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大少爺,兵行我可以給你柳家,但是婚事我卻不能做主答應,還希望司徒大少爺不要強人所難。」柳名震聲音中充滿怒氣,向前一步,渾身的氣勢都散發開來直壓司徒少白,一個凡人境後期高手,雖然受了重傷,但是這氣勢又豈是一個凡人境中期的修者可以抵擋的。司徒少悔被譽為家族中的天才,和他那兩個弟弟不同,修煉道路中沒有依靠過絲毫的天材地寶,所以他的凡人境中期的實力比司徒白木強了起碼四到五倍,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但就算如此,在凡人境後期大高手的氣勢壓制下也是面色一白,當場後退了兩步,這還是因為柳名震重傷,渾身氣勢衰弱得十不存一的緣故。
「哼。」一道冷哼響起,柳名震的氣勢被一轟而散,瞬間柳名震清醒過來,他剛才實在是太憤怒了,司徒少悔居然想要禍害他那女兒,這是柳名震決不允許的事情,但現在回過神來才明白自己方纔的作為似乎會給柳家帶來一場大難。
果然,就在柳名震想要開口道歉的時候,司徒少悔帶來的那一幫人當中忽然傳來一道軟綿綿的聲音:「柳家主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對司徒大少爺動手,看來柳家主是嫌柳家的氣數過盛了。」聲音很輕但卻很有穿透力,就彷彿是直接越過眾人的耳膜在他們的腦海中響起,這道聲音一出,柳名震渾身一顫,嘴角流下一道鮮血。
一個發長過腰,身披白狐毛皮製成的珍貴披風的中年男子越過眾人站到司徒少悔身邊,瞇著眼看向柳家眾人。
「連我修雲宗的弟子也敢欺壓,看來柳家注定是要從這個世界消失了。」中年男子話音一頓,忽然一股澎湃如滄海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開來,壓向柳家眾人,這股氣勢如同滄浪之水連綿不絕,重若山嶽,柳家眾人在這股氣勢之下大多面色蒼白地跪伏下去,有些選擇硬抗的柳家人結果都是腿部骨頭一陣卡擦作響後,不甘地躺倒在地上。
「玉面山,黃河手。」身著黑衣的魚長老著到長髮中年男子驚呼出聲。修雲宗內的修者一般不被允許與宗外的人接觸太多,可能是怕被世俗紅塵給吸引而影響修煉之心,但是為了維持修雲宗在世俗中的那種威望與地位,宗門內還是會特意允許一些弟子在世俗中出沒,留下赫赫凶名,而這黃河手就是其中一位。
據傳黃河手獨自一人居住在妖獸眾多的玉面山之上,時常與妖獸廝殺,死在他手上的妖獸不知凡幾,最後惹得只要有他的氣息存在之處,玉面山的妖獸皆是不敢靠近分毫,甚至他還殺過一頭凡人境後期的妖獸,要知道同境界的妖獸比人類強大了不知多少倍,而黃河手居然能斬殺凡人境後期的妖獸,同為凡人境後期修為的他實力如何,可想而知。
魚長老本身也是一個凡人境後期的修者,但他自認在凡人境後期的妖獸面前只能勉強求得保住性命,這個黃河手的實力明顯要比他強大了許多倍。
「柳家主還真是好大的威風,看來先前的確是對你柳家太過寬容了。」黃河手慢慢走上前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或躺或趴跪著的柳家眾人,對著汗如雨下的柳名震說道:「本來我想將這件事留在最後說,但沒想到柳家主你居然擺出這麼大的威風,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再客氣了,聽說柳家主手中握有一份上品靈器的打造圖紙,希望柳家主能把這份靈器圖紙交出來,這種絕世寶物不是區區一個柳家所能擁有的。」停了一會兒,黃河手又說道:「這是修雲宗的意思。」
司徒少悔看了黃河手一眼,心中暗恨,他原先是打算先拿到柳氏兵行後再翻臉,完成修雲宗交給他的奪取上品靈器圖紙的任務,這樣至少可以不用擔心翻臉後柳氏兵行不能收入司徒家名下,而現在這黃河手居然說出了這目的,這還真是打亂了他的計劃。
黃河手的話讓柳名震心中一驚,他早就知道自家那張祖傳的兵器圖紙瞞不過修雲宗,但卻沒想到修雲宗竟會派人來搶奪。
「圖紙乃是柳家自古以來就流傳下來的鎮族之寶,雖然後世柳家子孫不孝,未嘗能將它打造成功過,但柳家的祖訓中就曾經強調,圖紙在柳家在,圖紙亡柳家亡,這圖紙是代表著我柳家列祖列宗千百年來的守護,怎能交給你們。」柳名震咬牙切齒地看向黃河手,他現在心中感到了一陣無力。不交圖紙黃河手會放過他柳家嗎?顯然不會,但交出圖紙,就等於說交出了柳家千百年來的堅持與信念,這種事換做任何一個家族中人都不會去做。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殺你柳家幾人,在這時間內,你這個柳家家主就好好考慮一下吧。」黃河手聽到柳名震的拒絕沒有一絲意外,臉上陰森一笑,像他這種在殺戮中強大起來的修煉者,最喜歡的就是以殺戮說話。
黃河手一轉眼就看向柳家的魚長老,那個身穿黑衣的老者,柳家唯一一個目前還安然無恙的凡人境後期大高手。黃河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給他平凡的面容平白增添了幾分嗜血意味,彷彿看到了可口的獵物一般。
魚長老心中警兆頓生,黃河手的身形瞬間在原地消失,動起手來彷彿是一隻發狂的野獸,凶相畢露,一招一式直取魚長老的要害之處,這黃河手發動攻擊時沒有任何先兆,直接宛如風起雷霆,閃電般的迅疾,凶悍的招式,同為凡人境後期的魚長老堪堪招架。
看到這一幕柳名震就想起身幫忙,他也是一個凡人境後期的修者,雖然受傷實力大減,但要給魚長老幫個手爭取一些機會在他看來還是做得到的,但是他剛一起身,身體之中突然湧上一股灼熱的氣流直逼他的心臟,柳名震大吃一驚,連忙運起真氣抵抗,勉強壓住那道熱流,但卻已經無力出手相助魚長老,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柳家最強大的太上長老在黃河手面前苦苦支撐。「柳家這次看來真的是要亡了。」柳名震心中充滿不甘與苦澀,心中的怨恨難以抑制。
「結束了,你的命還有柳家的祖傳圖紙我就收下了。」猛地對拼一記,黃河手狂傲地大聲笑道,語氣中充滿了不可一世的自信。
「狂妄。」魚長老怒喝一聲,他雖然自認實力遠遠比不上黃河手,但黃河手想要殺他卻也不是分分秒秒的事。他身形飛閃,賴以成名的絕技東遊靈魚功從手下傾瀉而出,彷彿一條游魚般靈活多變,真氣忽閃騰挪,連連化去幾次黃河手的殺招。
「區區一個散修而已,狂不狂妄,你還是到地獄中和閻王去討論吧。」黃河手的攻擊頻率陡然加快了三倍不止,在其身邊,一團深青色的氣團忽隱忽現:「就讓你看看,在有宗門為後盾的凡人境修者面前,你那點實力是多麼的微不足道。」黃河手雙手向前一推,身邊的氣團直接包裹住了魚長老,在籠罩住的那一剎那,黃河手右手在空中畫了一個圓圈,口中輕喝一聲:「撕。」
頓時異變突起,青色光團彷彿旋風般飛速旋轉,再其周邊甚至閃現出了一些猶如小刀般的寒芒,被氣團籠罩的魚長老忽然痛呼一聲,身上猛地豁開無數道傷口,痛苦難耐地在地上翻滾,所過之處的地面,處處碎石飛濺,那團青色的旋轉氣團,竟是將地板都撕扯得七零八落。
看到這一幕,黃河手快意的一笑,在空中打了個手訣,氣團消散露出遍體鱗傷的魚長老,此刻的魚長老早已是血肉模糊,手臂上的肉被大塊大塊地削掉,露出森森白骨,他大睜著眼睛看著黃河手,一眨不眨地看著。
「魚長老」,重傷的柳家眾人看見德高望重的家族守護神竟是這般淒慘摸樣,都驚呼出聲。黃河手看到被魚長老的摸樣刺激得近乎發狂的柳家眾人,當即冷哼一聲,身上的氣勢再次釋放出來,狠狠壓住他們,將他們壓倒匍匐在地,如同死狗一般。
「既然這老不死的對你們如此重要,那我便在你們面前殺了他,不過你們不用擔心,如果到時柳家主還是堅持不肯交出兵器圖紙的話,你們也很快就會去陪這老東西了。」黃河手森然一笑,他就是喜歡享受那些不甘與怨毒的眼神,然後一點一點慢慢折磨他們。
柳家眾人包括柳名震在內此刻眼中都充滿怨毒和絕望,甚至是狀若瘋狂,他們知道柳家,這個自己用生命去守護的信念,將會在今天轟然倒塌,而且是以這種最屈辱的方式。
黃河手環顧四周,流淌的鮮血,零落的碎肉,像死狗般匍匐在自己腳下等待死亡判決的柳家眾人,以及身邊的人驚恐畏懼的表情,他此刻感到自己就像是一個神,一個一念間可以操控許多人生死的神,心中的快意難以抑制。
既然忤逆了神,那你的死無可避免,黃河手舉起兩根手指,對著魚長老的心臟狠狠紮下。
「不……」
「魚長老……」
「魚老……」
「爺爺……」
「父親……」
各種各樣淒厲的哀嚎從匍匐在地的柳家眾人口中響起,悲愴之意彷彿能將無悲無喜的聖佛都震撼落淚,但是卻阻止不了那兩根奪命的手指,手指劃過空氣,就要刺入與長老的胸膛,柳家眾人的心都沉到了海底。
然而就在這時……
「轟」,柳家的大門轟然碎裂,朱紅色的門板夾雜著萬頃之威穿過青石道直射而來,就在黃河手的手指將要落在魚長老的胸膛上的時候,恍若山嶽般砸上他的身體,將他的身形砸得連退三步才堪堪站定。
而就在眾人為眼前的狀況所驚呆的時候,忽然門外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柳家眾人的命,我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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