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裡吧,」唐雲暮高車裡的空調溫度調的高了一些,田清寧這才是打開了那個全家桶,從裡面拿出了一個難腿給他,唐雲暮看看自己的手指,沒有洗手。
田清寧放下全家桶,找到了自己的包,從裡面拿出了一片濕巾紙,然後將他的手指擦乾淨,那雙眼睛還是紅的,紅的很可憐, 很委屈,很讓他心疼。
她一根根將他的手指擦的乾乾淨淨 ,才是將雞腿給了他。
「先吃一口,」唐雲暮將雞腿放在她的嘴邊,他能看的出來,這可是最大的那個雞腿了,他吃了,她就沒有了。
田清寧乖乖的咬了一口,然後再拿出薯條,沾了一些番茄醬,放在他的嘴邊。
唐雲暮突然感覺心裡很酸,那種酸意直逼眼底,他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將她抱在自己的懷裡,這樣,就暖了吧。
他還是第一次吃這個,其實味道也不算太差,很好吃。
田清寧將一個漢堡給了他,他拿起來,一時之間還不知道要怎麼吃。田清寧突然一笑,咬起了自己的那一個,他也是跟著咬了一口,不過好像不是她那種的的。
「給我咬一口,」他盯著田清寧手中的那個,那個明顯肉不一樣的。
「好,」田清寧很大方的給他咬了一口,果然是味道不同的。吃過後,他下著這樣的結論,然後將自己的那個也放在田清寧的嘴邊,「你也吃一口這個,味道不一樣。」
田清寧也是在他的漢堡上咬了一小口,其實還是感覺他的這個好吃一些,所以才是把好吃的都給了他的。不過,就是他不知道。
「吃飽了沒有?」唐雲暮用自己的袖子替她擦著臉,可是一見她紅通通的眼睛,就十分的自責。
「嗯,」田清寧用力的點了一下頭,靠在他的懷中,用力的吸取著他身上的溫暖氣息,車子在這裡放了很久。唐雲暮輕輕撫著她的髮絲,然後輕吻了一下她有著淡淡清香的髮絲,這才是將她放下。
開車準備回家,一路上,她似乎睡都是很不安穩,翻來覆去的,眉頭也是緊緊的皺著。
「還我身體,還我身體……」一個血淋淋的女人站在她的面前,伸出長滿指甲的手指,不時的想要抓她的臉。
「對不起,我不能,不能……」她不斷的後退
「還我丈夫,那是我的丈夫……」
「不,」她搖頭,「我愛他,再給我多一些時間好不好?」
「還我身體,」那女人猛然的伸出手,而她的驚出了一身的冷汗,人已經坐了起來。
「怎以了,做惡夢了?」唐雲暮走過來,擦著她臉上的汗水,做了什麼惡夢,竟然把她嚇成這樣了。
田清寧不斷的喘著氣,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惡夢,確實是惡夢,是真真實實的惡夢,她以為,以為她要離開他了,她抬起雙眼,那雙眼內,有著太多的複雜的心思,可是最後卻全部被她壓在心底。就算,那樣會很疼。
「好了,沒事的, 只是惡夢,醒來就好了,」唐雲暮又是扶著她躺下,「乖乖睡吧,我晚上在這裡陪你,相信我, 」他將手放在她的臉上,「相信我,不管你是在夢中,還是醒來,第一眼看到的都是我。」
田清寧小小的點了一下頭,然後閉上眼睛,可是很快的, 她再次睜開雙眼,卻是向一邊移了一下,「一起吧,床很大,你明天還要上班的。」
唐雲暮的身體微微一征,「好,」說著,他已經脫掉了鞋子,鑽進了被子裡面,被子裡面有她的體溫,不冷,很暖。
田清寧側過了身正好面對著他。
「我能不能離你更近一些?」她小心的問著,真的很小心很小心,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的,只是很冷,想要他的溫暖。
「傻瓜,」唐雲暮伸出手臂,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然後親了一下她光潔的額頭,「好了,睡吧。」
田清寧緊緊抱著他的腰,將臉埋在他的胸前,可以聽到他心臟傳來有力的跳動聲,一聲一聲的。
「我們以前也是這樣的嗎?」她突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想要知道,當他們還是夫妻時,當他們新婚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的同床同眠的。
唐雲暮一隻手一直輕輕撫著她的髮絲,「你忘記了嗎,我們以前是睡在一張床上,可是,卻是兩床被子。」他說的很含蓄,但是,田清寧卻是聽明白了,他們以前的關係,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好了。
她沒有再問下去,只是輕輕的閉上眼睛,然後離他更近了一些,可能他們就只有這一夜了。
唐雲暮拉好被子,半兩個人緊緊的蓋上,他的雙眸間泛起了某種複雜的漣漪,然後代頭盯著一直埋在自己胸前的小臉,奶白色的小臉很秀氣,他從來都沒有發現她會如此的安靜,以前這張臉上總是濃妝艷沫的,就算是到了夜晚也是一樣,甚至還會抹又黑又黃,讓他沒有任何的興趣,她問, 他們以前是不是也如此的緊緊相傭,不,沒有,他厭惡她身上的脂粉味,而她也厭惡他身上的過多的工作。或許最初,他也是想對這個妻子好的,他不管娶了誰,都要負上他的責任,可是,時間久了,在她太多的無理取鬧,這種責任也是被磨光了。
或許她也愛他,再多的猜測,吵鬧,連那份愛也是一點一滴的消失了,
可是現在的她呢,告訴他,他要怎麼做, 怎麼做才好呢。
拉滅了床頭上的那盞小燈,頓時整個房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就這樣享受這難得的安寧,因為她是真的嚇到了。黑暗中,兩道呼吸聲,不斷的響起,彼起彼落,也不知道是誰在配合誰,
好像幾次之後,他們的呼吸聲,終於是重疊在了一起。
早上,當陽光從從窗戶外透進來之後,唐雲暮有些不習慣的用手擋住了眼睛,他坐了起來,才發現, 這並不是他的房間,是田清寧的, 一片淡粉色的海洋,很漂亮很溫馨的房間,桌上古董花瓶裡,放了一些快要干了的花,可是她還是不忍心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