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拾起鞭子,女子倏地嗜血一笑,抬手落下之間,一鞭子狠狠的打在了大夫人的後背上!
「啊!」痛的大叫,大夫人整個人的身子都開始扭曲起來!
「是嗎?那你這個賤人,我傷了又如何!你別忘記了,我是七王爺的側妃!現在就連七王爺都敬我三分,你難道不知道動了我娘之後的下場麼?!」
原封不動的將大夫人的話又說了回去,昭然順手又是一鞭打在大夫人的身上,「這是為我娘打的,告訴你,我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顧昭然了,不要用你那些有的沒的的東西來威脅我!」
你對我不好,我對你百般的不好,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屋外的下人們見大夫人被打,幾欲想要衝過來幫助大夫人,都被冰寒和冰魄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他們現在終於明白了,四小姐今日,是來尋仇的!
後來的管家站在最外側,剛才他一直在忙後後院的事情,一聽到丫鬟來稟報就趕緊跑了過來,此時見自己也救不了大夫人,就給身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去宮裡把丞相老爺給請過來。
那小丫頭瞭然的點頭,轉身就往丞相府外跑去。
水眸一轉,昭然自然是看到了那丫頭和管家的互動。
怎麼,要去搬救兵了麼?
正好,她這裡有一齣好戲給丞相看!
垂眸,昭然凝視了地上痛的已經開始呻吟的大夫人,徐徐的蹲了下去,「嘖嘖嘖,往日裡意氣風發的大夫人,此刻竟然……落得這般下場,真是大快人心啊!」
不住的挖苦著地上的婦人,昭然似乎是想起了什麼,眼神立刻開始凌厲起來,「冰魄,帶著大夫人,我們去看一齣好戲!」
率先走出門口,昭然側眼狠狠的一瞪,就將那些圍上來的下人們全都給嚇退了。
身後,冰魄拖著大夫人一路跟了上去。
天玄帝都外圍,一處清幽雅靜的院子。
樹蔭下,石桌旁。
一副輪椅安安靜靜的靠在桌邊,而輪椅之上,正坐著一位青衣男子,男子手上正拿著一紙密探。
兩行蒼勁有力的的字整齊的排列著。
辰時一刻,昭然入丞相府。
辰時三刻,昭然怒鞭大夫人。
男子的眼始終是閉著的,只是剛才還一直緊繃著的下顎,此時因了剛才看到的那兩排字而緩和了下來。
唇角綻出一抹高深的笑,男子忽而睜開了眼,那一雙星目閃爍的如同天邊璀璨的星光,映著這院內淡淡的日光,竟絲毫不失貴氣。
「這女子真狠!」燕飛站在君墨焱的身後,自然也看到了那信上寫的一切。
初初看到之時,確實是嚇的不輕,還以為是傳信的人的失誤。可是轉念一想,主子的迷信,還從未有過失敗的例子。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顧昭然真的幹了這樣的事情。
但……
皺眉想了想之前見過的顧昭然,那樣膽小的只能站在自己主子的身後,況且之前對她的調查都是被欺負的……
燕飛還一度認為,主子的眼光出了問題,竟然對這樣一個嬌小的女子上了心,照現在看來,貌似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啊!
「早知道她非池中物,雖然不知道她為何一直在隱忍,但是現在看來……燕飛,你覺得她狠麼?只怕,更狠的還在後面……」
抬手將那一紙書信仔細的疊好收入懷中,墨焱微微一笑。
自從那一日,他在臨江閣之上看到她之時就看懂了那隱藏在懵懂之後的霸氣,是以,他才決定出手幫她。
啊?更狠的還在後面?
這話聽的燕飛喉嚨一陣抽筋,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好安靜的站在一側。腦子裡不停的想著主子說的話,燕飛真的要開始重新審視一下這個女子了。
消瘦的食指輕慢而有節奏的敲擊在身後靠著的椅子上,墨焱復又閉上了眸子。
他說過,不管她做什麼,都能幫她扛下來。
是因為這句,她才決定不再隱藏了麼?
心中一股暖意緩緩的開始流淌,順著血液蔓延至全身,不知何時,墨焱眼角眉梢都染上了笑意。
這種感覺,似乎很是不錯。
而另外一邊,昭然在丞相府中悠閒的轉悠了幾圈,順帶去看了看風四娘,後者還在昏迷中,但是燕霖告訴她,風四娘已經沒事了,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
大夫人也被冰魄拉著隨了昭然在府中遊蕩了許久。
直到冰雪悄悄的附耳在昭然面前說了些什麼,昭然這才抬頭望了望天。漾著水波的眸中盛滿了清涼與篤定,恍若璀璨的星光,今日的她,才算是真正的重生了。
「走,我們去看看丞相府的五小姐吧!這都什麼時辰了,還未起身麼?」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許多家丁,昭然滿意一笑。
今兒可是個好日子,得要人多才熱鬧。
隨後一行人又跟在昭然的身後往顧昭琴的院子走去了,大夫人一頭發絲散亂,衣服也被拉的鬆鬆垮垮,早沒了往日裡的端莊,亦沒有往日裡的囂張跋扈,一手遮天。
顧昭琴的院子在後院最好的一塊地上,這是在表示她尊貴的低位和得寵的程度。而這裡距離昭然的院子卻很遙遠。
昭然和風四娘的院子是和下人們挨在一起的,幾乎也沒有幾分豪華程度,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那裡就是下人住的地方。
手中的長鞭依然在手,昭然揚起下巴,快步往顧昭琴的院子走去。
往日裡這個時候五小姐早就起床了,也不知今日為何到現在還未現身,怕是今日睡過了頭吧!四周的下人們都在一個勁的打量著這個四小姐到底要幹什麼,之前五小姐對四小姐日日的欺辱他們每個人都是看在眼裡的……
現如今,大夫人只是將二夫人的腿打斷了,就將四小姐惹怒成這個樣子,真不知道四小姐會怎麼對五小姐啊!
嘴角綻出一抹冷笑,昭然將長鞭收在身後,只手一伸,便將顧昭琴房間的門給推開了。
「吱呀。」一聲,在偌大的丞相府中,略顯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