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
「現在情況不同。」垂了眸子,昭然繞過杵在屋中中央的墨言,緩步走到了椅子旁熟練的將被子鋪好又轉身走向大床為墨焱鋪錦被。
默默的注視著女子的動作,墨焱一言不發。
此時的他除去了臉上的面具,一頭的墨發僅僅靠了一根玉簪固定在腦後,其餘散落的髮絲依然不受束縛的散落在胸前。整個人看起來魅惑而慵懶……
然,細看之下卻能發現男子平緩而舒展的眉頭因為女子剛才的話而慢慢的向眉心靠攏,漆黑的眼眸中波瀾不驚,看不出一絲情緒的波動。只是嘴角卻微微的下拉,彰顯著主人這一刻心中的不悅。
修長白淨的骨節亦有節奏的敲擊著扶手,男子忽而開口道,「昭然,你那一日在馬車上一招致命的招式,是哪裡學來的?」
似乎是不想在糾結在同一個問題上,墨焱很是聰明的換了一個話題。
他對這一件事情一直都很感興趣,一路上也沒有來得及問,今晚,他想親口聽身前的女子說上一說。
果然,聽墨焱提及此事,昭然手上的動作一頓。
不到片刻,手上又繼續忙碌著,昭然這才回答道,「是以前學到的皮毛。」
那一日在馬車上用的招式,是在現代的時候學的。
出手快准狠,想來這些事沒有聯繫,動作已經生疏了許多。
「皮毛?」口中緩緩的重複著女子的話語,墨焱眸子一沉。
當日那一招他也是看到了的,若真如昭然所說,那只是皮毛……如若是將所有的都學會,那又會達到怎樣的境界?
「你跟誰學的?」思緒流轉,墨焱復又再次皺眉。
顧昭然的身世他之前就查過。昭然是庶出,從小顧江就不疼愛她,更別說給她請師父傳道授業解惑了,可是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來墨焱卻發現這女子頗有靈氣與文采,怎麼看也不像是沒有讀過書的深閨女子。
況且……
她一身的武藝就更是沒有地方學了,這又如何解釋?
滿臉的疑惑,墨焱又轉首看了看窗外,天色尚早。
今晚,或許就是他接近昭然心扉的一個機會。
眼看糊弄不過去了,昭然手下的動作也停了,這才緩緩的歎了口氣,轉身走到了桌邊,順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以前的生活,我必須要學會這些。」水潤的眼眸沒有焦距的直直的望著一處,似乎是透過那裡看向了別的地方。
在現代,她是獨生女,她的父母也是獨生子女。父母去世的早,她從小就是跟著爺爺奶奶外公外婆一起長大的。
外公是政府要員,一生清廉。
爺爺是黑道老大,整個黑白兩道都敬他三分。
在這樣的情況下,她一方面要聽外公的話,好好學習,一方面又要繼承爺爺的衣缽,在黑道中打滾。
所以從小爺爺就訓練過她,對於這一類的防身術她是從小練到大的。
只是那一次去談生意的時候被一夥仇家追殺,她只記得兩車相撞,醒來之後她就已經成為了一抹孤魂漂浮在七王府的上空,隨後俯身在與她姓名相同的相府四小姐身上。
但是墨焱聽了昭然的話,就更加疑惑了。
就算之前昭然在相府不得寵,受盡的欺負,可是也沒有必要學會這樣狠辣的招式啊!「你以前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望著女子臉上那種落寞痛苦還帶著濃濃的不捨的神情,墨焱心中忽然一緊,一股慌亂的感受從心中蔓延起來。
直到這一刻,他才驚覺過來,他對她似乎是一點都不瞭解。甚至連她之前過著怎麼樣的生活,他都不知道……
這樣,還如何談的上愛?
不知道為何,他現在強烈的想要瞭解她的過去。
什麼樣的生活?
昭然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此時聽了墨焱的話,腦海中便開始回憶起來。
以前的生活很累,她不想要那樣的生活。
但是每一次看到親人臉上那種鼓勵和開心的表情,她都覺得很是滿足。
她不為自己而活,她願意為在意自己的人而活。
「過都過去了,還提它作甚?」釋然一笑,昭然一口將杯中的茶水飲緊。
溫熱的帶著絲絲甘甜的液體滑過喉間緩緩的流入腹中,昭然起了身,走到墨焱的身後,雙手熟練的撫上墨焱的輪椅。「天色不早了,休息吧!明日還要幫籮籮治病。」
話語溫柔,但是卻因為剛才的回憶而染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哭腔。
見此,墨焱也知道淡淡的歎了口氣。
她現在還不願意對他說這些……罷了,他給她時間吧!
不過……
今晚他可不想放過她!
輪椅停在了床榻前,昭然示意墨焱上床去躺著,可是奈何輪椅上的人卻一動不動的望著自己。
「怎麼?還不想睡覺嗎?」有點疑惑,昭然問道。
聞言,男子稍稍搖了搖頭,「你也知道,我身體不方便,所以……」看了看床,又看了看自己不能動彈的雙腿,遲疑的說道。
言下之意就是他行動不便,上不了床。
明白了男子的意思,昭然卻有點犯難了。他的腿傷到底是怎麼來的?那他平日裡的生活又是誰阿狸伺候的?
這一切的一切,她一點都不清楚。
瞬間感到無力,昭然心裡有點不舒服,她與他,竟是這般的生疏。
「那……我去外面叫人進來幫你。」酸酸的說完這話,昭然折身就要往外面走去。
可是腳步才剛剛抬出,手上卻倏地傳來一股不容抵抗的力道。
「你是我的夫人,當然是你幫我了!」理直氣壯的說道,墨焱心情大好的笑道。
下一秒卻很嘗願的看到了女子臉上稍縱即逝的尷尬。
「我……那只是你說說而已……」微紅了臉,昭然身子往前傾斜,說著就要掙脫墨焱的手走出去。
可是墨焱哪裡肯?只是手上一拉,便將猝不及防的女子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這閨房之事,難不成你還真想讓外人看到麼?」極致曖昧的話從耳邊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