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連是個有海的城市。前有什麼煩心事,我總喜歡坐在海邊,看著那一望無際的大海,心情就會平復許多。貌似結婚前,我有許多的煩心事,海邊是我經常去的一個地方。蘇哲說,他也特別喜歡大海,只是,我們婚後的生活很幸福,即便去海邊,也不是本著驅散鬱悶心情為目的。
現在,我突然又感受到當年那些許憂心忡忡的的情境。
臨近十月,陣陣的海風夾雜著涼意,剛坐了有十來分鐘,便從頭到腳被吹得那叫一個清醒。那浩瀚的大海中,依然有一個猛子紮下去的游泳者,大多都是大老爺們兒,贅著一身的肉,不游個八九個來回不上岸。
我挺佩服他們的,單說游泳這件事,他們就比我強。雖說是個土生土長的廣連人,但我卻是個「旱鴨子」,用盡了各種方法,還是沾到水就往下沉。
其實我覺得我挺失敗的。
上大學之前,一直都是死乞白賴地學習著,頂著個理科生的腦子愣是學了文科,貪玩了N年,最後知道著急了。急趕慢趕地複習,把自己累了個半死不說,分數也沒高多少,上大學之後,人家該戀愛戀愛,該攢經驗攢經驗,我呢?整個大學一次戀愛沒談過不說,什麼人生閱歷都沒有。現在回想起那四年,我都沒什麼印象。可能是日子太平淡,我的大腦都疲於記憶它。要不是一次偶然的機會認識了蘇哲,我想,我的人生會一直平淡下去吧。即便費力傾盡所有、勤奮努力,也只能做個普通人吧。
蘇哲給了我極其奢華的生活,讓我感受到了虛榮心所帶來的極大快感,並且使得其他人連嫉妒我的勇氣都沒有了。我霸道地不滿足,以為重新來過就能怎樣怎樣,可結果呢?我連我的好朋友,都拯救不了。回頭想想我說過的話,恍然間有種自不量力的感覺。
也許,人所能把握、掌控的,真的只有自己吧。
我就這樣僵硬地坐在那裡,像極了一個雕塑。一陣陣海浪的聲音,提醒著我海的不平靜,卻感覺時間停止了。我摩挲著雙臂,被海風吹得越發有些冷。
就在這時,一件溫暖的外衣被披在了我的肩上。是誰?我條件反射般地回過頭,頓時覺得自己剛才過於沉浸在海的美景中,以至於身後什麼時候站了個人都不知道,於是我趕忙站起身來。
待我看到他的臉的時候,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竟然是我日夜牽掛的蘇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