情況適不適合出院,他就自己拔掉了輸液管自己下床離開了。
醫院的每層樓都有前台,見他出來了,兩名值班的小護士立馬站了起來,「安先生,你現在還不能出院!」
安秋澤沒有理他們,一張俊臉上寫著生人勿進。
小護士可是從來沒有見過他本尊,今天看見了,感覺他的氣場好懾人,和他說話她都覺得害怕。
「安先生……」另一名護士還想攔住他,可是安秋澤的眼簾一抬,不高不低的說,「讓開!」嚇得那小護士差點哭了。
兩名護士是真的不敢再攔他了,就任由他離開了綜合大樓。
安秋澤回到了別墅,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然後就拿著行禮和護照就往機場去了。
秦東海和柳蕭雲也接到醫院院長打來的電話以後就開車過來了,剛到他的別墅,正好看見他的車子開出來!
「秋澤!」秦東海喊住了他,三輛豪車就停在了路旁。
「這麼晚了你要去哪裡?」柳蕭雲問道,見他的臉色還是不好。
「法國!」安秋澤回道,眼裡很平靜,就像沒有靈魂一樣。
秦東海一下子皺起了眉心,還說「你還想去找她嗎?」
安秋澤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秦東海怒道,「這輩子你就非她不可嗎?她夏沫有什麼好的,你安秋澤就只有這點出息嗎?」
柳蕭雲聽他這麼說,也沉聲喊了一聲,「東海!你少說一句!」
安秋澤依舊沒有開口,但眼神卻暗了。
秦東海繼續說,「你忘記她吧,她現在身邊有方亦天了,你何苦這麼對自己!」
安秋秋的心很痛,可他卻用最平穩的語調對他說,「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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