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反正,反正……」
普笙也不知道怎麼去形容蘇芒的反應,反正就奇奇怪怪的,問些問題讓她都答不上來。
「反正什麼啊?!我的親娘誒,你是想急死我?!」劉藝坐起身,上半身的被子滑落,整個人都涼颼颼的,心裡卻火急火燎。
普笙打開門左顧右盼確定蘇芒已經回房後,才又鎖上門一把拉過被子將頭蓋住。「蘇芒剛剛問我怎樣才算喜歡一個人……你說她是不是……」
「哈哈哈哈——」笑聲從聽筒裡傳出,打斷了普笙的猜測,直直刺進她的耳膜。
她趕緊伸手摀住耳朵,將手機拿得遠遠的。
「笑死我了,普笙啊,你不是情聖嗎,這種問題應該由你來解答。」劉藝喘著氣,笑得前仰後翻。
普笙對著手機咒罵了千萬遍後才開口,「去shi吧!以後蘇芒的事休想讓我再透露給你!」
「我錯了我錯了……」
「哼!」
「我覺得蘇芒可能是喜歡上誰了。你覺得誰的可能性最大?」劉藝突然正經起來,口氣也嚴肅了不少。
普笙也是這樣想的。蘇芒平時都很安靜,也不透露自己的心思,今晚卻問出這樣的話,一定是有什麼心事。
「恩……有道理。明天咱倆觀察觀察,我困了,就這樣吧。」普笙掛掉電話,露出腦袋,直直地望著天花板。
隨後房間的燈熄滅,只留下一片安靜。
蘇芒其實一整晚都睡得不好。
她寧願簡崇自己去發現向螢書有Disan,也不願意自己插一腳進去。這種感覺,就好像她插足了別人的幸福。
負罪感油然而生。
可是梁齊怎麼辦,她傷害了他一次又一次,現在都已經逼得他離開了,她不能再讓他受到一點傷。
就算是以朋友的名義,也不能。
第二天,蘇芒沒等普笙便去了教室。
碰巧的是,教室裡只坐著簡崇一個人,他望著窗外,視線深邃,烏黑的雙眸猶如潭水,讓人看不透他在想什麼。
「嗨,這麼早。」蘇芒一如既往地打了聲招呼,坐到自己位子上,一杯咖啡如往常一樣立在桌角。
數不清多少個日日夜夜了,就連簡崇自己也沒數過。
他只知道,向螢書回來了,他根本沒必要一天一杯咖啡送給蘇芒。可他每次到了學校門口,慣性一樣走到那家奶茶店,去買無糖咖啡。
這彷彿成了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
「嗯,早上好。」簡崇沒有回頭,一手撐在下巴上。
完美的側臉,給人一種乾淨的清秀感。
這樣的簡崇,蘇芒應該是第二次見到。還有一次,就是在他為她煮咖啡的時候。
她坐在桌子上,靜靜地看著他,遠遠的,只能瞧見他忙碌的身影和他低頭煮咖啡時的側臉。
那個時候的簡崇是安靜的。
「你在看什麼?」
一陣風吹進教室,吹動了簡崇額前的發,微微拂動。
蘇芒看得出了神。
「我在看風景。」
他開口,嚇得蘇芒趕緊拉回思緒,只是有些心驚地「哦」了一句,便坐在位子上雙手捧著咖啡。
很久,她還是忍不住開口。
「簡崇,今晚有空嗎?」
「不是要上自習麼。」
「我想逃課……」蘇芒開口,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也正看著自己,用一種看怪咖的眼神。
蘇芒以為,他會笑她,或者是教育她一頓,也或者是把她看作一個壞女生。
她以為的,只是她的以為而已。
簡崇沉默許久,就在蘇芒幾乎以為他不會再回答的時候,他突然出聲:「是想讓我陪你逃課麼。」
他的口氣分明是肯定的,可偏偏要加上一個疑問詞。
蘇芒將頭扭了回去不敢看他,垂眸雙手絞在一起,「恩……」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