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怪了,我的書怎麼沒有十九頁呢?」譚老自言自語道,臉卻還在繼續地蹭著。
坐在前排的同學實在看不下去了,說:「老師,您把書拿倒了。」
「哦,我說的麼,怎麼這麼半天也沒找到頁碼。」譚老跟著我們一起笑著,可愛地把書顛倒了過來。
這節音樂課依舊激情澎湃。
譚老先是彈奏了鋼琴,而後拉了手風琴,接著又吹了口琴,最後拿著手鼓,穿梭在我們當中,陶醉地敲著。
幾曲終了之後,譚老又回到了教室前面,在他那破舊的鋼琴椅子裡,翻來覆去地不知在找什麼。同學們上他的課都很老實,安靜地等著他。過了一會兒,譚老終於從裡面翻出了一本封皮有些殘缺,舊的發黃的書。看著就像是八幾年留下來的古董一樣。
譚老衝著我們,舉著那本書,一副很神聖的樣子。接著,他指了指封皮上的字。
「老師,看不清啊。」同學們說道。
譚老的兩顆大門牙又露了出來,接著,他用手指著那些我們看不清的字,語氣莊嚴地說:「廣連市優秀音樂作品集!」
譚老曼聯期待地看著我們,但我們一時間都沉默了。因為我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麼本書。譚老還沒死心,翻開目錄,臉又在上面一頓「蹭」,最後鎖定了一行,用手指比著,挨個給我們看。同學們看完之後都沒有太大的反映。我記得,當年就是這樣,轉了一圈之後,譚老雖然笑容依舊,但多少能看出他有點失落。因為在他的心裡,那些是他的成就,可沒人欣賞。
這次,待譚老拿著書,走到我面前的時候,我認真地看了看,上面寫著:春之歌——作者:譚明可。
我看完之後,一臉崇拜地仰望譚老,緊接著,熱烈地為他鼓著掌,喊道:「老師,您太棒了!您是我們的偶像!」也許同學們是受到了我的感染和帶動,大家都跟著鼓起掌來,越來越熱烈……
譚老站在那裡,高興極了。他環顧著我們,帶著無比燦爛的笑容對我們點頭,不知道為什麼,我們也特別開心,掌聲持續了好久好久……
我相信,譚老今天一定是特別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