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瑜看著那碑上的名字,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老大爺扔了掃把,關心的問道,「小伙子,你怎麼樣了?」
蘇瑾瑜輕輕抬起胳膊用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搖了搖頭,「沒事。」
老大爺看著前面的新墓碑,眼神不明,「小伙子啊,別嫌大爺嘴碎,我看出來了,這個女孩是你愛的女人對不對?死者已逝,讓她安心的走吧,老大爺想啊,她也不希望看你這樣。」
蘇瑾瑜向前兩步,扶著墓碑坐了下來,冰涼的墓碑如同他的心一般的透涼,指尖撫著上面刻的字跡緩緩下滑。
他好像撫摸著她的臉一樣,她一定是恨自己的吧,一定是。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他是不是還會做出一樣的決定?
時間不能重來,他亦不知道。
眼前彷彿還出現了她嬌嗔的、可愛的、生氣的、冷漠的模樣,如果,她還活著,就算她恨自己,他亦會徵求原諒,讓他下跪都可以。
只是,他再也沒有那樣一個機會,再也無法看到她了,這一刻,他的心死了。
陸少川和文惠兒站在不遠處看著默默流淚的他,心情凝重的說,「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文惠兒悠悠說道,「這世界上不是你愛我,我愛你,兩人便能在一起。」
陸少川轉頭,哀傷的說,「惠兒,你曾經說過,他倆結婚,你便嫁給我,可現在嫂子——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嫁給我?」
文惠兒遲疑了一下,「再等等吧,不如,我們先訂婚好嗎?」
這一句話,足以說明,她已經準備嫁給他了。
陸少川一聽,高興的點點頭。
回到家,陸少川就忙著帶著文惠兒回了陸家,見家長。
陸父陸母看見文惠兒,陸母首先就很不滿意,因為,現在是即將十一月的天氣了,這文惠兒下面還穿著襪褲,一副要風度不要溫度的模樣,頭髮還弄了大波浪,看著就是在娛樂圈潛規則潛多了的明星。
當然陸少川和文惠兒是不知陸母是這樣想的。
「伯父伯母好。」
陸母點點頭,臉上沒有一絲笑容,「你就是文小姐吧?」
文惠兒點頭,「伯母喊我惠兒就好。」
陸母沒有遲疑,立刻就答應的喊了一聲,「好,那就惠兒,你家裡都有些什麼人?」
文惠兒頓了一下,說道,「我媽從小就死了,我爸又娶了一個,現在家裡有爸爸,繼母和妹妹。」
陸父和陸母對視一眼,陸父問道,「你看上我們少川什麼呢?」
陸少川同樣美滋滋的看著她,期待著她的回答。
「愛是沒有理由的,愛就是愛了,就是因為愛。」
陸母沖傭人擺了擺手,「上晚餐吧。」
文惠兒看他們不再多問,心裡頓時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晚餐吃到一半,陸母放下筷子,細細斟酌道,「惠兒啊,我仔細想了想,覺得你雖然和少川同居了幾年,卻還是不適合結婚。」
「媽。」陸少川眉頭皺起。
陸母瞪了他一眼,接著說道,「聽我把話說完。」
文惠兒臉色有些灰白,卻還是很鎮定,「伯母請說。」
「我和少川爸爸一向還是比較開明的,我不在乎女方家庭如何,農民的孩子更是懂得過日子,可我們家畢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家庭,你是一個演員,如果我讓你為了我們家放棄你的演藝事業,你能做到嗎?」
文惠兒的手在桌子下面握了握,「伯母,我能做到,只要能和少川在一起,我可以放棄我的事業,專心在家相夫教子,因為我不想做第二個夏棧橋。」
聞言她的話,陸少川更是詫異。
「惠兒,你——」
文惠兒對上他的視線,認真的說,「少川,夏姐姐走的那麼匆忙,也走的那麼可憐,她還有那麼多的時光沒有和孩子和蘇少度過,就匆匆的走了,我不想和她一樣,我想認真的面對自己的內心。」
陸少川激動不已,他的惠兒終於想通了。
可陸母接下來的話讓兩人錯愕不已。
「為了婚姻都肯放棄自己事業的女人不是很沒主見嗎?」
「伯母——」
陸母站起身,「不要再說了。」
她離開,陸父也跟著上了樓。
文惠兒黯然的低下了頭。
陸少川摟了摟她,寬慰道,「惠兒,我們會結婚的,你現在這裡等我,我馬上下來。」
*
陸少川推開主臥室的門,「爸媽,我跟你們好好談談。」
陸母直截了當的說,「如果是文惠兒的事情,就不必多說了。」
陸少川坐下來,開門見山的問道,「媽難道忘記了你當初是怎麼說的嗎?你點了頭讓我把惠兒給你們看看的。」
「我說讓你帶回來看看,這句話我是說了,可逆看看她穿的那一身樣子,風騷樣。」
陸少川笑嘻嘻的說,「我就喜歡她風騷,媽,你和爸還不知道蘇瑾瑜和夏棧橋的具體情況吧,讓我給你們倆講講。
「——」
聽完他的話,陸母驚駭的說,「還有這樣的事?蘇夫人竟然做出了這樣的選擇?蘇瑾瑜當真選擇了蘇珊珊?」
陸少川點頭,「如果是你,你肯定也會選擇你女兒的,不過,可惜的是,媽你沒有女兒。」
陸母說,「你個壞小子,咱家就你一棵獨苗,媽自然是希望你可以找個能幫襯著你的老婆。」
陸少川點點頭,「媽,其實,惠兒挺好的。」
陸母拍了拍他的頭,「臭小子,你倆先訂婚吧,讓我觀察觀察看看,記住,以後不要再拿蘇家的事來嚇你媽了,咱家就你一個孩子,在這件事上,媽可不希望和你鬧翻,我退一步好了。」
陸少川在她左臉上親了一口,喜悅的說,「謝謝媽!」
「去去去,滾一邊去。」
*
陸少川下了樓,卻沒看見文惠兒,他匆匆的跑出陸家宅子,看見車子還停在那,文惠兒坐在副駕駛上,他鬆了口氣跑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