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惠兒挺著大肚子,看著同樣不顧肚子裡的孩子夏棧橋,她和陸少川都很難受。
這場陰謀,是高歌子主導的,如果大家一起回去,恐怕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令大家都無法接受很崩潰的事情。
終於,在交警和求助隊共同的努力下,找出了三具已經被燒焦的屍體,二男一女。
只是因為火勢太大,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面目。
只是那體型是那麼的相似。
看到的那一瞬間,夏棧橋覺得整個世界都轟塌了,腦子裡空白一片,能想的,能觸及的,只有這麼突然的絕望!
這些表面的事實就在眼前,真相也就在眼前,就算心裡不想承認,不相信,卻依舊改變不了殘忍的原本面目。
夏棧橋怎麼也不相信,幾個小時前,他還牽著她的手去參加慶功會,怎麼會——怎麼會——真的死了?
蘇母一下子跪爬在那具被燒得僅剩一個骨架的軀體,嚎啕大哭,蘇珊珊亦是哭的不能自己,所有前來跟蹤報道的女記者皆一臉傷痛。
蘇父和蘇黎站在那裡眼角亦是淚光閃閃。
蘇夏寶似乎一夜長大,跪在那裡,始終不說一句話,和夏棧橋一樣仿若瞬間被抽走了靈魂,很想哭,卻哭不出半滴眼淚。
公安局長十分的慚愧的走到蘇母身邊,勸慰道,「蘇夫人,節哀,這件事發生的很突然,我們大家都很揪心。」
劉陽瘋跑過來,大聲叫器著,「如果你們警察逃出來的時候把我們節哀BOSS也給救出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們光顧著自己逃跑,把他一個人仍在了那裡!」
公安局長臉色煞白一片,「你不要血口噴人,那是因為金燕天身上捆著炸藥包,又用槍指著自己身上的炸藥,我們也是逼迫不得已啊,等我們跑出來已經給炸了。」
「你們也不能把他一人扔在那啊!」劉陽坐在地上同樣忍不住嚎啕哭了起來,氣氛感染了周圍其他的人。
一時間,悲傷的氣氛在這靜謐的夜裡渲染。
靜默五分鐘,各大記者開始狂圍著公安局長炮轟。
A記者:「你身為公安局長,卻臨時不以受害人的性命為第一,臨時逃脫,你怎麼解釋?」
B記者:「你不覺得此事會引起M國的巨大轟動嗎?」
C記者:「這件事情發展至此,跟局長你的行為離不開關係,不是用智慧的較量,而是如此的膽小怕事,你還配的上你頭上的那頂帽子嗎?」
「——」
*
不管怎麼說,夏棧橋和蘇夏寶以及蘇家人回到蘇家老宅的時候,不是昏厥的就是形如死人一般的架勢,恐怕,短時間內,再也不會有歡樂笑語了。
只不過,唯一高興的人可以說只有一人了。
方敏自然不會太傷心,雖然以前她愛上過蘇瑾瑜,現在,有孩子了,就該以家庭為重心了,而這重心的源頭便是蘇黎。
蘇瑾瑜如果真的死的話,那蘇氏集團自然落不到蘇夏寶的手上,雖然,先前,蘇瑾瑜給蘇夏寶分了百分之五十的股份,雖然,蘇夏寶是現在唯一的當家大老闆,但是,他年紀只有五歲。
五歲的孩子能幹什麼呢?
還是上幼兒園的年紀。
照這種情形下來看,公司會交給蘇黎來管。
蘇父雖然會管,但是,他畢竟上了年紀。
方敏心裡已經胸有成竹了。
這件事,她一定會推波助瀾讓蘇家奶奶力薦蘇黎為蘇氏集團新一任的掌托人!
蘇母躺在床上,全身癱軟,瑾瑜,她的兒子——
蘇家奶奶自始至終都是幾近瘋癲的狀態。
「老天爺啊!我早就說過娶了這個女人,是大患吶!我那不孝的孫子就是不聽。」她拄著枴杖起來,指著坐在沙發上的夏棧橋,「你這個死狐狸精!你還有臉回來!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現在瑾瑜死了,你滿意了吧?」
夏棧橋淚眼抬頭,「奶奶說的什麼話,什麼叫我滿意了?瑾瑜——我恨不得死的是我——」
蘇家奶奶冷哼,「你別在裝了,再裝,瑾瑜也聽不見!從今天起,花園小區的房子你不准住,帶著你的兒子給我立刻滾得遠遠的,不要讓我再看見你!還有,不准拿走蘇家的一分錢,你害死了我孫子,從認識你開始,就麻煩不斷,孩子也別姓蘇了!孩子我們也不要!給我立刻滾!」
夏棧橋心如刀割,「奶奶,你不認我可以,孩子是瑾瑜的孩子,不姓蘇,難道要姓夏不成?我絕對不同意,我們夏寶絕不會改姓!」
蘇家奶奶聲音尖利,每一句話都說到她的痛處,亦如她的心被生生撕裂。
「現在露出本來面目了吧,瑾瑜剛死,你是不是想要霸佔整個蘇氏集團啊?」
「我沒有!奶奶你別把事實和你的想法混攪。」
「你沒有?那你帶著孩子立刻給我滾蛋,一分錢都不准帶走你!做給我這老婆子看看!」
蘇珊珊騰地的站起來,「夠了!奶奶,你現在又是做什麼?我大哥剛死,你就攆我嫂子和孩子,何況我嫂子肚子裡還有兩個娃,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家裡才安靜幾日啊!」
蘇家奶奶被蘇珊珊的話堵死,只得伸出手指氣憤的說道,「好好!連你也給我一塊滾!你們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蘇母躺在床上火速的給起來了,快不走向大廳,「你嚷什麼嚷!憑什麼攆女兒,對我媳婦和孫子!再給我多嚎一聲,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送到敬老院去!」
蘇家奶奶這次倒是沒有膽怯,「你別總拿這個嚇唬我,我老太太不是嚇大的,怎麼地啊,你是我兒媳,這樣對我大呼小叫的是孝順嗎?」
蘇父大吼:「都住嘴!幹什麼啊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