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昭然早已經想好了對策。
聞言,顧江撫了撫下巴上的鬍鬚,老謀深算的眼神細細的打量著跟前垂著頭的女兒,心下也開始有些相信了。
不管怎麼說,她也是姓顧,要是只是為了報復自己的妹妹而陪上自己的整個家族,無論從哪一方面來說都是只賠不賺的事情。
再者說了,今日的錯就在與顧昭琴與顧晨,與昭然似乎也是沒有多大的關係,說不定,昭然只是正好回來撞上而已。
「也罷,然兒你說說能有什麼辦法?」事情想清楚了,顧江口氣也軟了下來,連對昭然的稱呼也開始改變了。
哼!暗自冷笑一聲,昭然拉了拉嘴角,魚兒……上鉤了!
掃了一眼一臉呆滯的像個傻子一樣的顧昭琴,昭然彎腰靠近了顧江的耳邊,細聲說道,「爹,女兒倒是有一法子,既可以不用殺人滅口,又可以將事情平息下來……」
昭然在與顧江商量之時,顧昭琴與顧晨這才相互對視一眼,似乎開始明白起來。
他們兩個昨夜根本就沒有做那樣的事情,而正好今日爹娘還有這麼多的人都在這裡,必然是遭別人暗算了,正好這個時候顧昭然就回到了相府,還為爹爹獻計?
種種跡象看來,似乎這一切都與顧昭然有著割捨不開的關係……
莫非,這一切都是顧昭然指示的?
兩人同時想到這樣的情況,全都目不轉睛的盯著昭然看,心中的猜忌越來越深!
恰好這個時候,昭然的計謀已經說完了自己的想法,退了開來。
顧昭然說的很是小聲,除了自己和顧江之外就沒有人能夠聽清楚了,昭琴和顧晨全都齊刷刷的豎起兩人耳朵,依然沒有聽見什麼重大的事情。
待昭然退開,顧江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緩和跡象。幽幽的看了一眼眾人,緩緩的歎了口氣,「罷了,然兒,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吧!」
說完,顧江又是一手捏著眉心,最近事情真是太多了。
什麼意思?
顧昭琴見自己爹爹竟然要顧昭然來處理自己的事情,不由得心頭一團火苗開始燃燒了起來,怨毒的眼神直直的射向昭然,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顧昭然,你現在高興了?都是你害的我!」狠狠的咬住下唇,顧昭琴捏著手帕的手因為太過用力而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沒想到顧昭然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她一定不會放過顧昭然的!
「五妹這是說的什麼話?昭然是你的姐姐,自然會幫你的。」嗜血一笑,昭然回過身,衝著冰魄點了點頭。
顧昭琴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一點小小的計謀就這樣讓她出盡洋相,真不知道之前的顧昭然是怎麼被她欺壓了十多年!
說完這些,昭然復又往回走了去,悠然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冷眼旁觀。
「你!」顧昭琴氣極,一張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孽障!還不趕緊給我閉嘴!你姐姐不僅不計較往日與你的仇恨,如今還這樣幫助你,你還不知足麼?!」砰的一聲,顧江一手重重的砸在桌上,怒斥了還在叫囂的顧昭琴,此時的顧江真是倍感無力!
他是造了多少孽,才會生出這樣的兒女!
見老爹這麼狂躁的幾乎要將自己生生的給下腹中的樣子,顧昭琴立馬就閉了嘴,只是一個勁的抽抽搭搭聳動著肩膀。
顧晨倒是老老實實的跪在原地,一點沒有反抗的意思。只是望向顧昭然的眼神中,夾雜著一種想要毀滅的慾望。
好一個顧昭然,他如何不知道他的妹妹,竟然長成了這樣一幅有智謀心狠手辣的羅剎?!今日,還這樣設計了自己……
這份仇,他要如何去報?
幾人各懷心思,冰魄乘機走過去附耳在顧晨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頓時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冰魄抬起寬大的袖袍在顧晨的眼前一揮,順手就將顧晨扶了起來,復又快速的跪了下去。
「屬下參見太子!」
響亮的一聲在屋內擴散開來,轉瞬間,所有的人都開始炸開了鍋!全部都目不轉睛的看著冰魄面前的人……
竟然是天玄國的太子!
眾人皆愣住了。
隨後就是顧江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滿臉的驚恐,「老臣……老臣不知是太子殿下,請太子贖罪!」
原本還有幾個傻傻的看著不知道如何反應的下人,現在看著連老丞相都跪下去了,於是頓時間所有人都開始相信了,眼前的人竟然是太子也裝扮的麼?
「見過太子!」不稍片刻,屋內所有的人也跟著跪了下去,只有昭然一人藏在最角落裡,根本沒有人能看的見她。
滿屋子的人給自己跪下來,顧晨只是短暫的呆了一下,立刻便又反應過來,抬手一揮,渾厚的嗓音傾瀉而出,「都起來吧!」
就連聲音,也是太子爺的聲音。
這下可把顧昭琴給嚇懵了,水汪汪的眼傻傻的看著身邊站著的男子,這……剛剛都還是自己的大哥,怎麼轉眼間,就變成了太子爺了?她是在做夢麼?
「太子……」呢喃出聲,昭琴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思考了。
聽到跟前女子的聲音,顧晨才彎腰將其扶了起來,「琴兒,明日你我便是夫妻了,就不必在行禮了!」一邊說著,還一邊細心的將昭琴扶著坐在了床邊。
「丞相,本太子只是這幾日甚是想念琴兒,就來看了看,事先沒有通知你,才至於鬧成今天這般地步,還望丞相不要見怪。」顧晨一雙桃花眼掃過昭然所處的角落,非常上道的轉頭對著顧江說道。
他其實就是顧晨,只是剛才冰魄在顧晨眼前那麼一晃,就已經為顧晨換上了人,皮,面,具,並且在之前已經對顧晨交代好了一切,所以就在這眾目睽睽之下,竟然就讓顧晨以太子爺的身份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太子嚴重了,是老臣沒有弄清楚情況,老臣該死……」顧江還是跪在地上,一個勁的自責,那樣兒,好像真的是太子到了一樣……
其實這注意剛才顧昭然就跟他說過了,他准許了,昭然才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