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警察見狀,立即上前去勸阻,分開他們的時候說道,「方先生,你冷靜一點。」
安秋澤不怒反笑,眼神卻極冷,「怎麼?這樣就生氣了?」
方亦天確實很生氣,有史以來他這麼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緊緊拽著他的領口吼道,「我警告你,快把夏沫交出來!」
「別說她不在這裡,就算在,我也不會把她交給你!」安秋澤回道,聽著他一口一聲的叫著夏沫的名字,他的心裡就有熊熊烈火在燃燒。
「安秋澤,你是畜生!到底要怎麼樣才放過夏沫?你是不是要逼死她才高興,你才滿意!」方亦天震怒的問他,說完還控制不住的一拳打在了他的臉上。
那些警察也愣了愣,沒想到他真的會動手。
「方先生!你冷靜一點!」那些警察只能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再有機會再動手。
方亦天已經火了,身體一震吼道,「放開!」
安秋澤擦了擦嘴角,陰沉了面色看著他,樣子也很嚇人,剛才他的話惹惱到他了。
「如果你再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就毀了你,還有你整個方家!」安秋澤毫不客氣的說,如果在今天之前他還對他有所手下留情,那麼久今天之後他絕對不會再放過他。
在這個世上,他最在意的人就是夏沫,可是這個男人居然說他要逼死她!這簡直是在侮辱他對夏沫的感情,否決他對夏沫所做的一切,這是不可原諒的!
方亦天知道他不是開玩笑的,不過他也不怕他。
「好啊!你有本事就衝著我來,別妄想用我來威脅夏沫,快把她交出來!」方亦天也豁出去了,與其被他遏制著喉嚨畏首畏尾,他寧願博一回讓夏沫得到自由!
「你死了這條心吧,這輩子你休想再見到她!」安秋澤這麼說道,擺明就是間接承認了夏沫就在他這裡。
方亦天怒火攻心,又想抬手揍他,可是這次卻被兩名警察拉住了,領頭的隊長還說,「不好意思安先生,打擾了。」
安秋澤看著方亦天,那種眼神就像野獸要將獵物撕開一樣,帶著狠毒和狠勁。
「你自己是學法律的,應該知道在私人地方偷放監聽器的後果!」安秋澤說道,早就知道他讓王氏集團的二少在酒莊偷偷放下了監聽器,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不知道,不但在酒莊的路上他按了監視器,就連在酒莊的別墅裡他也裝了。想要扯他安秋澤的後腿,他還嫩了點。
方亦天也知道今天秦東海和柳蕭雲的談話是一個陷阱,為的就是引他來這裡。
他瞪著安秋澤,同樣有種衝動,想將他的這張嘴臉撕得稀巴爛!
「別為我會怕了你!」方亦天掙扎開兩名警察的束縛,上前一步又說,「安秋澤,你記住,一天找不到夏沫,我就盯你一天,一年不行就十年!我不會讓你有好日子過!」
安秋澤接受了他的挑釁,回道,「那等著瞧!」
……
方亦天和那些警察離開以後,安秋澤在酒莊的別墅待了一會也走了,他要去看夏沫,他想她了!
剛才方亦天的話刺痛了他的心,只要他一冷靜下來,他的腦子就會想到他剛才的話,他說他要逼死夏沫!
他那麼愛她,怎麼捨得會逼死她呢?
「小沫,你快醒來吧!給我一次機會贖罪,好不好?」安秋澤握著她的手說, 他的心裡很難受,每天都很疼。
房裡很安靜,嘟、嘟、嘟的儀器聲就像她的心跳,如果有一天這樣的聲音消失了,他怕自己就徹底失去她了。
安秋澤知道自己錯了,也知道她就算真的醒來了,她也不會原諒他的,她會恨他,怨他,一輩子都不會想見到他了。
安秋澤好怕,他既怕她醒不過來,又怕她醒了以後會帶著怨恨離的自己遠遠的。
現在的安秋澤很痛苦,心情很矛盾,每晚都需要吃安眠藥才能睡著。
他知道這是報應,是上天對他的懲罰,所以就算自己再痛苦,他都忍著!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夏沫的情況並沒有好轉,反而方亦天那裡倒是有了行動。
秦東海和柳嘯雲都幫安秋澤盯著他,只要一有風吹草動,他們就立馬行動。
「這小子真是給臉不要臉,秋澤擺明是放他一馬了,居然還死咬著他不放!」秦東海說道,提起方亦天來,他就火大。
柳嘯雲也覺得長此下去會很麻煩,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方亦天一定會找到夏沫的。
「是應該給他找點事情做做,最好讓他離開t市!」柳嘯雲說道,心裡也有了計劃。
秦東海聽他這麼說,也猜到他應該有主意了,就問道,「你有什麼好辦法?」
柳嘯雲說,「方亦天最擔心的人除了夏沫以外,還有整個方家的人,我們只要施壓給方家,到時候自然有人讓他放棄,畢竟夏沫對於他們來說不過是個外人。」
秦東海又道,「你是想借方宇的事來牽制方亦天?」
柳嘯雲點了點頭,回道,「方亦天還有個大哥,他在方家的份量也是舉足輕重的,如果他知道方宇當年當過逃兵,事情一旦曝光,不但方家在a市的地位不保,就連他的少將軍銜也會受到影響。」
秦東海覺得這個辦法很好,贊同道,「那這件事我去辦。」
柳嘯雲點了點頭,也很放心將這件事交給他處理,而且相信他會解決的很完美。
不出兩天,方亦天果然回了a市,而且有最新消息,說他去了德國,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國的。
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計劃發展,似乎少了方亦天以後,安秋澤的世界就變得清靜了,他再也不用將夏沫藏起來,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將她帶走了。
安秋澤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夏沫的身上,一轉眼,居然又過去了一個月。
夏沫的情況有了好轉,腦部的陰影好像比開始的時候要小了一點,而且她身上的淤青也散去了很多。
安秋澤每天都會給她按摩手腳,防止她肌肉萎縮,還和她聊天,不厭其煩的說著同樣的話題。
「今天的天氣很好。」他說道,還給她擦身體。
房裡播放著夏沫最喜歡的小提琴演奏,輕緩的旋律每天都會在房裡響起。
安秋澤又問,「小沫,你還記得上次我帶你去看的那座小島嗎?我答應要送給你的別墅已經建好了。」
他花了三年多的時間,花費上億巨資在島上建了一棟連體別墅,設施一流,裝潢也是最頂級的。
安秋澤已經習慣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她,只有這樣,他才覺得不會委屈了自己心裡的天使。
雖然夏沫沒有回答他,但安秋澤知道她一定記得的。
回想起來,當初他們出海的畫面是那麼幸福和浪漫,他在船上向她求婚,她又笑又哭的點頭答應,讓他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
如果時間可以倒退,他一定不會重蹈覆轍。
「小沫,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安秋澤自言自語,笑著道,「我給你一個提示好不好?」
他的話聲配合著房裡的優美音樂,氣氛很和諧。
「今天是九月六號。」安秋澤說道,嘴角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來,就連眼裡都浮現了一抹暖意。
今天是他的生日,以前他們的生日彼此都會給對方慶祝,除了這空白的八年……
安秋澤已經做好了準備,也許從現在開始,他們之間的記憶將會一直空白下去。
不過就算這樣也有沒關係,他是不會放棄她的。
安秋澤這麼想著,幫她換好衣服以後就坐在了床邊,看著她的目光是堅定的,也是溫柔的。
在外人眼裡,這個男人是充滿誘惑的,他帥氣多金,在商場呼風喚雨,就算他的性情冷暖不定,可是還有很多女人向他前仆後繼的送上門來。
孫曉曉已經有大半個月沒有看見他了,安秋澤現在連公司都不來了,他將所有的事情都移交給了秦東海和柳嘯雲,自己就像和整個社會隔絕了一樣,他每天陪著夏沫,和她聊天,哪怕一直以來都是他自己在自言自語,可他也從來沒有想過就這麼算了,或是將夏沫交給方亦天。
安秋澤越是對夏沫癡情,越是對她念念不忘,孫曉曉的心裡就越難受,尤其還是自己送上門他都不要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居然輸給了夏沫,她很不服氣。
晚上六點,孫曉曉又來了,她喝了一瓶酒,雙頰紅撲撲的,身上散發著酒氣,在醉與清醒之間。
安秋澤雖然給她開了門,但這並不表示他接受了她。
「為什麼你對我那麼絕情?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你的眼裡就是看不見我?」孫曉曉的心裡也很難受,她做了那麼多事,可是到頭來全都白費心機了。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安秋澤說道,語調很平穩,就連目光也沒有任何的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