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梁齊，她都無法像以前一樣面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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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芒，出去吃飯吧。」梁齊看了一眼時間，隨後說道。
蘇芒點頭，整理了一下後便和梁齊來到了靠近一所中學的一家小吃店。
她很懷戀這裡的味道。
帶著小時候的味道……
「多吃點，看你最近瘦了好多。」梁齊將她喜歡的菜都推到她面前。
蘇芒雙目放光，好像很久都沒吃過一頓飽飯。
梁齊忍俊不禁，扯出一張紙，伸手擦掉她嘴邊的油漬。
蘇芒微微怔住，隨後偏過了頭，不自在地道，「我自己來。」順手扯出紙，愣愣地擦著嘴角。
她現在……不知不覺對他冷淡了許多。
梁齊收回手，沉默地吃著飯。
他們之間的隔膜，似乎越來越厚……
下午兩人在家鄉四處逛了逛，總是感歎這裡改善了不少。
停在湖畔公園的時候，梁齊笑著道，「去租車怎麼樣？」
「租車？現在還會有嗎？！」一聽到租車，回憶接踵而至。
「我記得我們小時候租車騎到鄉下，還偷人家院子裡的果子。」
蘇芒跟在梁齊身後，樂不可支。
「是啊，記得當時你負責接，我和徐景程就摘，好幾次都被人家給逮住了。」
梁齊回頭，嘴邊的梨窩勾勒著淺淺的笑。
蘇芒仰頭望了一萬淡藍的天，不由得笑得清澈，「是啊，逮住的每次都是你們倆。我總是抱著一堆果子逃回去等你們。」她頓住，腦海裡泛著以前的畫面，「我記得好幾次你都是掛著一身傷回來，還笑著說我沒心沒肺。」
梁齊有一瞬間的啞然。
他以為……她從來沒有在意過他的傷。
每次她都急得要死地給徐景程拿藥，然後好像順便似的問自己一句，「你還好吧？」
他當然很好，只是心裡某一處似乎再也彌補不了。
「我以為，你心裡只有你的徐景程哥哥。」梁齊雙手插進褲兜，一個人走在前面。
他其實想停下來問個清楚透徹，但他的行動出賣了他的想法。
看著梁齊的背影，蘇芒怔住。
他說，我以為，你心裡只有你的徐景程哥哥……
「不是的，」蘇芒跑上去拉住梁齊的袖子，有些著急，臉上蓋上一層紅，「梁齊，你和徐景程不一樣……」
他當然知道他和徐景程不一樣……
在她心裡，他是兄弟，而徐景程是她喜歡的人……
「蘇芒，我不在意的，只要你還是和往常一樣看待我，只要我們關係不會因為我而變，我都不會在意。」
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在意那麼多了……
他最後的奢望就是她不要對自己有隔膜，她可以拒絕，但不可以逃避他……
那比直接拒絕他更讓他難受。
「梁齊，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的，你會找到適合你的女孩，我相信她一定不會像我這樣忽略你感受這麼久，會比我懂得照顧你和關心你。」蘇芒垂眸，拉著他袖子的手緊了緊又垂了下來。
「我不是個稱職的兄弟，所以……」
話未出口，梁齊將她的頭按在自己溫熱的胸膛前，雙手緊緊將她環住。
「不要說了……我不需要你接受，把這件事忘了好嗎？我們還是最好的兄弟關係。我，我最怕的是你的逃避，真的，蘇芒……」
梁齊說得語無倫次，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在顫抖。
忘了嗎？
蘇芒伸手回抱梁齊，她現在只想彌補自己以前對他的忽略。
她忘不了，但又不想記得。
逐漸變涼的天氣漂灑滴滴水雪。
家鄉的冬天，快要來了。
站在公園外的簡崇，手執一份打著蝴蝶結的禮物盒，雙眸烏黑深邃，視線緊鎖那緊緊相擁的兩人。
即使距離很遠，他依舊看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