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芒站在原地，直到他們和他們的聲音一起消失在樓梯下後，才轉身繼續上樓。她知道，他們議論的是誰，因為剛剛表演的時候，唯獨簡崇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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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芒的桌子上，每天必不可少一杯無糖咖啡。她已經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喜歡上這種味道的。以前的她，喝咖啡總是要加糖，她覺得咖啡很苦，從來沒想過苦中覓甜。
也許是爸爸消失那幾個月養成的習慣。她不愛喝加糖的咖啡了，加了糖，就不再是純正的咖啡，那種苦澀被掩蓋。雖然甜甜的很好喝，但沒了那種感覺。
苦咖啡，才是原本的味道。
課上，蘇芒偶爾會看看離自己比較遠的簡崇，這似乎也成了一種習慣，連她自己也沒察覺。
週末的時候，普笙打來電話。
「小芒，我們去K歌？」
「不了，我約了梁齊一起去哥哥的工作室。」蘇芒肩膀和耳朵夾著電話，雙手繫著鞋帶，語氣中帶著歡快。
她就要見到徐景程了，告別了好幾個月，他有沒有什麼變化？會不會變成熟了？或者是成了大叔型？
各種想法在蘇芒腦中迴盪。
和普笙通完話後，蘇芒才挎著背包跑出學校，遠遠的就能看見梁齊半坐在一輛自行車上。她揮了揮手，便跑過去，一身休閒裝，頭髮被紮起，整個就像初中生造型。
一路上，梁齊都沒說話。蘇芒環抱著他的腰，坐在自行車的後座上，閉著眼，帶著耳麥聽著歌，微風拂動，陽光籠罩。
這樣的日子，她盼了多久，久得自己都忘了。
手機響起，熟悉的鈴聲從耳麥中透過，蘇芒接起，對著麥說道：「喂，我是蘇芒。」
「小芒，你和梁齊到了沒有？」徐景程的聲音透過耳麥傳出，磁性迷人。
「……還沒呢，快了吧。」蘇芒心頓時鎖緊，聽見他聲音的時候，她幾乎不敢出聲。他的聲音依舊那麼動人，她依舊清晰地記得他的聲音。
「那你們抓緊，待會晚了可就堵車了。我等會給你一個驚喜。先不說了，拜。」
「拜……」蘇芒有些恍惚，他充滿秘密的聲線還在迴盪。
她想她是要瘋了，竟然不能像以前一樣安然無恙地和徐景程對話。
「是徐景程？」梁齊沒有回頭，專注地騎著車。
「嗯，他說有驚喜要給我。會是什麼驚喜呢？」蘇芒一臉期待地閉上眼，連自己都沒發現，從接了徐景程的電話後，整個人頓時洋溢了許多。放回手機後，雙手依舊環保在梁齊身上，腦袋貼在他的背上，聽著耳麥中的歌。
梁齊雙眸暗淡，卻沒有回頭看一眼，力度更大地騎著車。他知道，現在的她很開心，就像以前每次徐景程叫她的時候，她都會掛上純真的笑容。
可那笑，他卻從沒看到她對自己露出過。
梁齊，你真是世界上最蠢最沒用的男人，連喜歡的人都不敢搶。
害怕，害怕被拒絕，所以只能這樣看著她對著別人笑。
只要她難受的時候，他還可以安慰她，可以陪在她身邊就好，這樣就好……
蘇芒聽著歌，只想快點見到徐景程，快點知道那個所謂的驚喜。挎包裡的手機短信不斷重複著閃爍幾下，又暗淡下去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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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崇站在落地窗前，一身休閒裝，穿著襪子的腳踩在地毯上，一手握著手機，眸光暗淡。數條短信，卻未得一條回復。電話響起，簡崇驚喜接起：「喂，蘇……」
「……」
「媽。」
「蘇什麼？聽到我的聲音就這麼不爽？」
「沒有。什麼事。」
「下午幫你約了安家的閨女，在時光甜點屋，下午兩點別忘了。」
「知道了。」
掛掉電話，簡崇翻看著手機，依舊沒有任何回信，也沒有一個電話。他的存在感，低到無人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