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古羽逃脫,申公執事面色極為寒冷站在原地,目光向四周掃去,心中猶豫著是否要去追殺。良久,他終是無奈地打消了追殺的念頭,先不說他不知道古羽往哪個方向逃匿,如果因為追殺一少年而把身受重傷的青年留在這荒郊野外,引發的後果也不是他所能夠承受的起的。
「給他跑了?」躺在樹下的青年 ,面色陰晴不定地看著申公執事。
「是的,少爺。」申公執事點點頭,經過一番戰鬥,他臉上的諂媚之意也被消去,此刻皺著眉頭,看上去還真有幾分高人的意味。
「以你神通境的修為也殺不了他?」青年支撐著從地上站起來,搖搖晃晃走到申公執事面前,這期間申公執事想要上去扶她,但都被他拒絕了。
青年走到申公執事身邊,目視遠方,本應該歇斯底里的目光此刻卻顯得十分平靜,眼光中淡淡的波紋流轉,充滿了一種智慧之意。
看著眼前衣襟佈滿鮮血的青年,申公執事把頭低了下去,恭敬服從的態度從他一個神通境高手的身上傳達出來,這種恭敬絕非是一個為了神通而屈服的人能夠發出的。
「若是面對面,我有信心用神通在十招之內殺了他,如果不用神通,對戰的結果很難預料,畢竟那小子最後用出的巨龜像十分奇怪,居然能夠彌補一些真氣與真元間的等級差距。」申公執事仔細分析了少年的實力後說道,雖然最終他還是沒有使出全力,但他能感覺得到,那個少年也還藏著一些手段沒用,就比如那個戰鬥時候一直沒動用的拳套,最後暴散成的漫天沙霧,居然能讓他一個神通境的修者感官在那麼瞬間受到迷惑,連靈魂都受了些輕傷。
「那少年和北渺無天比起來如何。」青年淡淡地問到,即使面對神通境高手,他此刻的聲音中竟也充斥著一種自然而然的高高在上的味道,這種氣度並不是先前所表現的那種目空一切的猖狂,而是一種極為自然,似乎本就應如此的味道。
「如果境界相同,此人應該能與北渺無天戰成平手,但北渺無天現在已經是凡人境後期,甚至能夠正面抗衡小神通初期的修者,所以此人目前比之北渺無天還有所不如。」申公執事特意加重了目前兩個字。
青年人微微一笑,對申公執事的品論不置可否。用手撥了撥眼前有些凌亂的碎發,目光依舊看向遠方,睿智的目光彷彿是積澱了無數時間歲月的智者,越發的深邃。
「少爺,需要稟報給老爺嗎。」申公執事宛如一個最忠誠的僕人,恭敬地再將將頭低了地,他此刻的恭敬絕非原先那種幾乎諂媚的效忠可比,絕對是發自內心,甘願奉獻出靈魂的恭敬。
青年人搖搖頭輕聲說道:「不了,這種小事就不必特意去打擾父親了,將這件事在宗門內的年輕一輩中傳一下即可,再次證實了我這二世祖的身份,想必那些號稱年輕一輩傑出者的人物會高興很多吧。」說道這,青年始終保持淡然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不屑,那群整天不專心修煉,勾心鬥角盯著宗主寶座的人物,應該會為自己的競爭對手中出了個二世祖而暗暗竊喜。
申公執事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隨後問道:「這些還活著的人怎麼處理。」他指了指地上還活著的錦袍人,這些都是跟著自家少爺的宗門修者,平日裡仗著少爺的勢力沒少作威作福。
「你的小人模樣和我二世祖的假象都在他們眼前穿幫了,那……」青年人先是自嘲地笑笑,說道一半就沒有再說下去,單手比了個殺的手勢。
幾個凡人境的錦袍人看到青年比劃的手勢,臉上露出了驚恐異常的表情,五個還能行動的凡人境中期修者還好,都在一步步謹慎地後退,而那些早已重傷不起的凡人境初期修者,看到這一幕都開始哭號求饒起來。
「呵呵,你們也別怪我心狠,既然被派到我身邊做監視,就要做好隨時犧牲的準備,放心,你們死後,我會在你們真正的主子面前讚揚你們的忠誠的。」青年一臉笑意盈盈地看著不斷求饒的修者,說出了這番話。話音剛落,幾個修者面色片刻間如遭雷擊般慘淡,他們沒想到,自己的身份早已被眼前這個一直以來為他們所看不起的二世祖青年所知曉。五個還能行動的凡人境中期修者,在青年話剛說出口的時候轉身就向後跑去。眼前的局面留下來對他們已經毫無活路可言了。
雖然這五人在古羽面前顯得不堪一擊,但凡人境修者畢竟已經是號稱修者,超出了武者的範疇,在幾秒內他們已經分開向著五個不同的方向飛竄出五十多米。
看到這一幕,申公執事冷冷一笑:「你們真以為,一個小神通境界的修者實力,就只有剛剛表現出的那一點嗎。」左手在空中虛抓後攤開,在其手上躺著五枚青色錐子,這一次他的凝聚速度異常之快,而且一次就凝聚了五枚,簡直是毫不費力。申公執事將手掌一握,五枚由靈氣凝成的青色小錐子驟然從其手上消失,遠處齊齊傳來五聲悶哼,五道逃得飛快的身影向前拋射一段距離後軟軟倒下,每人的頭顱上都出現了一個貫穿前後的血洞。
一招擊殺五人,申公執事轉頭看向幾個倒在地上難以動彈的凡人境初期修者,不顧他們驚恐欲絕的目光,直接一揮手,一把大火從他的修口中深處,落在了所有人身上,在一道道淒厲的慘叫聲過後,不管死的活的,所有人都在這一團火下化為灰燼。
「回宗」,該死的人都死絕了之後,青年人再次看了眼古羽逃匿的方向,然後淡淡地道,接著將自己身上的衣服弄得更為凌亂後,向野森外走去,申公執事點點頭跟上。遠遠的,青年的身形開始大搖大擺起來,申公執事也諂媚似的歪抵了腰,一個二世祖,一個馬屁精的氣質再次回到了他們的身上,那裡還有方纔那種殺伐果斷的摸樣。
就在青年和申公執事走後片刻,青年原先所躺的樹旁一處不起眼的草叢中,一塊小土坡忽然高高隆起,滿臉碎草泥沙的古羽從中站起身來,目視著青年與申公執事遠去的方向,眼中若有所思。
他在用出淨土沙霧之後哪都沒去,直接在青年身後的大樹下隱藏了起來,用龜意模擬出的龜吸之法,讓他整個人如同一隻沉睡千年的老鬼,身體冰涼,氣息驟斂,所以才不會被申公執事給發現。他打算偷聽一下這個青年準備如何對付自己,也好有所準備,畢竟在這人生地不熟的人間界,進入修雲宗的勢力範圍狩望城是必須的,所以他要趁早做好準備,沒想到這一聽卻是聽到了這樣一幕。
「人間界的水果然很深啊。」古羽可以稍稍放心了,青年明顯是沒有要動用宗門勢力對付他的打算,最多是借由他口中所說的幾個宗門傑出人物的手來教訓下自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別的用意。
「先離開吧。」古羽向四周看了看,然後找了一個樹木較少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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