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多少錢?」我問道。
「這個……我沒打算賣。」
「沒打算賣你拿這兒來幹嗎?」我看出來了,老闆是想加價。
「我留著送未來的媳婦兒,不行啊?」老闆笑了笑。
「送未來的媳婦怎麼也得送點兒好的啊,黃、白金啥的。你送這個,誰能給你當媳婦兒啊。快,你還是賣給我吧。」
老闆猶豫了一下,說:「算了,既然你這麼想要,那賣給你好了。」
「太好了,多少錢?」我興奮地問道。
「多少錢……這樣吧,看你是學生,你就給我十元就行了。」
我沒想到,這老闆竟然放棄了這麼好的抬價機會,還算他厚道。於是,我果斷、痛快地付了錢,臨走時對他說:「老闆,就憑你這麼好的人,肯定能找個好媳婦兒。」
老闆笑著搖搖頭,衝我們倆擺了擺手。
文琪看著我手裡的發卡,問:「你這麼喜歡這個發卡啊?我覺得它有點舊舊的感覺,不會是二手的吧?」
「應該不至於。不過這發卡在咱們這兒,還真沒見過。你也知道,我就是比較喜歡西式的東西嘛。」
「嗯。那倒是。」
我沒有跟文琪講關於這個發卡的故事,也沒有跟她說起蘇曼。因為現在這裡面的事錯綜複雜,我自己都還沒搞清楚。回家後,我將發卡拿在手裡,反反覆覆地端詳。它真的是個穿越時空的媒介嗎?如果是的話,我該怎麼穿回去呢?
我效仿著電視劇裡的穿越情節,站在床上,手拿發卡高舉過頭頂,頓時我就覺得自己神神叨叨的了。是不是還要重複當時說的話呢?這樣就起到了類似咒語的作用。可是,當時我沒說話啊。對了,我穿越的那天晚上,下著暴雨,還電閃雷鳴的。也許,那才是配合發卡讓我得以穿越的關鍵因素吧。不過,既然姿勢已經擺好了,就先演習一下。於是我攢足了精神,衝著天花板一頓「哇哇」亂叫。
老爸可能是聽到我的喊聲被嚇了一跳,只見他一個箭步推門衝了進來。當他看到我這副德行的時候,著實愣住了。
三秒鐘之後,老爸開口了,「你是過電了,還是想學避雷針啊?」
「啊?呵呵,我、我得到上帝的旨意了——!」
老爸聽完之後,歎了口氣,一臉無奈地說:「上帝啊,你救救我女兒吧,她又抽風了!」
「對了,老爸,天氣預報有沒有說,最近哪天會下暴雨啊?電閃雷鳴的那種。」
「你腦子電閃雷鳴了吧?誰家大冬天的還下暴雨啊?!」老爸徹底被我的問題整崩潰了,扔下這句話就出去了,不再理我。
我反應過來之後,覺得自己確實傻到了家。於是便坐了下來,同時,也想到了另外一個問題:就算這發卡真的是個媒介,那我該不該回去?回去了可以一切照舊,可是,這個時空裡的那些謎團,我就沒法解開了。蘇曼姐仍然是已經死去的,蘇哲還是不肯告訴我他的往事,沒準兒莫凌萱還會時不時地帶著孩子來鬧……可是不回去的話,萬一我和蘇哲的未來被改變了、我不能和他在一起了怎麼辦?
「捨生取義」還是「明哲保身」?這真是個艱難的抉擇!
我用枕頭蒙著自己的腦袋,想暫時逃避掉這個問題。可那些畫面卻偏偏清晰地浮現著我的腦海裡,怎麼也甩不開。我看到文琪無助的眼神、蘇曼姐美麗的笑容,我又看到何展的傷疤以及蘇哲那放蕩不羈的姿態……這一切就像是重複的電影片段,不斷地向我襲來……
最後,我將枕頭扔在了一邊。做了個讓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決定:留在這裡!
我要弄清楚這一切,我要看文琪幸福,我要拯救蘇曼姐。
不過話說回來,在正常的那個時空裡,這發卡是屬於蘇曼姐的。為了盡量使一切保持不變,我得找機會把這個發卡送給她。
「鈴……」就在這時,家裡的電話響了。
過了一會兒,媽媽推開我房間的門,對我說道:「珊珊,你的電話!」
「哦,來了。」我走到客廳,拿起電話,「喂。」
「珊珊,我是蘇曼姐。」
「蘇曼姐!」我興奮地叫著,中國那句古話一點兒沒錯,說曹操、曹操到!
「哈哈,聽見我的聲音這麼高興,想我了吧?」
「是呀。剛才還在想你呢。」
「那行,正好明天聖誕前夜,咱見一面。明天你沒什麼事吧?出來,姐帶你去唱歌。」蘇曼姐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儼然一副「大姐大」的感覺。
「聖誕節KTV的人會很多吧?」
「再多也會留出咱們的地兒!姐認識人,你放心吧。」
「行,那幾點啊?」
「下午一點吧,我也知道你快考試了,咱不玩太晚。估計晚上六、七點鐘,我就送你回去。」
「好的。」
「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在家等著,我去接你。」
「OK,明天見。」
掛了電話,我又看到了媽媽那略有憤怒的眼神。
「又出去玩?今天你已經出去逛一下午了,後天就上學了,你這孩子怎麼也不知道在家學習學習呢?」
「媽,我已經答應人家了。」
「又是跟誰出去啊?我聽聲音不是文琪的。」媽媽問道。
「也是一個好朋友唄。哎呀,媽,你就放心吧。我你還不瞭解啊。再說了,我是跟女生出去玩,又不是早戀了。」
「我是擔心你學習!明年就考大學了,還不緊不慢的,我看你能考上個什麼學校!別到時候『家裡蹲』了,哭你都來不及。」
「不會的,你放心吧。上不了清華、北大,廣連大學我還是能考上的。」
老媽還想說什麼,卻被我嬉皮笑臉地堵了回去,「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去學習,從現在開始一直學習到今晚十二點,然後明天早上六點就起來接著學,一直學到下午一點我走之前,中間我連吃飯的時間都省了,您看,可以吧?」
「行!餓死你這小瘋丫頭!」媽媽笑了笑,點了一下我的鼻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