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吞虎嚥地往嘴裡扒拉著飯,時不時地還誇讚一下老媽今天做的飯特別好吃。媽媽坐在一旁,看著我,說:「你慢點兒,小心噎著。怪不得人家都說:飢餓是最好的調味料呢。」
「媽,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從下午三點就開始餓了,好不容易挨到放學,我心想,快點兒回家吧,於是就抄了個近道。誰知我碰上班的兩個同學,被一群小混混給打了……」說到這兒,我喝了一大口水,又接著吃,一邊吃一邊說:「我校服上的血就是送他們倆去醫院的時候蹭上的。當時給我嚇壞了,其中一個的刀口足有十厘米,縫了十三針呢……」
「哎呀,你這是什麼同學啊,怎麼下這麼重的手跟人家打仗啊?」
「媽,你聽差了,是我同學被別人砍了個十厘米的刀口。」
「那你這同學也有問題,那群人怎麼別人不砍,專砍他?我看以後啊,你還是離那同學遠一點。」
「媽你誤會了,我那同學人品可好了。他當時是見義勇為。」
「唉,見義勇為卻被打成這樣,看來這年頭啊,好事不能隨便做。」媽媽一邊說,一邊搖了搖頭。
「倒也不能這麼說,」我又往嘴裡塞了一大勺的飯,「我這不也是見義勇為了麼……」
「小祖宗,好在你沒事!以後這種閒事你少管,女孩子家,還管上人家打架的事了!」
「我……」
還沒等我把話說出來,媽媽就接了過去,「我什麼我?趕緊好好吃你的飯。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這麼沒規矩,看以後誰娶你!」
我笑了笑,說:「以後,一富二代娶了我。」
「什麼代?」媽媽沒聽清,不過,就算她聽清了也未必明白。這個年代,還沒有「富二代」這個詞。
「哎呀,就是一長得又帥又有錢的男人娶了我。」
媽媽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說:「你又在做夢呢吧?」
「怎麼能是做夢呢,這叫精準的判斷力和對自我價值的正確解析。」我說道。
「行了,你趕緊吃吧,吃完了去寫作業。」說完,媽媽沒再理我,去衛生間幫我洗校服了。
好在第二天早上,校服干了,不然這陰冷的天,我可就遭罪了。
到了學校之後,何展在座位上跟我打了個招呼。我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著。
「怎麼了?」何展被我看得,有些尷尬。
「你這恢復得不錯啊,絲毫看不出受傷的痕跡啊。」
何展指了指右邊的手臂,只見他的右手臂自然地放在腿上,不怎麼敢動。
「不對啊,」我有點納悶,昨天你的校服袖子都碎了,怎麼今天竟然完好無損的?還這麼乾淨。
「呵呵,我有兩套校服。」
「哦,怪不得呢。不過,我覺得,你倒應該慶幸了。」
「慶幸我沒被他們砍死是嗎?」
「不,」我搖搖頭,「應該慶幸的是:他們沒砍在你的臉上,不然,追求你的那些小女生們,還不得傷心死啊。」
就在這時,我的身後響起了幾個女生的聲音:「何展,你受傷了啊?你沒事吧……」她們嘰嘰喳喳,你一句、我一句,關心著何展。而我,則被她們擠到了人群外。回到座位上,我回頭看看何展,只見他一個勁兒地用左手護著右臂,對那些女生說著『沒事兒』、『不要緊』等諸如此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