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身上痛了,心就不會繼續痛了。」抬起被子彈洞穿的手掌,潘多拉嗤笑道,「為什麼忘了一切的不是我?」
淚顏一僵,潘多拉震驚的看著穆容,「難道是因為墜崖?」
「你的意思是,我曾經墜崖?」穆容不解的看著潘多拉,關於她的記憶,她一點也沒有印象,或者說,甚至是有些討厭的。
自己心裡明明已經有了維多利亞,可是,看到她絕望的淚水,心為什麼還會跟著抽搐?
「夜白,究竟是怎麼回事?」轉向夜白,穆容問道。
「你連墜崖的事都不記得了?」旋即想到什麼,夜白急忙問道,「你最近沒有跟聖彼得堡的總部聯繫過?」
「我因為吃了維多利亞煮的東西食物中毒昏迷了一段時間,最近才剛剛甦醒。」
也正因為如此,看到日夜守候在自己身旁而消瘦了一大圈的維多利亞,穆容的心說不出的感動。
既然娶誰都無所謂,那為什麼不好好珍惜這個深愛自己的女人?即使不為別的,就憑她是夜白的親妹妹,她也值得。
「食物中毒?」嗤笑一聲,潘多拉睨著穆容,半嘲道,「所以,你失蹤這兩個月,一直陪在維多利亞身邊?」
「……」
穆容的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說實話,最近這段時間,他的確陪在維多利亞身邊。
可是,看到潘多拉那樣清冷的容顏,穆容幾乎下意識的不想讓她知道。
如果她知道了,你將永遠失去她。
此刻,穆容的心裡只剩下這一個念頭。
「穆容!」
維多利亞擔憂的聲音,讓屋內的人神色都是一僵。
狐眸淡淡掃了一眼維多利亞,見她一臉癡迷的望著穆容,不禁蹙了下眉。
當初,是不是自己做錯了?如果不把維多利亞托付給穆容,今天的一切,或許就不會發生。
輕撫著維多利亞的臉頰,穆容輕聲說道,「不是讓你在外面等我?」
那樣寵溺而略帶無奈的語氣…
原來,自己也不過是個女人,看到穆容身邊有了別的女人,會嫉妒,會怨恨。
原來,所謂愛情,不過是一次墜崖,一場爆炸,就可以抹殺的存在。
拭去眼角未干的淚痕,潘多拉揚起一抹倨傲的笑容,既然不愛了,那就算了吧。
何必拿尊嚴去挽留一個變了心的?
「夜白。」潘多拉挑唇笑道,「能幫我換個房間嗎?我不想留在這裡。」
「嗯?好。」剛想上前將潘多拉抱起來,穆容突然出手扣住夜白的手腕,狐眸底閃過一抹戲謔,夜白淡淡笑道,「忘了恭喜你新婚快樂,妹夫。」
「……」
伸出去的手一顫,穆容瞥了眼床上的潘多拉,邃暗的墨瞳之中,卻沒了自己的影子。
察覺到穆容再看自己,潘多拉淡淡的移回目光,輕笑道,「穆爺,你的新娘還站在那裡,別用這樣的目光看我,會讓我誤以為自己是你的婚外情。」
眼看著潘多拉被夜白抱在懷裡,穆容驟然出手扯過潘多拉的手臂,沉聲怒道,「不准走,把話說清楚!」
「說什麼?」潘多拉挑了挑眉梢,反問道。
「剛剛你的話,還有墜崖,我要知道事情的全部!」
上一秒還為自己哭的撕心裂肺的女人,這一刻,卻讓別的男人把她抱在懷裡?
這算什麼?
耍他?
堂堂俄黑手黨教父穆爺,什麼時候淪落到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的地步?
釋然的勾起唇角,潘多拉拂開穆容緊握著自己的手,哂笑道,「穆爺,之所以會發生今天的事,是因為你的新娘曾試圖殺我。」
邪魅的目光瞟向維多利亞,潘多拉冷笑道,「維多利亞,你送我的大禮,我會如數奉還,等我。」
心底一顫,潘多拉身上逼人的殺氣,讓維多利亞接連後退了好幾步,直到後背抵在牆壁上,維多利亞才顫顫巍巍的開口,「你,你想做什麼?我是丹麥公主,你不可以對我無禮!」
「丹麥公主?」玩味的細品著維多利亞的話,潘多拉嗤笑道,「關我屁事?當初你敢放那枚炸彈,就應該想到,殺不掉我,你就一定會死。」
「你太放肆了!」穆容墨眸陰霾的盯著潘多拉,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穆容卻不得不承認,他生氣的原因,不是潘多拉說要殺了維多利亞。
而是從維多利亞來了之後,她的一言一行,都不再與自己有任何關係。
這種完全被無視的感覺,讓穆容很不爽。這個叫潘多拉的女人,無論何時,她的心裡,眼底,都只能有一個人。
那就是自己。
斜睨了穆容一眼,潘多拉輕蔑的勾起唇角,旋即摟住夜白的脖子低聲說道,「白少,我要殺你妹妹,你介意嗎?」
無所謂的聳了下肩,夜白狐狸般精明的臉上流轉著寵溺的笑意,「你開心就好。」
震驚的看向夜白,維多利亞甚至不敢相信,那樣的話,會出自夜白的口!
「夜白,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穆容沉聲怒道,「她要殺的人,是你妹妹!」
挑起玩味的笑意,夜白垂眸看著懷中強顏歡笑的潘多拉,「只要她喜歡,別說是妹妹,就算血洗了整個丹麥,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