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昏迷了兩天,醒來的時候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安秋澤,他好像一直在醫院陪著她,眼睛紅紅的,看得出很久沒有好好休息。
他見她醒了,嘴角在瞬間彎起,還站了起來關切的問,「你醒了?感覺哪裡不舒服?」
夏沫只是看著他,眼神很平靜,什麼話也沒有說。
安秋澤以為她是虛弱的緣故,按了按床頭的呼叫器,很快醫生就來給她做檢查了。
現在夏沫已經脫離了危險,不過胎兒依舊不穩,最好還在醫院觀察一段時間,保持她的心情平靜是最重要的。
安秋澤現在是哪裡都不敢去了,雖然孫曉曉已經被抓了,但他中覺得這次是自己的失職,如果不是因為他大意,她就不會受傷了。
「對不起小沫,我來晚了。」他向她道歉,病房裡又只剩下了他們。
夏沫沒有理他,任由手掌被他捧在掌心裡,她側過了腦袋,也沒有看她,只是看向窗外……
安秋澤知道她在生氣,如果不是他,孫曉曉就不會報復在她的身上,更加不會讓她遇到那種危險。現在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但他靜下心的時候都不敢往下想,如果當時自己再晚到一點點,她是不是就會不見了?
安秋澤也不再說話了,只是靜靜的陪在她的左右,萬萬沒有想到這次的事會讓她想起所有的事情來。
夏沫在回想過去,往事一幕幕的從眼前閃過,那些事情就像打結的毛線,全都纏繞在了一起,根本理不清楚了。
到了下午的時候,秦東海和柳蕭雲來了,他們還帶來了一個消息,不知道對於安秋澤來說算不算好消息。
他們故意叫他出去,免得讓夏沫聽到,又會勾起她的不愉快。
「發生什麼事了?」安秋澤問道,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有些嚴重。
「孫曉曉今天在看守所自殺死了。」柳蕭雲說道。
秦東海的樣子顯得有些陰沉,眼神很暗,一句話也沒有說。
「這麼死算便宜她了。」安秋澤淡淡回道,眼裡沒有半點吃驚,似乎如果孫曉曉不自殺的話,他還有更殘忍的方式要去對付她。
柳蕭雲明白他現在的心情,誰讓孫曉曉傷了他的心頭肉,差點害得他大小都不保。
他又說,「孫曉曉死之前還要求見了方亦天,他們在看守所談了半個小時。」
這句話倒是讓安秋澤的神情有了一絲變化,微微皺眉問道,「談什麼了?」
「不知道。」柳蕭雲回道。
秦東海開口道,「就算他們真說什麼了,方亦天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
柳蕭雲也皺了眉,看了他一眼之後又看向了安秋澤,又問,「夏沫怎麼樣?」
「還是老樣子。」安秋澤回道,自從夏沫醒了以後就一句話都沒說,而且對他的態度好像有些冷淡。
安秋澤以為夏沫是在生氣,但已經兩天了,她還是對他不理不睬,讓他覺得有些心慌。
「方亦天來過嗎?」秦東海問道。
「沒有,怎麼了?」安秋澤回道,看他好像很惱火的樣子。
柳蕭雲說,「他被方亦天擺了一道,虧了兩億。」
安秋澤這下明白了,難怪他今天的臉色看起來臭臭的。
「這件事你們都不要插手了,我自己解決!」他說道,既然方亦天已經找上門了,他也不打算再藏著夏沫,況且現在她還懷孕了,形勢是有利於他的。
安秋澤這麼想著,但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一個男人在一生中中會遇到幾個難忘的女人,有的扮演紅顏知己,有的只是擦身而過,而有的是與你步入婚姻的,但最後的選擇並不就等於是自己最愛的一個。有時候兩人之間沒有姻緣,但卻有了長久的牽掛,任憑時間流逝都不會變的淺淡下去,而方亦天對夏沫就是這樣的感情,從他第一眼看見她,以為兩人不過是點頭之交,到後來他在海裡救上她,她說他是自己的天使,是來拯救她的騎士!
方亦天從來沒有愛過哪個女人,就像安秋澤一樣,但一旦喜歡了,那就是刻骨銘心的,哪怕經歷痛楚,他也不會輕言放棄!
安秋澤將夏沫藏匿了大半年,如今還趁她失憶的時候和她註冊結婚了,這對方亦天來說,他是不可原諒的,所以,孫曉曉和他說的一件真相他不會告訴夏沫,至少在此刻他不會……
命運將他們三人一早聯繫在了一起,哪怕走再多的路,最後終究會回到原點!
秦東海和柳蕭雲離開一壺,安秋澤又返回了病房,這幾天夏沫的身體情況要好了一些,胎兒也漸漸穩定了。
他走到床邊坐下,想要去握她的手,可是夏沫卻避開了。
她的動作讓安秋澤的心裡隱約有些難過,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還扯了扯嘴角,問道,「想吃水果嗎?」
夏沫沒有理他,當他是不存在一樣。
安秋澤放下了水果,看著她溫聲解釋起來,「我知道你在我的生氣,但我和她真的沒有什麼,我從來沒有喜歡過她……」
夏沫不想聽他滿口謊言,如果沒什麼,八年前他就承認孫曉曉是他的女朋友,如果沒有什麼,五年後他就不會讓那個女人進安氏,更加不會和她聯手整垮夏氏!
夏沫心寒了,心裡很疼。她被他一次次的欺騙,一次次的傷害,好像這輩子都難以逃開他了。她不想再繼續下去,她不想再聽到他的聲音,不想再看見他!
「你出去!」她開口道,嗓音有了哽咽,沒有看他的冷冷啟聲。
安秋澤不比她好受,他可以承受千夫所指,但唯獨受不了她的冷漠和無視。
「小沫……」他試圖還想解釋,但夏沫不想再聽,嗓音提高了一些,「出去!」
安秋澤不想刺激她,這個時候她的心情會影響胎兒。
他只能站了起來,眼神黯淡帶殤,看了她一眼就先離開了病房。
安秋澤到現在都沒有想到她態度的轉變是因為什麼,他想著只要自己耐心的等等,她就會原諒自己了……
第七天,夏沫可以下床自己走動了,這讓安秋澤的心裡才高興一點,他還打算過兩天就帶她出院了,但這份喜悅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到了下午一點的時候,他的美夢終於破碎了!
當安秋澤出去打了水回來,他就見夏沫已經換下了病人服,好像要走。
「小沫,你要去哪裡?」他還疑惑的問,想著她是不是想提早出院了。
「離開這裡。」她冷漠啟聲,看著他,眼中竟然找不到一點感情。
這樣的她讓安秋澤心慌,他還問,「你想回家了嗎?」
夏沫卻說,「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安秋澤,別在演戲了!」
她連名帶姓的叫他,讓他心肝都顫了。
安秋澤還試圖想要掩飾此時內心的惶恐,但夏沫又說,「我都想起來了,你再也不能騙我了。」
這下安秋澤是真的亂了,急忙開口道,「小沫,你聽我解釋……」
「夠了!」夏沫驟然啟聲,冷冽的打斷他的話,不給他半點機會,「我不想再聽你說話,我不會再相信,永遠都不會!安秋澤,我永遠不會原諒你的,你記住,是永遠!」
她恨他,恨他所做的一切!
安秋澤搖頭,他不要她說這樣的話,一手還抓著她的手說,「你聽我解釋,我不是存心的。」
夏沫甩開他手,冷聲道,「解釋?呵呵,你想解釋什麼?你從接近我的時候就是為了報復我爸爸,你毀了他的一切,讓他一無所有還不夠,是你讓他對我失望的,是你讓他從頂樓跳下去的!」夏沫喊道,喉嚨卻哽咽了,但她沒有哭,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深吸一口氣繼續說,「在你眼裡,我連妓女都不如,你騙了我一次又一次,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安秋澤回道,眼裡都閃爍著慌亂,他記得自己曾經是說過這樣的話,但他當時並不是真的要夏震廷死的,他以為自己這麼說,那個男人會為了夏沫而有偷生的念頭,只是最後他沒有想到他居然會真的跳下去。
夏沫卻笑了,明明揚著嘴角,但卻更像是在哭泣。
「夠了,收起你的謊言吧!如果從前夏家欠了你,我什麼都還清了,請你以後消失在我的世界!」夏沫說道,邁開了腳步要離開。
安秋澤不想,他不想放她走,不想失去她!
「夏沫,給我一次機會,求你!」他極盡卑微的說,眼裡滿是懇求。
而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了,方亦天來了。
時間剛剛好,是夏沫讓他來的。
方亦天將手裡的文件遞給夏沫,她接過以後說,「這份是離婚協議書,你簽或不簽,分居兩年都會自動生效。」
「小沫!」他喊道,沒有接過那份協議書。
她將手裡的紙張甩了出去,抽出被他握緊的手臂離開,背影是決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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