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馬,不婚不愛   命定騎士 夢魘中的真實-1更
    一整晚安秋澤沒有再睡過,在天快亮的時候他才下樓給夏沫做早餐,到了六點左右的時候看護就去照顧夏沫。

    這麼多年了,他們分分合合,但有些習慣他們都沒有改變。

    安秋澤每天都會給夏沫做她喜歡吃的食物,而他的悉心照顧也讓夏沫的心漸漸敞開了一條縫隙,不再像剛開始的時候那麼牴觸他了。

    現在夏沫可以自己下床慢慢的走,雖然還需要借助枴杖,但情況也比原先要好很多,這讓安秋澤也是喜出望外的。

    吃過早餐以後,安秋澤按照往常的習慣推夏沫來了花園,只是沒過多久柳蕭雲的電話就打來了。

    安秋澤看了一眼電話,然後和夏沫說了一聲就進屋去接聽了,他不想讓夏沫聽到。

    「什麼事?」安秋澤問道,這個時間他打電話來一定有什麼發現。

    柳蕭雲說:「孫曉曉今天訂了去德國的機票,看樣子是有什麼事。」

    安秋澤皺起了眉心,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繼續派人盯著她,我總覺得會有事情發生。」

    柳蕭雲明白,還道,「你放心吧,我會派人看緊她的,有什麼事再聯繫你。」

    安秋澤應了一聲,接完電話後他又去了花園。

    夏沫看他來了,說道,「其實你不用每天陪我的。」

    「你不喜歡嗎?」安秋澤問道,還以為她厭煩自己整天呆在她的身邊了。

    夏沫搖了搖頭,又說,「我現在可以自己走了,你有事可以先去忙的。」

    安秋澤在她的身邊坐下,雙手握著她的手說,「公司的事我已經交給東海他們了,我還打算等你身體再恢復的好點我帶你去澳洲。」

    夏沫說,「我不想離開這裡,我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

    安秋澤知道她想找回以前的記憶,但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

    他溫聲說道,「順其自然好嗎?別太勉強自己了。」

    夏沫的眼裡有了一些失落的光彩,她幽幽道,「我不想永遠都想不起來。」

    安秋澤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其實他是希望她能永遠不要記起來的,這樣的話,他以前做的那些錯事就能永遠被掩藏著,她就不會恨他了。

    「那我帶你去以前我們去過的地方,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麼來,好不好?」安秋澤問道。

    「好啊。」夏沫點了點頭,內心還有些期待。

    安秋澤開車帶她離開了別墅,在路徑當天發生意外的T字路口的時候,夏沫的眼睛一直看著外面,那時安秋澤還有些心慌,很擔心她會突然想起什麼來。

    車子飛快的駛過,安秋澤還看了一眼夏沫,見她沒什麼反應,心跳才平穩了很多。

    現在的他就像驚弓之鳥,有時候還杯弓蛇影,也許虧心事做的多了,他害怕有一天東窗事發的時候自己來不及解釋。

    他帶她來了船會,時過三年,他的遊艇還是以前的那艘。

    「我就是在這裡向你求婚的。」安秋澤扶著她下車,一邊走一邊說。

    夏沫看著周圍的遊艇,視線很自然的落在了他的船上,總覺得那艘白色的遊艇很熟悉。

    「以前我們經常來這裡嗎?」夏沫又問。

    「禮拜天的時候會常來。」安秋澤回道,帶著她上了遊艇。

    他讓她坐在船頭的夾板上,海風迎面吹來,真的帶著似曾相識的感覺。

    夏沫看著海面,心情也變得很平靜。

    安秋澤就陪在她的身邊,兩人什麼都不說,過了一會他才問她,「累了嗎?」

    夏沫搖了搖頭,「我想喝水。」

    安秋澤微微一笑,俊彥上的神情就和此時的陽光一樣。

    「我去拿水,你在這裡等我。」他說著,得到夏沫的點頭同意才站了起來進了船艙裡。

    夏沫看著廣闊無垠的海面,腦中突然閃現了一副無聲的畫面。

    她皺了一下眉頭,想要追憶下去,但是記憶卻一閃即逝,她只看見一個女人穿著彩色條紋的連衣裙躺在甲板上,就連那個人的樣子都沒看清楚。

    夏沫覺得那個人就是自己,想要想起更多的事情,可是頭卻隱隱作痛起來。

    安秋澤拿著水回來時,見她低頭著,神情有些痛苦,立即擔心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夏沫搖了搖頭。

    安秋澤抱她起來,還說,「我馬上帶你回去。」

    「不要。」夏沫回道,她還不想離開,剛才她好不容易想起一些畫面,她想多留一會。

    安秋澤微微擰起了眉,擔心的說,「可是你的臉色看上去不怎麼好,我們還是先回去,改天再來吧!」

    其實他是很想帶她去一個地方的,而且馬上就要到了,可看著她的臉色,他又擔心的不得了。

    夏沫確實頭疼的厲害,也許是剛才想的太多了,現在的腦袋裡一直有種嗡嗡嗡的聲音。

    「嗯。」她應了一聲,也不想自己讓他太操心了。

    安秋澤見她帶回了船艙,讓她先在裡面休息一會,自己則去了駕駛艙調轉了船頭,改變了航線回去了。

    夏沫零零碎碎又記起了一些事情來,只是那些畫面都很模糊,而且殘缺不全。

    她看見自己一直在跑,後面好像有人在追她,讓她很怕。

    夏沫回來以後就睡了,但她一直睡得不安穩,頭上有汗冒出來,嘴裡還不停的喃喃自語。

    「別追我……別……」夏沫喊著,好像被夢魘困住了, 她不停的要求,在夢裡她都能感覺到自己好跑。

    她一邊跑,一邊回頭看,可是身後的那個人的樣子很模糊,她根本就看不清。

    安秋澤聽到聲音就來了她的房間,見她做噩夢了,一直不停的說不要追她,那時他的心也揪了起來。

    「小沫!小沫!」他喊道,還輕輕搖著她的身體。

    夏沫緊緊抓著被子,依舊閉著眼睛喊,「求求你……不要……不要追我……」

    安秋澤的心臟大痛起來,內疚和悔恨排山倒海的席捲而來,他回道,「我不追了,不追了,你別怕!」

    夏沫哭了,眼角流淌出了眼淚,她還是在求饒,哭著說,「放過我吧……求求你……」

    那些畫面都很模糊,但是那種恐懼卻是清清楚楚的。她看見自己不停的求著那個人,可是對方好像聽不見一樣,他折磨她,追她,還不停的喊……

    「不要!」夏沫大叫一聲,猛然睜開了眼睛,噩夢才終於結束!

    「小沫。」安秋澤的聲音就在耳畔響起,溫聲的說道,「沒事了,你做噩夢了。」

    夏沫看著他,眼睫毛還是濕濕的,見他就在自己的身邊,手裡還握著她的手掌,讓她的情緒一下子就決堤了。

    她抱著他哭泣起來,「我夢見有人在追我,我好怕……」

    安秋澤的眼神也黯然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當天所做的一切對她造成了難以彌補的傷害,他一直很內疚。

    「別怕,我在這裡,沒人會傷害你的!」他安慰道,輕輕擁著她顫動的身體,心裡的滋味難以言明。

    夏沫真的很怕,醒來以後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她覺得那個夢太真實了,好像在剛才,她的身邊倒處都是黑色的氣息籠罩著她,讓她無處可逃。

    她的情緒一直不穩定,後半夜裡,她的手緊緊抓著安秋澤的手,只要他一動,她就會睜開眼睛。

    這樣的變化讓安秋澤也很不安,就怕夏沫會突然想起什麼來。

    第二天天一亮,他就打電話給了mart,還和他說了一些夏沫的情況,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Mart說是心裡因素,又或者是因為她腦部裡的陰影有關,詳細情況還要到醫院做完腦部掃瞄才能知道。

    安秋澤只能帶著夏沫去了醫院,一早上她的精神狀態都不怎麼好,比起前幾天更依賴他,只要自己一看不見他,她就會覺得不安。

    這樣的夏沫也讓安秋澤擔心,他還來不及高興她對自己的態度有了變化的同時,他的內心就在惶恐她的記憶會突然覺醒。

    檢查結果出來以後,mart看著手裡的x光片說,「她腦部的陰影還在。」

    安秋澤問道,「那她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以前的事?」

    Mart回道,「也許是看到了什麼讓她想起了以前都是事。」還說,「其實她的失憶不是永久性的,只要收到外界的影響,很有可能刺激她想起所有的事情來。」

    安秋澤聽他這麼說後,臉色都變了。

    Mart還說,「今天還是讓她在醫院觀察一晚,等燒退了再出院吧。」

    安秋澤沉默了,什麼話也沒有說就走了。

    回到病房的時候,夏沫還在打點滴,閉著眼睛躺在那裡,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

    安秋澤就站在門口,躊躇著要不要進去。

    夏沫好像感覺到他來了,睜開眼睛以後真的見他就站在那裡,不覺微微揚起嘴角,看著他的眼神是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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