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是徐景程。蘇芒盯著電話差點叫出口，劉藝下意識地用食指堵上她微張的唇，不急不緩地道：「是徐景程嗎？」
「是我。你是？」徐景程的聲線帶著一些沙啞，此刻坐在椅子上，背有些微駝，整個人疲憊不堪。
那時，蘇芒幾乎是屏上了呼吸。
「我找梁齊，他說他回國了，他在嗎？」劉藝繼續說著，看了一眼身邊的蘇芒後接著說，「我叫劉藝，是他同學，也是他妹妹男朋友的姐姐。」
徐景程握著手機的手輕顫了下。「他現在狀況很不穩定，大概不能接你電話了。」
「出什麼事了？」
「沒什麼。」
「說實話好嗎？我得給他妹妹一個交代。」劉藝像是準備好似的，一句一句直戳徐景程心底。
許久，電話那頭都沒再出聲，久得蘇芒都以為他會掛掉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他現在在醫院裡，生死未卜。」
蘇芒驚得摀住嘴才沒讓自己叫出來，眼淚瞬間決堤。
「他怎麼了？」劉藝繼續問著，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蘇芒，頓時有些於心不忍。
普笙搶過電話，「我馬上回國去找他，我是普笙，能告訴我他的具體位置麼？」
蘇芒的耳畔聽不清任何，只知道那一句「生死未卜」，那是出自徐景程之口，她不想相信的，所有人都在逼著她相信……
為什麼……
她最不願傷害的人如今生死未卜。
「普笙？你和蘇芒在一起？」徐景程突然驚顫了下，一旁的言珊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些眉目，心下也慌了起來。
「是。」普笙不置可否，看著蘇芒，眸光堅定凜冽，「瞞她是最大的傷害。讓我們去看看梁齊吧。」
徐景程沉默了許久，喉結上下滾動，沙啞的聲音響起：「C市中心醫院重症監護室。」
暮夏的風拂過，溫熱的天，蘇芒卻好似涼如冰窖。
整個人，都好像僵硬。
生死未卜……
她不要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爸爸失蹤的時候，她已經體會過一次什麼是生死未卜，什麼是銷聲匿跡……
「蘇芒，去嗎？」普笙掃了一眼劉藝，「你滿意了麼？」
劉藝身影僵了僵。
她不是來刺激蘇芒，不是來傷害蘇芒的，可是，要拆開一切被歲月包裹的事情總需一個人。
那麼她，是最好的人物，即使蘇芒恨她，普笙厭她，她問心無愧。
「生死未卜……」耳畔一直繚繞著這句話，久久不肯散去。
***
得知蘇芒出國的消息後，安睦就預料到了一些事情不對勁，趕緊派人訂了去中國的機票。
飛機上，安睦優雅而坐，身邊一直沉默的人突然開口：「安睦，該辦的事都辦好了。」
「Disan，謝謝你。」
安睦一手撐在Disan身上，卻不料碰到了那些傷口，疼得Disan「嘶——」的一聲。
「我會替你報仇。」安睦靠在他肩上，「哥。」
Disan身影一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