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宗衡兩人由高空飛掠而去,引來不少人的注目,「快看,那人在飛,沒有借助靈器,也沒有運用神通,是妖將強者,是妖將啊!」一個步伐急促的修者偶然間一抬頭,看見古羽和宗衡兩人,當下呆呆地停下腳步,抬頭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兩人遠去的身影。
「啊,真是妖將,我居然見到了妖將,入蟒宗的一千五百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妖將強者!」又一個赤裸上身,滿身虎紋的壯漢停下腳步,眼中流露出了激動,一動不動地呆立在原地。
「是妖將,快看,那是一尊妖將。」
「你們都給我恭敬點,見到妖將強者居然指指點點,快點下跪。」
「妖將,我做夢都想要見一見妖將強者的絕代風采,沒想到今日終於如願以償。」
「不知道這是宗門內的那一尊妖將強者,七大支脈當中妖將雖然不多,但也有三十多位,如果這是那幾尊巔峰級別的妖將,那老子回到族內,就有的吹了。」
如同擴散一樣,先由開始的幾人,到後來的及時人,再到後來幾百人,幾千人,幾萬人,直至最後整條長街上之人都駐足而立,呆看著空中那道黑色身影,雖然身影從他們視線中飛過僅僅只有一瞬間,但在他們心中留下的震撼卻是一輩子。
「悶騷。」古羽心中嘀咕了一句,剛剛他分明感覺到當宗衡從大街上一眾修者頭頂飛過時刻意減緩了幾分速度,否則這些修者哪能捕捉到他的身影。
的確,當從眾修者頭頂飛過之後,呼吸間,宗衡的速度驟然加快了十倍不止,只聽到空中傳來一陣衣角飄飛的咧咧風聲,兩道人影卻早已消失不見,
整條長街上,幾萬修者猶如木雕般一動不動,就連兩邊的酒樓當中,也陷入了一片死寂,不少酒樓中的顧客將頭長長地伸出窗外,一動不動,還沉浸在方才妖將的英姿當中。也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快走,選侍大會開始了。」眾人方纔如夢初醒,心中一急,又開始疾奔起來,人流湧動的速度驟然加快。酒樓中的掌櫃叫來充當小二的妖修,吩咐著去寫一條牌匾豎立在大門口,上書「妖將踩過這片土地」,吩咐完後那掌櫃滿意自得地一笑,有了妖將這塊招牌,他酒樓內的生意今後想不火都不行。
再說宗衡與古羽二人此刻正站在一處空無一人的荒地上,相顧無言。
「這就是所謂的選侍台?」古羽目光古怪地看著宗衡,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荒唐之意,這種寸草不生,人影都見不到的地方會是那麼多修者趨之若鶩的選侍台?
宗衡目光中也透露著些許疑惑,良久之後,猛地一拍手,眼中一陣清明,拉上古羽再次飛身而起,向著一處群山環繞的方向急掠而去。
「那處是舊選侍台的遺址,三百年前,兩位宗門內的天才人物看中了同一個侍女,為此大打出手,將那一片區域毀壞殆盡,宗門內本就覺得那一處選侍台過於破舊,因此也由得他們去,直到最後那一片區域都被毀成了荒地,由於神通餘波的影響,三百年來幾乎成了不毛之地。」宗衡在急速飛行當中,給古羽解釋道,聲音中除了一種恍然大悟之外,沒有絲毫抱歉之意。
古羽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是蟒宗的妖將,連這也會弄錯?」
宗衡眼角露出一絲笑意:「我是族中的妖將沒錯,但還沒聽說過有哪位妖將會去選侍台湊熱鬧,距離上次我去選侍台至今已有七千多年,因此忘了選侍台改換地址一事也情有可原。」
二人再次飛行了一段時間,不得不說妖將的飛行速度已經快到了不可思議的地步,沒用多久,古羽就已經能夠看見腳下的蒼茫群山以及空中一個個御器飛行的修者。
見到空中大片大片御器飛行的修者之後,宗衡也伸手召出自己的那桿長槍,混雜在一眾人當中顯得不是那麼特立獨行。
腳下的群山一一掠過,終於在一處群山圍繞的圓形區域之內,古羽看到了無數的修者。
這些修者有的盤膝坐在山巔,有的腳踏輕風站在樹梢之上,還有的是駕馭著自己的靈器,停滯在高空,更多的則是站在那空曠無邊的地面上,或騎著靈獸,或用靈氣凝聚出一張張桌椅,整齊地入座,在場的每一位修者都盡量保持低調,收攏自己身上的氣息,免得與其他修者發生不必要的爭端,但饒是如此,數十萬的修者匯聚在一起,也讓整片區域中的氛圍顯得極其沉悶,有種風雨欲來的壓抑感,特別是山中的靈獸,不少都承受不住這股威壓,而選擇暫時到其他山頭去避一避。
所有人都圍著區域中心一處成為焦點的圓形石台分佈,那圓形石台半徑有幾千米,潔白的石台之上雕龍畫鳳,一條條威武的神龍和一隻隻絢麗的鳳凰彷彿是奪天地之造化般交融在一起,邊上刻有的一圈圈奇異的文書更是散發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波動,使台上的龍鳳都栩栩如生地飛翔了起來,纏綿繚繞,生生不息。
潔白的石台之上,有十幾個蒙著面紗,身姿婀娜的少女亭亭玉立,微微低著頭,一雙雙眉目中波紋流轉,流露出些許怯意與恐懼。
「她們在害怕?」古羽看到這一幕心中一動,那一個個風姿卓絕,宛如由天地間靈氣凝結的少女眼中,明顯是流露出了恐懼之意。
古羽將心中的疑惑向宗衡詢問,宗衡聽到之後微微搖頭,語氣中也流露出了一絲不忍:「這些被選中作為侍女的妖修,結局基本都很淒慘,最後能夠留下性命的萬中無一。雖說修煉到妖將級別的侍女就能夠恢復自由之身,但能夠修到妖將的侍女,在蟒宗歷史上也唯有一人,千萬的侍女中唯有一人修煉至妖將境界,足可見其困難。所以當被選中成為侍女之後,一般也就已經注定了她們一生悲慘至極的結局。這些少女一個個都身負血海深仇,賭得就是成為侍女後在失去生命之前修煉成能夠手刃仇家的實力,那麼死也能夠瞑目,可是大多數的侍女卻都等不到那一刻,被主人凌辱折磨,苟延殘喘,直到最終被自己的主人給……吃掉!」
宗衡猶豫了良久,才說出了最後那兩個子,語氣極為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