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小樂就「混血兒」的這個話題聊得熱火朝天的時候,有人敲響了我們的寢室門。
我趕忙起身,將門打開。門外站著一個眉目清秀的女生,有些靦腆地看著我,輕輕地說道:「我也是這個寢室的……」
「靜靜!」我一時太興奮,竟然直接喊出了於靜的小名。
「啊?你認識我?」於靜有些疑惑,但還是對我露出了微笑。
「我……我剛才在系門口的寢室名單上看到的。哈哈。快進來吧。」
之後發生的事,跟當年一模一樣。靜靜收拾完床鋪就往老家打電話報平安,而小樂則坐在床鋪上,聲情並茂地給我講《情深深雨濛濛》。
下午,我們去系裡領了軍訓的服裝,順便把開學要用的新書也拿了回來。我們這屆的英語專業,一共有四個班。於靜在一班,我和顧小樂在二班,而蘇哲跟何展被分在了三班。說句實話,我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蘇哲跟何展怎麼就跑到廣連大學了?何展我不太瞭解,可是以蘇哲當年考上理工的成績,來了廣連大學,那豈不是太屈才了?
第二天一大早,宿舍樓的看門阿姨就挨個新生的寢室敲門,一邊敲一邊在外面喊:「趕緊起來去軍訓!第一天可別遲到了!」
昨天晚上跟小樂、靜靜她們聊得太晚,凌晨三點才睡下。這六點剛過,我們一個個頭暈眼花地就起來了。匆匆洗漱之後,我們極不情願地穿上了那不合體的軍訓服裝,溜溜躂達地往外語學院走去。
軍訓是個讓學生極度厭惡的事情。整個軍訓期間,那些初出茅廬的教官,可勁兒地折磨我們,哪裡太陽曬站哪裡,一站就是好幾個小時不許動。我真就不明白了,這軍訓除了折磨學生,還有什麼用?別告訴我軍事化管理了那麼十五天,我們就一下子並永久地成了紀律部隊!話說回來,這跟「臨時抱佛腳」有什麼區別?根本就是在做樣子、走形式。
說來也奇怪,每次軍訓,從開始到結束,每天都是艷陽高照。這段時間還真可謂是「良辰吉日」,比人家結婚挑的日子都好!結婚還有可能遇到陰雨天,可軍訓期間絕對是「萬無一失」的晴空萬里。
到現在為止,我們在這烈日當頭、塵土飛揚的操場上,已經站了一個多小時了。我們班的教官是個比我們大三歲的小伙子,姓李。他頂著黝黑的皮膚,在我們隊伍周圍來回轉悠。一邊走,一邊抑揚頓挫地說著他軍人的那套話。
顧小樂在我身旁小聲地說道:「好歹他倒是讓咱們轉一轉啊,這麼久了,一直一個方向,我左半邊臉都快曬糊了,這要是成陰陽臉了可怎麼辦?」
「唉,他要是再不讓咱們轉,就只能等著太陽轉到右邊了。」我抿著嘴說道。
「啊?那不是太陽下山的時候了嗎?」
「或者,我還有個辦法……」我回想起了當年軍訓時候的場景,「一會兒你裝暈,倒下的時候我扶著你,然後我就跟教官說你被曬暈了,這樣我就可以藉機送你回寢室,咱倆就都可以解脫啦……」
「說什麼呢?!」就在這時,李教官聽到了我們在講話,喊了一嗓子之後,直接從隊伍後面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