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們的大哥,莫正陽。」莫傷離淡淡地說著,踏前一步,對著洛河道,「大哥,快把你的面具揭下來吧,你讓本王找得好苦。」
「什麼!」眾人都當場愣住了。
洛河同樣也是一驚,不緊不慢地伸手向著自己的臉上,「撕拉」一聲,一張面皮從洛河臉上掉了下來,露出來的面孔,是一張略為蒼白的臉孔,卻同樣是那樣的帥氣迷人,有種病態的美感。
這張面孔正是五年前在皇宮中中見到的那個一身染病的大皇子,莫正陽,清陽王爺。
「是你!」賴雅琳還是忍不住地踏前一步,五年前就覺得這個有些不簡單,不可能是一個病態的弱者,沒想到,他,竟然是……
「對,是我,賴雅琳,你的記性真好,還記得本王?哈哈……」莫正陽恢復了大皇子的架式,小心地將兵符收到懷中,負手而笑。
「大哥……你……」莫言離徹底暈了,一把抓住莫傷離的手,「老四,究竟是怎麼回事?大哥,大哥他……」
「唉,三哥,真正陰毒的人,不是二哥,是大哥,大哥差點連本王也騙過去了。」抬眼看著心急如焚的莫言離,莫傷離微搖晃著頭,失望的眼光又瞟向莫正陽,淡淡地說著。
「哼,可是,還是被你給識破了,老四,父王的眼光真是不錯,就連大哥現在也不得不服你了。」莫正陽完全脫離了剛剛洛河的影子,同樣付之一個微笑,就像五年前一般地笑,週身散發著和莫傷離一樣的冷氣。
「大,大哥……」莫言離終於看到了莫正陽的真面目,大張著嘴巴,實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那個天天終日病得連房門也出不得了莫正陽。
「不可能,大哥你不是天生有病麼,你不是連房間都出不了麼,怎麼現在在……還……」手指顫動著指著眼前的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大哥,莫言離半搖晃著腦袋,真的不敢相信,這世界上的人還有什麼人才是最可信的了。
「王爺,」緊拉著莫言離的手,幽若擔心地喚著。
「是,他就是咱們天生有病的大哥,可是,大可的病並非病到連房間都不能出。」搖搖頭,此刻,最不驚訝的人就是莫傷離了,莫傷離就像對待平常的下人一下看著莫正陽,冷笑著,「這五年前,大哥一直都是在裝病,一直在忍耐,一直在等待這一天的到來,是不是?」
「是。」被莫傷離看出的莫正陽仍然還是倒抽了口冷氣,又不得不點著頭讚歎道,「的確如此,傷離,你是怎麼看出本王是裝病來的?」
「哼,這個簡單。原本本王也不知道,是你自己透出來的。」莫傷離冷笑著,負付慢步踱了上去,兩對冰冷的眼眸相對,頓時寒氣四射,「記得五年前,本王曾經請了最好的太夫為大哥看病,按一般的情況,大哥的病情應該好轉,可是,遲遲幾年都不見好轉,於是本王就在想,大哥是不是也在裝?接著就是上次,你救了我們,還說出了風隨雲是二哥的秘密,你說話的語氣就讓本王想到你,於是本王一直遲遲沒有說話。」
「那次你不是還沒有恢復記憶麼!」莫正陽越聽越心驚,雖然從小就知道莫傷離的厲害,可是,莫傷離的狡猾遠非他的想像,「怎麼可能對五年前的事情有印象?」
「哼,誰說沒有記憶的人就不能思考?!」莫傷離幽綠色的眼角挑了挑,瞇成了一條線,冷哼著。
然而,就是這種表情,卻讓眾人混身都是一顫,此時,莫傷離負手向著莫正陽慢慢地踱去,彷彿一隻狼在靠近一隻嬌小的羊,可憐那隻羊卻無力反擊!
「呼」秋靜了,一陣冷風吹來,夾雜著枯亂的葉子紛紛而落,飄過眾人的臉頰,更飄進了眾人的心中,一陣冰冷。
此時的莫傷離,長髮隨風而飄,削尖的下巴像刺一樣扎人,劍眉緊擰,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川」字,幽綠色的眼眸彷彿地獄的鬼火般讓驚恐,微薄的雙唇緊緊而抿,卻時不時抽動著冷笑,一身白色的長袍隨風而動,太陽光輝從身後發出,整體形成了一個光環,仿若天地間的君王一般,天地萬物都在他的談笑指點之間瞬間灰飛煙滅。
「你,你……」看到莫傷離不斷地靠近,莫正陽顫動得後退,心顫之餘緊握著的兵符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將兵符高舉起來,對著眾人狠狠道,「別動,你們再靠過來,我就將這兵符毀掉。」
這招果然見效果,莫傷離剛抬起的腿步又不得不落回了原地。
眾人又圍到了莫傷離的身後,賴雅琳也緊靠到了他的身後,此時的焦點都成了莫正陽手中的兵符。
「大哥,你別一再錯下去了,把兵符給我們,我們一起去對付二哥,好不好?」莫言離心痛之餘,一個風隨雲就已經將他刺痛了,沒想到,自己印象中一向性子隨合不爭不鬥的莫正陽也背叛了他們,短短幾天之內,他可以說痛失了兩個哥哥,最好的哥哥,四個皇子中,莫言離是最要好的一個,與其他三個皇子的關係也是處得最好的,其中莫傷離的性子最激最冷,時常跟兩個哥哥鬧矛盾,可是,縱然如此,他依然和三個兄弟都保持著良好的關係,然而,現在四個兄弟現在都落得個四分五裂,他怎能不心痛。
「哼,父王一直疼愛的就是老四,別說老二眼紅他了,本王也一直都很嫉妒他。」回瞪了莫言離一眼,莫正陽又轉向莫傷離,「老天真的很不公平,為何將所有的優點都給了你?!你英俊,你冷酷,你有權,你聰明,你健康,你有才,你的所有所有我和老二都有,可是,為何父王總是喜歡你而不喜歡我們!老四,就因為你最小麼,哼,我倒要看看,父王最心疼最器重的四兒子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