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春山稱作「田姐」的女乘務員名叫田麗麗,在這趟列車上負責播音。
現在列車減速了,田麗麗停住了她的敘述:「春山,等一下,我要進行一下廣播,今天這是晚上最後一次播報站名了。」她麻利地擺弄好播音設備,將站名及提示播報了出去。
工作完畢,田麗麗伸了個懶腰繼續繪聲繪色地講述她的經歷:「當時我都想到餐車找你問一下,可怕壞了你的事,所以沒去。接下來我就塌下心把磁帶A、B兩面二十分鐘之後的內容又『掃』了一遍,還真不錯,終於在B面的二十多分鐘處找到了那首莫扎特的『小提琴鋼琴協奏曲』。」
「哎呀,我一個失誤差點誤了大事。」張春山歎息道。
「有個問題我有點想不通?」田麗麗提出了她的問題。
「您說吧,我是有問必答。」
「咱們的對講機一般都是在收聽的狀態,可我怎麼一直都能聽到你們在餐車的對話,難道你一直按著通話鍵來著?」
「哎呀,這個問題啊,我事先找了修手機的工程師改造了對講機,要是不改,我的手還不得按抽筋兒了。」說完張春山笑了起來。
「我說的呢,」田麗麗也跟著笑了起來,「要說你可真下功夫啊,那個女孩兒真值得你那麼費心去『追』嗎?」
沒等張春山回答,田麗麗接著說:「我看到了她,不過說實話,確實很漂亮,身材也好。」
「您別多想,我不是『追』她,是受人之托,我可是要收費的。」張春山連忙做出了解釋。
「要是那樣啊,春山,你聽姐的,我們組的小婷可是個好姑娘,那身段兒,那摸樣兒,沒得說啊,多少人惦記她呢,我看她對你有意思,你趕緊抓緊時間把她『拿下』,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兒了啊。」
張春山笑著搖搖頭。
「啊?」田麗麗睜大眼,「你還放不下原來的那丫頭?」
張春山沒有回答。
田麗麗搖搖頭:「你啊,看著挺像個爺們兒的,模樣、辦事,都沒得說,怎麼在這事上那麼放不開呢?你可不能為一棵樹放棄整個森林啊。」
「我知道您是為我好,」此時的張春山一點都不像個行者,儼然是個大男孩,他低著頭小聲說,「可,可我不甘心,我就想試試,只要她一天沒嫁人,我就等著看。」
「唉。」田麗麗歎了口氣,「姐是怕你雞飛蛋打,竹籃打水一場空。」
「姐,您是為我好,我謝謝您了,這事上我就是轉不過彎來,要是她不跟我,我就離開北京到青海當一名小學老師,支邊去!」張春山認真地說。
田麗麗剛要開口再說話,有人在敲播音室的門。張春山側過身,打開了門,原來是袁婷婷。
這就是田麗麗說的小婷,也是剛才在過道跟張春山打招呼的女乘務員。
這是一位皮膚白皙、身材勻稱的美麗女孩,她看到張春山和田麗麗在裡面就問:「沒打擾你們吧?」
田麗麗笑著說:「沒有,沒有,說曹操曹操到,我們正說你呢。」
「說我?」袁婷婷的臉微紅,「說我什麼啊?」
「我啊,正在這裡跟春山誇小婷你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