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秋澤費盡心思不想讓方亦天找到夏沫的行蹤,不過對方的人脈也很廣,不用兩天的時間,方亦天就知道夏沫在昨天晚上去了安秋澤的別墅。
晚上六點左右,方亦天來了安秋澤的別墅,他要問問他到底把夏沫怎麼樣了。
他等了三個小時,在九點半的時候他終於等到他回來了。
安秋澤看上去沒什麼精神,面色憔悴,這樣的他讓方亦天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把夏沫藏到哪去了?」方亦天直接問道,攔在他的面前不讓他進屋。
安秋澤這幾天的心情很不好,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夏沫腦部的陰影一直沒有散去,而且腦壓也很低,一切症狀都對她很不利,這讓安秋澤的心裡很亂,現在回來也只是想換件衣服,一會還要去陪夏沫,根本就沒有心情來應付眼前的男人。
「讓開。」安秋澤冷聲說,神情顯得很煩躁。
「你把夏沫藏哪去了!」方亦天又問了一遍,同樣也顯得很暴躁。
安秋澤見他生氣了,表情反而有了變化,「她走了,以後都不會再回來,你別再找她。」
「你撒謊!」方亦天不信的他的鬼話,還一把抓住他胸口的襯衫,憤憤道,「安秋澤,你別耍花招,把夏沫交出來!」
安秋澤沒有動怒,但眉心卻是擰著,目光也沉了下來,還說,「我得不到她,你也休想得到!」
方亦天胸膛燃火,猛然一拳就砸了安秋澤的臉上。
強勁的力道將他打倒在地,安秋澤還沒有起身,方亦天又是一拳。
從小就受過軍事化訓練的他,身手自然比安秋澤要強很多,再加上這幾年安秋澤的身體狀況很糟糕,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方亦天找了兩天,心急了兩天,現在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全身充斥著鐵血軍人的冷硬氣質,下手很重,而且眼神也很鋒利。
「你到底想怎麼樣?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她!」方亦天質問道,一拳一拳的砸在他的臉上。
安秋澤也不還手,就算嘴裡充斥著血,他也不還手,好像是在用這樣的方式懲罰自己,好讓自己的心裡好受一點。
他就是想要自己受傷,傷得越重越好,這樣他才會覺得自己是在向夏沫恕罪。
方亦天打了他十幾拳,見他居然不還手,也鬆開了他,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的說,「就算你將她藏起來也永遠都得到她的心,安秋澤,夏沫不會再愛你,你越是這樣,她只會越恨你!」
安秋澤的心碎了,其實早就碎了,但疼痛總是會來襲,讓他連呼吸都困難。
他知道夏沫不愛他了,從她拚命的想要逃離他開始,他 就應該知道的,只是當時的他不甘心,他不願意接受夏沫不愛自己的事實,他想去追她,只是想讓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可是他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那樣的意外!
這幾天,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見夏沫被車撞的一幕,那聲巨響一直揮之不去。
安秋澤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站了起來,身體有些不穩,可是他說,「那又怎麼樣?現在贏的人是我,你和你方家之所以現在還存在,是因為我答應夏沫放過你們。」
方亦天的手掌又握成了拳,心裡有種衝動想將他打死。
安秋澤還說,「別再出現在我的眼前,不然,我連你也毀了!」
被魔鬼沾染上氣息的天使早已墮落,曾經那雙純潔的翅膀已經被染黑,他再也回不到原點了……
安秋澤說完就進入了別墅,門關上以後,他的身體就沿著門扇滑座在了地上,一手捂著劇痛的胃部,心裡還在翻江倒海的疼。
他知道錯了,可是他回不了頭了。如果夏沫可以醒來,也許他還有救,但現在,一切都晚了……
如果注定自己只能這樣下去,那就讓他來照顧變成植物人的她吧。
安秋澤這麼想著,只想恕罪,而不再是囚禁。
他上了樓,吃了兩顆止痛藥後就洗澡換了衣服,兩天一夜過去了,他依舊穿著那天的衣服,口袋裡還有那枚戒指。
當他拿出那枚價值不菲的鑽戒時,他的心裡又有了起伏。
安秋澤很想知道,當夏沫摘掉這枚戒指的時候,她當時是什麼樣的心情。也許是滿心的厭惡,也許是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瓜葛……但不管是哪種理由,都很傷他。
安秋澤將戒指收了起來,在天快亮的時候他又出去了,那時候他的車後面跟著一輛黑色的轎車,雖然與他的距離並不靠近,不過安秋澤還是發現了。
他來了blue,這裡是t市有名的高檔娛樂場所,二十二層是屬於他們t市三少專屬作樂的地方。
方亦天跟著他,來到二十二層樓以後他就沒法跟了。
安秋澤進去後,柳蕭雲和秦東海已經都在了,這個時間段他們很少聚在一起的,但現在是非常時刻,他們兩人也算夠朋友了。
秦東海說,「我讓肖正留意了全球最好的醫生,一個月後他們會來這裡為夏沫確診的。」
安秋澤沒有開口,一來就拿著酒杯喝了一杯。
裡面的燈光有些暗,一時間他們兩人也沒有發現他的嘴角和臉頰骨那裡淤青了,等到柳蕭雲發現以後便問了,「你的臉怎麼了?」
秦東海也說,「你被人打了?」
安秋澤沒有回答他們這個問題,只是問,「一月太長了,半個月!」
柳蕭雲和秦東海對視了一眼,見他這樣的反應也猜到是誰下的手了。
秦東海又憤憤不平,說道,「那小子居然敢打你?是不是眼睛長在腦門上了?」
柳蕭雲看了他一眼,又問安秋澤,「他知道夏沫現在的情況嗎?」
安秋澤搖了搖頭,回道,「她沒有醒來之前,我是不會讓他知道的。」
這個時候的夏沫對於其他人來說已經變成了累贅,哪怕方亦天的為人不錯,可是他也不放心將夏沫交給她,他怕夏沫如果十年八年都醒不過來,方亦天會照顧不好她。
柳蕭雲和秦東海也明白他的心思,在這個世界上,安秋澤除了自己,他誰也不放心。
「那你將夏沫安置在哪裡了?」秦東海又問,也不再自討沒趣的提起方亦天了。
「在酒莊。」安秋澤回道。
「你把她安置在那裡了?」秦東海意外道,還真是難以想像,估計也只有他會想到那個地方。
安秋澤點了點頭,那裡的環境很好,而且從閘口到裡面還有十幾分鐘的車程,沿路上每隔五十米安置了攝像頭,將夏沫放在哪裡,一來可以不易被發現,二來也適合養病。
柳蕭雲也覺得那個地方不錯,還問了,「那這件事除了我們,還有誰知道嗎?」
安秋澤又喝完了杯子裡的酒,身體靠在沙發裡,「一個護士,還有一個主治醫生。」
這件事他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
「他們可靠嗎?」秦東海又問,身為他的朋友,他也很緊張夏沫的病。
安秋澤點了點頭,又倒了一杯酒,剛想喝,卻被柳蕭雲制止了,還說,「少喝點,夏沫還需要你照顧。」
提起這個名字,他的心裡就被狠狠紮了一下。
安秋澤心裡很清楚,如果夏沫有意識的話,她根本就不想見到他,更別說是他來照顧了。
秦東海知道這件事對他很打擊,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他頹廢也不是辦法。
「是啊,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也不好,要是你這個時候還不愛惜自己,那不是給了方亦天可趁的機會?」
安秋澤的眉心隆起了一個小山丘,放下了酒杯。
「我先走了。」他站了起來說道。
柳蕭雲還說,「一起走吧!」
秦東海也站了起來,三人一同離開了blue。
方亦天一直在外面等著,他就不信自己會查不到夏沫的蹤跡。
而安秋澤他們上了一輛車,三人的警惕性都很高。
秦東海還嘀咕道,「真是陰魂不散!」
柳蕭雲負責開車,淡淡應了一句,「別管他。」
他們去了酒莊,如果他們三人在一起,那麼方亦天就不會立馬想到夏沫現在就在酒莊的別墅裡。
一路上,兩輛車子保持一定的距離,方亦天也知道安秋澤一直都知道自己在跟蹤他們,他沒有像剛才那樣衝動的上前去問他們夏沫在哪裡,也知道就算自己問了,他們也絕對不會告訴他,為今之計只有這個辦法,他相信總有一天安秋澤會露出一些蛛絲馬跡,讓他找到夏沫的。
半個小時的車程,秦東海他們來了酒莊,還進入了閘口。
方亦天沒有再跟,心裡還有些奇怪,這個時間他們三人來這裡幹什麼?
進入裡面以後,秦東海見方亦天的車子沒有再跟著,就說了,「這個小子也挺有耐心的。」
安秋澤的臉色微凝,對方亦天也有了不同的看法,當初他覺得對手越強會越有意思,但是現在,他覺得方亦天是個麻煩,長此下去,一定會知道夏沫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