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為了自己放棄了一直追求的目標。
夏棧橋不知道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反正心裡挺不好受。
她拉著蘇夏寶回了房間。
在紙上寫道,「把你知道的都告訴媽媽,從我怎麼來這裡開始。」
蘇夏寶猶豫的看了看她,隨後說道,「那天晚上,我和爸爸要去奶奶家的時候,剛走到院子裡,就聽見上空盤旋著飛機,然後我和爸爸抬頭,一個大袋子從上面落下,我嚇得哇哇大叫,爸爸走過去一看,發現是個血袋子。」
蘇夏寶說到這,聲音都是難過的。
「爸爸大膽的打開一看,是媽媽你,當時,爸爸都哭了。他把你從帶子裡抱出來,又跑回房間寫了一個紙條然後就開車帶著我來到外婆外公的墳前,還給了那個掃墓的一大筆錢讓他幫忙建一座墳墓和墓碑,就連夜帶著我和媽咪你回到這裡了。」
說完,蘇夏寶看了看自家媽媽的神情,小腦袋一縮,「媽媽。」
夏棧橋繼而又在紙上寫道:那你爹地有來找過我們母子嗎?
蘇夏寶想了想說,「那媽媽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夏棧橋儘管知道事實可能就是那樣殘酷,她還是選擇點了點頭,說真話。
「沒有!一次都沒有!」蘇夏寶眼睛裡的金豆子嘩嘩的落下,「媽媽,他從來都沒調查過你到底是死沒死,就那樣一座碑,他就相信了,也不管我了,我就跟著爸爸過著。」
聽完兒子的話,這一刻,夏棧橋竟然覺得以前都是一場過眼煙雲,她想要的,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得到過。
也許,這就是現實,現實中的人吶,又有幾個是真心相待的呢?
摟著兒子的腦袋,她心裡唯一的寄托。
*
日子過的十分的快,很快這個冬天下起了鵝毛大雪。
大雪整整下了二天一夜才慢慢停止。
遍地的白色,純潔的時間,誰又會想那麼多?
誰都知道白色的下面是各種各樣的色彩,只不過,人們暫時被表面上的白色所迷惑了。
夏棧橋的小說郵寄了協議,編輯還是那個編輯,只不過,編輯不知道寫《花開,繁華落盡》的作者曾經是位大神。
小說寫了四萬多字,各項數據一直平平淡淡,沒啥突出的新穎。
編輯也是一直愛答不理的,對夏棧橋的這個筆名(陌生)不怎麼看好。
誰會寫個小說弄個筆名弄個『陌生』的詞啊?
大多的作者弄的都挺詩情畫意的,要麼就是念著順口,而夏棧橋的筆名簡直是沒啥特點。
編輯是這樣想的,一個連筆名都是如此平凡的,文筆及內容能好到哪兒去啊?
所以,《花開,繁華落盡》沒有推薦,間接的造成的就是沒有數據。
夏棧橋不喪氣,她早就知道,她寫的不是快餐文,不是每個讀者都會認同她的,只要有一個讀者認同,就是她最大的收穫,因為,你不是人民幣,做不到人人都喜歡你。
時間一天一天的消逝著,很快便到了大年三十。
不知道過了多少個大年三十。
在最近幾年,好像這個大年三十過的很快,這一天,她的夏寶五歲了,而她才邁入了三十的年齡。
她曾經對蘇黎說,二十六歲就是結婚的年紀,時間到了,就該結婚了,無關其它。
可她三十歲了,雖然和蘇瑾瑜領證了,可她卻沒有去,在她的內心,她認定自己還沒有結婚。
從二十六歲到三十,她用幾年的時間來等待她的歸宿。
始終等來的不是她能有擁有的。
二十四歲便認識了二十七歲的蘇瑾瑜。
那一年,滿街的花香,那一年,她墜入了天堂和地獄之間的那個夾層。
接下來的幾年,她一直處於飄蕩著活著,中間也曾經有過愛和甜蜜。
但她自己也不確定那是不是真的。
那時,她真的幸福嗎?
窗戶被拍的啪啪響。
一個小小的腦袋貼在玻璃窗上,輝映著手中的光棒。
「媽媽,你快點來,爸爸給我買了一個很大的蛋糕,可好吃了。」
夏棧橋從回憶裡走出來,失笑,隨即出了門。
樸文瀾的房間內有一大排蠟燭,中間放著一個很大的幾層蛋糕,蘇夏寶小跑過去,一把抱住樸文瀾的大腿,「爸爸真好,每年都給我過生日。」
「不對你好對誰好,你是爸爸的兒子啊。」燭光映在他的俊顏上,映成美麗的俊俏,這樣的一張臉,是少女的偶像。
夏棧橋走過去,指指蠟燭,示意讓蘇夏寶許願。
蘇夏寶閉上眼睛,許了一個心願,然後將費力蠟燭給一股的吹滅了。
房間裡有意瞬間的漆黑,緊接著,七綵燈光亮了,房間內亮的透徹。
「媽媽,爸爸,你們猜猜我許的心願是什麼?」
樸文瀾說道,「什麼?」
「我希望你們能夠在一起,然後再給我生一個妹妹。」
這句話夏寶曾經對蘇瑾瑜說過,現在卻換成了樸文瀾。
樸文瀾畢竟沒有經歷過情事,被他說的話紅了臉,白白的皮膚透著紅暈。
夏棧橋不能開口說話,卻也瞪了兒子一眼。
蘇夏寶卻說出了樸文瀾的心願。
他一把握住她的手,「棧橋,今天是他的生日,他的心願同樣也是我的心願。」
夏棧橋愣了,樸文瀾以前就對自己表白過,因為那時有蘇瑾瑜,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她拿出紙寫道:文瀾,我們真的不合適,我比你大那麼多,你還很年輕,而且,我還帶著夏寶,你會遭受非議的。
樸文瀾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說,我不在乎,棧橋,夏寶早就是我的兒子了,我也從來把他當成我的親生兒子一般看待。」
她又寫道:文瀾,我和夏寶會拖累你,而且,我只是個啞巴而已,你和我生活,會後悔的。
他抱住她,「我不會的!棧橋!我這麼愛你,你和夏寶不是我的拖累,我不許你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