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悠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醒來了,也不知道自己一共昏迷了幾次,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納蘭燁才在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強忍著全身酸疼的疲憊,安悠恨恨的瞪著納蘭燁,恨不得將他的臉瞪出一個窟窿。
冷冷的哼了一聲,安悠拿起昨夜的衣服穿戴好走出近乎奢華的套房。
兩名保鏢一夜都守在門外,見到安悠出來,其中一名保鏢從懷中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安悠,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好像就是在執行公務一樣。
安悠接過支票後看了一眼,垂下的墨瞳染上一層自嘲。
值了。
直到離開昨夜的會所,安悠才任由眼角的淚水肆意滑落。
抬腿一路狂奔,茫無目的,近乎發洩,恨不得眼前的路永遠也沒有盡頭。
一直跑到家門口,安悠才回過神來,胡亂擦掉臉上的淚痕,雙手翻著口袋,鑰匙竟然不見了?
一定是剛才跑掉了。
剛想敲門,想到母親和妹妹這個時候應該還沒醒,安悠歎了口氣,就地坐到陰冷的走廊上,手中緊緊握著那張支票,有了這筆錢,媽媽的病一定會好起來。
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會覺得痛?
如果爸爸還在……
眼底的酸楚再次落下,安悠靠在冰冷的牆邊沉沉睡去。
依稀感覺到身邊有人在喊自己,安悠略微皺了下眉,半掀眼簾,看到妹妹正一臉焦急的說著什麼,安悠收斂下心神,揚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娜娜。」
「姐,你可算醒了,怎麼一夜都沒回來,媽和我都擔心死了。」安娜看到安悠脖領處的吻痕,眼底的驚訝一閃而過,安娜將安悠扶到屋裡,試探的問道,「姐,媽現在病著,你想到籌錢的辦法了嗎?」
安悠一滯,垂下眸壓下心中翻湧的委屈,抬起頭的時候仍舊是一臉明媚的笑容,「媽醒了嗎?」
「早醒了,剛才還念叨你呢。」安娜一努嘴,指向臥室。
安悠拍了拍雙頰,強打起精神走向安母的臥房,剛打開門就聽到安母一陣咳嗽,安悠立刻給安母倒了杯水,輕撫著安母的背笑著說道,「媽,待會兒咱們去醫院吧。」
「醫院?什麼醫院?」安母茫然的看著安悠,接過她遞過來的水,問道。
「媽,現在醫學很發達,癌症早就不是不治之症了。」安悠從衣兜裡拿出那張皺巴巴的支票,遞到安母面前,「媽,咱們有錢了,你的病一定可以治好。」
安母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接過支票看了半響,目光不著痕跡的看了安娜一眼,安娜會意,接過支票看了一眼,詫異的說道,「姐,這是哪來的?該不會是空頭支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