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全身發冷,連血液之中都充滿了冰寒之氣,明顯就是中了自家王爺的寒冰掌。悄悄的側過腦袋,無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慕容清。只見後者淡淡的靠在床邊,也回望了自己一眼。
那眼神,有點奇怪……
咳咳……
暗自乾咳兩聲,無花決定,他還是不要問出口比較好。王爺性情多變,看來他和側妃這樣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可不要去觸這個眉頭,免得被罰。
許久。
「王爺,側妃無礙,只是受了點傷,需要靜養。屬下給側妃開幾貼藥,吃了便無礙了。另外,肋骨斷了兩根,左手有點脫臼,養著便好。」
說完,無花就起身在桌上寫起了藥方。
無花這話正好被趕回來的慕容中聽了個清楚。
肋骨斷了兩根,手還脫臼了?瞪大了眼,慕容中一下就反應過來了。昭然從樓梯上滾了下去,鐵定會留下些傷痕。
但是,這些傷,都是他這個弟弟給的。
歎了口氣,慕容中站在門外,沒有進去。一張帥氣的臉龐上沒有了嬉皮笑臉,換成了一副鮮少出現的嚴謹。
「七弟,她好歹也只是個女子,你既然已經用了寒冰掌,又何必將她推下樓?」對於慕容中來說,昭然小時候也和他一起玩過。不管怎麼樣,他也不希望兒時的玩伴會得到如此的下場。
況且,他這個弟弟,這次做的是不是有點太過火了?明知道昭然嫁給他為側妃就是皇后的意思,特意讓昭然來羞辱他的。何苦還要為難這樣一步棋子?
握著筆的手一頓,無花沒有轉過頭,也沒有說什麼,繼續寫著藥方,現在他知道為什麼這女娃娃斷了兩根肋骨了……
慕容清原本靠在床邊,聽了五哥這一句話,緩緩地站直了身子,眸子裡閃爍了一下,又恢復了往日裡深不見底般的黑。
「私自與四哥在臨江閣見面,她這麼不知廉/恥,五哥你也看見了吧?我現在這樣做,已經算是輕的了。」
語氣很平淡,聽不出一點的怒氣。慕容清抬步走到一邊的屏風旁,取下了一長雪白的披風。
不知廉/恥?慕容清這麼一說,慕容中才明白過來。好像昭然和臨江閣裡說著什麼,還落了淚。
可是……
「既然你要罰她,何必帶她來你的清風樓?七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這清風樓只有那位上官姑娘才能進來的吧?」
慕容中沒有打算就這麼輕易的就放過這個腹黑的傢伙。他怎麼能這麼對顧昭然?
一語說中慕容清的弱點,屋內瞬間寂靜起來。
無花放下手中的筆,假意的檢查著藥方有無錯漏,實則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生怕驚擾了這一場駭人的氛圍。
慕容清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人對他心愛女人的評測,特別是用床上那個不自愛的女人!
渾身的氣勢傾斜而出,慕容清倏地轉身,狹長的鳳目牢牢的盯著慕容中。
「她只是那個人的藥引子,不容有誤。我對她的容忍,只會延續到救活那個人為止!」毫不留情的說完,慕容清縱身從窗口處飛了出去。「無花,不用給她上藥,骨頭接好便直接扔進柴房!」
涼薄的話語從窗外傳了進來,無花這才放下手中的紙張,緩緩的歎了口氣。哎……這藥方,又算是白寫了。
聽見七弟的話,慕容中稍稍閉了眼,轉身也離開了。
罷了,這裡的事情他管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