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好友已經接近盛怒的邊緣,穆容輕拍了拍納蘭燁的肩膀,「讓我跟她談談。」
「哼,希望你搞得定她,不然我不介意把夜白叫來。我想你的女人應該很有興趣見到她在巴西利亞的艷-遇對象。」
「納蘭,是生死之交,就別拿這種事開玩笑。這種玩笑,我開不起。」穆容臉上仍舊掛著雲淡風輕的笑意,語氣中,卻多了一絲寒意。
「真不知道這女人有什麼好,值得你和夜白都念念不忘。」冷冷的丟下這句話,納蘭燁走到潘多拉身旁,一手抱起小逸,一手拉著安悠直奔二樓臥室。
念念不忘…
穆容垂眸深索著納蘭燁的話。
從小,夜白和穆容的喜好就非常相似。
偏愛白色,不喜熱鬧,腹黑陰險。如果有人問穆容,這世上最瞭解他的人是誰?穆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夜白。
因為,他們是同一種人。
喜歡的,奉若珍寶。厭惡的,棄之敝屣。
如今,他們又看上同一個女人?
密睫微抬,穆容凝著仍舊坐在沙發上沉默不語的潘多拉。這世上,能有資本與他穆容一較高下的,也只有夜白一人。
「穆爺,你到底想怎麼樣?」似乎無法忍受穆容那樣專注的目光,潘多拉煩躁的起身,走到穆容面前。
擂台上,潘多拉輸的是她的一夜-情,不是她的感情。他們之間,早就已經兩清了。
「潘多拉,我說過,你逃不掉。」穆容剛向前邁進一步,眼前銀光一閃,一道銀色的冷芒直接抵在穆容脖頸邊緣,只要穆容再敢向前一步,潘多拉手中的鋼絲就會割破他的喉嚨。
唇角微微一翹,穆容抬手輕撫著潘多拉的臉頰,笑道,「潘多拉,真正的殺手,不會給任何人生命的希望。」
冰冷的唇瓣毫無預兆的落下,潘多拉驚訝的看著眸底含笑的穆容,他竟然真的敢…
穆容向前的一瞬間,如果潘多拉沒有及時收手,他真的會死。
放開潘多拉柔軟的櫻唇,穆容笑的倨傲如初,「潘多拉,你不殺我,是不想…還是不捨得?」
穆容在拿命賭,賭潘多拉不會殺他,他賭贏了。
目光下移,潘多拉看到穆容脖子上觸目驚心的紅,即使她收手的速度再快,穆容也還是受了傷。一絲動搖浮現在潘多拉心中,又被她迅速壓下。
勾起唇角,潘多拉睨著穆容,冷嘲道,「穆爺,我是殺手,殺手是沒有心的。」
「那就不要在做殺手了。」穆容捧起潘多拉的臉頰,淺笑道,「我養你。」
【生事且瀰漫,願為持竿叟】
眉目間的殺氣太過鋒芒畢露,反而讓人一眼看出你並不喜歡現在的生活。潘多拉,殺手,不適合你,因為你心中有情。
這是初見星宿時,他對潘多拉說的話。
作為丹麥皇室最後一名占星師,星宿的占星術,無人能及。也正因如此,星宿的一生,都只能生活在海底深淵,不見天日。
傲然仰起頭,潘多拉對上穆容專注的墨眸,笑意,緩緩溢出,如盛放的血薔薇一般,魅世無雙。
「穆容,別再做這種無謂的事,我沒有連續三次不殺你的理由。」
o_O???
納蘭燁的別墅外,一輛銀色的保時捷停在那裡,透過下落的車窗,潘多拉看到駕駛座上的慕清雅。
毫不猶豫坐上副駕駛的位置,直到車子發動之後,潘多拉才斜睨著慕清雅,問道,「你帶他來的?」
「他帶我來的。」瞥了眼潘多拉領口處的血漬,慕清雅輕笑道,「動手了?」
「我又打不過他。」洩氣的斜靠在椅背上,潘多拉將視線轉向窗外,抱怨道,「真不曉得是不是流年不利,連續兩次失手被抓,差點被人強-奸,現在又招惹上穆容這種變態。小雅,你說我是不是該用柚子葉洗個澡去去晦氣?」
目光淡淡瞥了潘多拉一眼,慕清雅彎起唇角,「多多,想逃證明你在動搖。怎麼?對穆爺動心了?」
「大姐,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想逃了?」潘多拉咬牙切齒的瞪著慕清雅,「動心?除非我有什麼想不開的事。」
「幹嘛那麼討厭他?你和穆爺真正相處的日子恐怕連一個月都不到。」相比潘多拉,慕清雅至少每隔一兩個月就會回聖彼得堡報告前一段時間的工作狀況。對於穆容,慕清雅瞭解的自然也更多一些。她並不認為穆容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事讓潘多拉厭惡到不想見到他。
「不是討厭,是害怕!」收回目光,潘多拉垂眸撫著脖子上的項鏈墜,輕聲說道,「我從沒見過一個男人能像他那樣,心機深的讓人根本無從捉摸。」
「能讓堂堂第二殺手潘多拉說出一個怕字?穆爺也算一個傳奇人物了。」慕清雅調笑道,「心機深不是很正常,黑手黨的教父,如果沒有心機,怎麼可能坐穩歐亞第一黑幫的位置?」
「我說的不是那個。」打斷慕清雅的話,潘多拉正色道,「你有見過穆容生氣嗎?」
「生氣?」凝眉想了片刻,慕清雅搖頭說道,「沒有。」
「那你有見過他開心的樣子嗎?」
很認真的想了想,慕清雅答道,「也沒有。」
印象中的穆容,從來都是喜形不於色,清貴淡漠的讓人看不出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
「喜怒哀樂,穆容沒有任何一樣會表現在臉上,這樣的男人難道你不覺得可怕?」潘多拉煩躁的抓著長髮,「總之,我一點也不想和穆容有任何牽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