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你的心。」納蘭燁凝眉看著懷中的女人,這一次,不管發生什麼,他都不會再放手。
即便眼前是地獄,只要身旁有她,他一樣跳的義無反顧。
承認吧納蘭燁,你愛上她了,早在七年前,她闖入你生命的那一刻。
「納蘭燁,你愛上我了?」密睫微抬,安悠笑的清冷倨傲。
他們之間,永遠橫著那個賭約。
她,是不會低頭的安悠。而他,是一諾千金的納蘭燁。
「你就那麼想離開我?」納蘭燁沉下臉色。
究竟是誰,給了她放肆的資本,讓她如此輕賤他的真心?
「無時無刻。」
掌心發力,納蘭燁將安悠的下巴捏的通紅,卻不肯收手。
納蘭燁勾起譏笑的唇角,吐字如冰,「安悠,很可惜,我納蘭燁看上的人,就算死,墓碑上都會刻著我的名字。」
沉吟片刻,納蘭燁一改之前的狠戾陰霾,那樣輕邪曖昧的笑容,宛若黃泉路上最美的曼珠沙華,迷人眼眸,惑人心弦,卻帶著致命的劇毒。
「安悠,情人這種身份,你應該適應的得心應手吧?」
秀眉微蹙,安悠迎上納蘭燁戲謔的目光,沒有半分懼意。
「納蘭燁,你有潔癖,別人碰過的女人你不會再碰,這話是你親口說的。」
「沒關係,我會把碰過你的男人全送去天堂。」納蘭燁挑起安悠的長髮在鼻尖嗅了嗅,繼續笑道,「安小姐,做好你情人的本分,我很期待你今後的表現。因為,如果有一天我厭倦你了,你將永遠失去你的兒子。我納蘭家的血脈,不會流落在外認別人做父親。」
安悠倏然起身,長眸陰狠的瞪著納蘭燁,怒道,「納蘭燁,你敢搶走我兒子,我一定跟你同歸於盡!」
「同歸於盡?」納蘭燁輕撫著安悠憤怒的臉頰,嗤笑道,「安悠,你以為你有資本跟我談這四個字?你所有的籌碼都是我給你的,好好收著,別弄丟了。」
o_O???
「小逸醒了。」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剛好打斷了針鋒相對的兩人,夜白無奈的扯了扯嘴角,外面都亂作一團了,這兩位祖宗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吵架。
安悠不再理會令人煩躁的納蘭燁,急忙跑到隔壁的特護病房,看到被精密儀器包裹著的安逸,安悠再無法控制淚水的宣洩。
安逸才四歲,她竟然讓自己的孩子陷入這麼危險的境地。
從安逸懂事那一刻開始就再沒讓安悠擔心過,連病都很少生,更沒有過這麼虛弱的時候。
在安悠傷心難過的時候,安逸有無數種辦法可以讓她重拾笑顏。而安逸生病難過的時候,安悠只能無措的站在一旁自責落淚。
「媽咪。」安逸剛抬起手臂,安悠急忙走到床邊,將安逸的手臂小心翼翼放回床上。
「小逸,媽咪對不起你。」安悠捂著嘴,盡量不讓自己哭的太難看,因為安逸會擔心。
安逸抬手想拭去安悠臉上的淚水,無奈失血太多,全身使不上一點力氣,安悠急忙捧起安逸的手,小小的指尖劃過滿是淚痕的臉頰,安逸不滿的撅起嘴,「Ann,你哭起來超難看的。」
「胡說,我要是難看能把你生的那麼漂亮嗎。」安悠抽了兩下鼻子,哽咽道。
安逸不置可否,剛想安慰安悠兩句,病房門口突然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目光微移,安逸一努嘴,指向門口的方向,說道,「媽咪,找你的?」
順著安逸所指的方向看去,安悠一怔,急忙低下頭掩去眸底的慌亂。
要怎麼對安逸說,那個男人是他五年來從某露面的爹地?
納蘭燁拂開夜白的攙扶,床在躺著的,是他兒子。納蘭燁不想在兒子心裡留下病弱的形象。雖然因為失血過多有些虛弱,倒不至於邁不開步子,只是步伐有些沉重,走起路來格外緩慢。
好不容易走到床邊,納蘭燁睨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安逸,心中的狂喜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那是他的兒子。
安悠為他生下的孩子。
「小逸…」納蘭燁剛一開口,就被安逸打斷,移開目光,安逸看向安悠,挑起冰冷的眉梢,「媽咪,你又被陌生男人搭訕?」
「小逸…」安悠咬著下唇,猶豫了好半天才擠出幾個字,「他是你爹地。」
「爹地?」安逸嗤笑一聲,饒有趣味的打量著納蘭燁,「不是死了?想做我爹地的人那麼多,他排第幾?」
納蘭燁一怔,對上安逸冷漠的眸子,想起初次見到安逸,那種譏諷輕視的表情。
納蘭燁幽眸一暗,「你早知道我是你爹地?」
雖是疑問,卻是肯定句。
「納蘭燁,於我而言,除了提供一顆精-子,你還做過什麼?」微頓,安悠譏笑道,「當然,如果傷害我媽咪也算你做過的事,那麼我承認。」
安悠抬起頭,震驚的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安逸,他竟然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媽咪,別露出那麼驚訝的表情,有一個全知全能的兒子,你應該引以為傲。」安逸語重心長的捏了捏安悠的臉頰,小小的臉上儘是與年齡不符的精明睿智。
「呃…」安悠干扯兩下嘴角,下意識的看向納蘭燁,後者仍舊是一副淡漠薄涼的模樣,看不出喜怒,只是神色間多了幾分探究的意味。
「納蘭燁,小逸他…」
「無所謂。」納蘭燁直接打斷安悠的話,握起安悠的手腕將她拉進懷裡,說道,「你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