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擺佈?」穆容臉色一暗,沉澱出幾分寒芒,「有人贏過她?」
「別鬧了穆爺,誰能打得過她啊?」季林貼近穆容悄聲說道,「這妹子在擂台上下手黑著呢,斷胳膊斷腿那都是家常便飯。」
下巴一揚,季林指向人群中一個大漢說道,「諾,看見那個沒,光肋骨就斷了四根。還有那個,被人抬進醫院整整兩個月下不了床,還有那邊那個,連敗四場,輸的那叫一個慘不忍睹。」
密睫微垂,穆容只是安靜的聽著,目光偶爾順著季林所指的方向淡淡瞟一眼,微揚的唇角,勾起一抹深如漩渦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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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一夜,伴隨著聖彼得堡第一縷晨曦,潘多拉準時出現在擂台之上。一身暗紫色的緊身衣,將夜一般妖魅的女子,襯托的格外妖嬈。
擂台正前方擺著一張巨大的圓桌,【一賠四十】四個大字被龍飛鳳舞的寫在正中央,而坐莊的,正是俄黑手黨第一冷面美人慕清雅。
慕清雅修長的雙手在鍵盤上飛速敲打著下注人的名字和金額,冷艷的臉色,勾起一抹淺淡的笑意。
每次回總部,她總會有一筆不小的收入。
正對著慕清雅的後方看台,穆容斜倚在欄杆旁,戰場上的潘多拉,最是迷人。
而他,也正是愛上那樣的她。
淺嘗了口杯中艷紅如血的紅酒,穆容瞇起墨眸,依稀記得,他聽說潘多拉這個名字,是在她穩坐第二殺手的半年後。
那時,穆容剛剛繼承俄黑手黨,正是用人之際。
於是,穆容以俄黑手黨教父的身份邀請潘多拉加入,卻遭到了拒絕。
原因是,她只屈服於強者。
於是,穆容放下手中繁瑣的事務去了新西蘭,他想親眼看看那個桀驁不馴的第二殺手,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膽敢以那麼狂妄的理由拒絕身為俄黑手黨教父的自己。
也正是因為那一個決定,讓心如止水的男人心中,從此多了一抹揮之不去的影子。
潘多拉,絕對堪稱穆容所遇到的對手中,近身格鬥最強悍的一個。
那樣的詭異的速度,那樣狠辣的招式,那樣凌厲的身法,幾乎已經超越一個人類能承受的極限。
那一戰,穆容勝了。
也正因如此,潘多拉心甘情願為俄黑手黨效命。
穆容轉身的一刻,單膝跪在地上的女子卻突然開口。她說,總有一天,她會打敗他。到時候,她將不再效命於他。
潘多拉,永遠只屈服於強者。
穆容生平所見過的女人很多,卻沒有一個能給他那麼強烈的震撼,也就是那一瞬間,她以強勢的姿態闖入他的心中,再也無法割捨。
潘多拉永遠都不會懂,那一刻的她,究竟有多美。
擂台上的挑戰已經漸入尾聲。
而潘多拉,仍舊屹立在擂台之上。幾縷碎發被汗水浸透,貼合在臉頰兩側,那樣的意氣風發,足以艷壓全場,迷了所有人的心。
抬手擦去脖頸處淋漓的汗水,潘多拉揚起唇角,目光掃過全場,倨傲笑道,「沒人了?」
擂台下,竊竊私語的聲音不斷,卻再沒人敢上前半步。
狂妄如她,誰與爭鋒?
潘多拉剛出道的時候,直接第一殺手的身份接連做了幾個大案,頓時引起國際黑白兩道的注意。
而當時真正的第一殺手,是一名叫Gary的美國人。
得知潘多拉以第一殺手自居的消息,Gary放出狠話,約潘多拉在印尼的一座島上單挑,贏了他,他就把第一殺手的寶座讓給她。
那一場盛會,聚集了世界各地的黑幫頭目,連帶著國際反恐小組都不得不趕去印尼維持當地治安。
聖誕之夜,Gary如約在港口等潘多拉,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潘多拉爽約了。
就在眾人對潘多拉嗤之以鼻的時候,Gary卻被警方發現死在自家的臥室,床頭還釘著一張用血留下的卡片,【潘多拉敬上】。
那場第一殺手之爭,就此宣告落幕。
而就在潘多拉被公認為第一殺手的時候,潘多拉卻再次放話,稱自己是第二殺手,第一殺手的位置,她願意留給自認為有實力的人。
繼Gary之後,有很多人爭著去搶第一殺手的寶座,卻無一生還。
他們的屍體旁,全都盯著一張【潘多拉敬上】的卡片。
那樣狂妄的潘多拉,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被人追殺,而潘多拉,卻連帶著追捕她的國際刑警,一併送往天堂。
至那以後,潘多拉稱第二,世上再無第一。
喧鬧聲,漸漸被某種力量壓了下去,整個比武場都被某種迫人的壓力籠罩著。
人群,在這股無形的壓力之下,更是自發的閃開一條通往擂台的道路。
側目望去,慕清雅勾起唇角。夜白,於潘多拉而言,或許只是路人甲。但看在別人眼裡,卻多了某種不明的味道。
注意到台下氣氛的變化,潘多拉轉過身,看清站在身後的人,潘多拉先是一愣,干扯兩下嘴角說道,「穆爺,這是哪陣東南西北風兒把您給刮來了?」
「聽說潘多拉小姐在這裡比武招親,我很有興趣,就來看看。」穆容勾起唇角,一如雲淡風輕的貴公子,淡漠從容。
「……」
嘴角狠狠一抽,還不等潘多拉解釋什麼,慕清雅不鹹不淡的聲音在台下響起,「穆爺,您消息有誤,是一夜-情,不是比武招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