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棧橋僅僅摟著孩子跑到躺在冰冷地面上的蘇瑾瑜,他滿臉的血,看著她哭泣的樣子笑了。
「不要——走——」
夏棧橋含淚點點頭,「我——我送你——去醫院——」她的話已然說不完整,無措的抱起他的頭。
這時,急救120烏拉烏拉的響著,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撥打了120。
蘇瑾瑜被擔架抬上急救車,護士掏出蘇瑾瑜兜裡的手裡,立即通知了蘇家人,蘇家奶奶聽到這個消息立刻暈厥了過去。
蘇瑾瑜被推進了手術室,夏棧橋抱著懷裡的嬰兒在外面焦急的踱著步。
蘇父蘇母蘇黎方敏蘇姍姍全部到齊,蘇母哭著哭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好好的兒子。」
蘇黎和方敏看見夏棧橋很震驚,尤其是她懷裡的孩子,蘇黎眼神複雜的走到她面前,「我哥怎麼回事?」
「是溫玉蓮撞的。」她一句話讓蘇家人記恨死了,蘇母立刻破口大罵,「這個溫玉蓮啊,不得好死!」
方敏冷笑,「你怎麼那麼清楚是溫玉蓮?難不成你也在現場?」
夏棧橋回答,「是,我在現場,我準備出國,然後蘇瑾瑜就追來了,溫玉蓮發瘋了似的撞了上去,事實就是這樣。」
蘇姍姍難過的說,「姐,你為什麼要離開,我哥他就是做的再不對,你也不能抱著他的孩子離開啊!」
蘇母停止哭泣,「什麼?姍姍你說她抱著的孩子是你哥的?」
蘇姍姍點頭,「是啊,媽,哥結婚那天,我就是和哥一起去把姐送到醫院,哥還進了產房呢!」
蘇母瞥了一眼沉默的夏棧橋,並未責怪她,只是擦了擦眼淚,平和的說,「孩子抱過來讓我看看。」
一旁的方敏再度開口,不屑的說,「這孩子的媽真不簡單,一女霸兩男,沒想到蘇黎愛著的女人竟然會是大哥的女人。」
這句話讓蘇黎徹底冷了臉,「方敏,你給我住口!瞧瞧你還是個大家閨秀呢,說出的話怎麼就是這麼難聽!」
蘇母沉了沉神色,她盤問蘇黎,「你說,是不是真的?」
蘇黎瞥了一眼夏棧橋,坦然承認,「是,我的初戀就是她,但是,她並不喜歡我,我們現在也只是朋友而已,媽,我也絕不會做出有辱我們蘇家體面的事來,你儘管放心。」這席話明面上市撇清和夏棧橋的關係,實則卻是為了保護她。
蘇母竟然不再追究,「既然都有了瑾瑜的孩子,這些事以後就不要再提及了。」她看著懷中的孩子,難過的又掉出了眼淚,「這孩子多像我們家老大啊,瞧這眼睛,瞧這嘴巴,一模一樣。」
蘇父也接過來抱了抱,心裡頓時又了慰藉。
夏棧橋表面看起來很沉靜,其實內心十分的焦灼和擔心,還有心痛,她現在竟然後悔為什麼不好好的呆在那裡等蘇瑾瑜回來,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孩子長大問起爸爸去了哪裡,她該如何回答?
從天黑到黎明,似乎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手術室內的燈終於停了。
醫生戴著口罩從裡面走出,「誰是蘇瑾瑜的家屬?」
「我們都是。」蘇母連忙答道,心裡隱隱覺得不安極了。
「病人已經搶救了過來,只是,會留下後遺症,你們做好準備。」
「後遺症?醫生,會有什麼樣的後遺症?」蘇父問道。
「嗯,這個不太好說,這根據他自己的體質決定,因為他撞傷了腦袋,所以,最有可能會使記憶間歇性喪失。」醫生認真的回答。
眾人一聽懵了,間歇性記憶喪失?
不過,轉眼一想,只要身體沒事,記憶會慢慢的恢復的。
由於是重症監護室,醫生謝絕太多人探望,只允許兩個人。
蘇父看著蘇母說道,「你和這孩子進去吧。」這孩子指的是夏棧橋。
蘇母點了點頭,孩子讓蘇父抱著,她和夏棧橋換上衣服走了進去。
蘇瑾瑜簡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全身上下都是繃帶,尤其是頭,只露出鼻子和眼睛,他閉著眼睛,仿若長眠不醒。
夏棧橋捂著鼻唇忍不住掩面哭泣,她覺得無論有多大的仇恨,在這件事上都是因她而起。
她立刻跪在蘇母身邊,誠懇的說,「伯母,都是我的錯,請你原諒我。」
蘇母拉她起來,「雖然這件事你推脫不開責任,但主謀不是你,伯母明白,起來吧,好好等瑾瑜醒來。」
兩人待了五分鐘就出去了,只能隔著窗戶探視。
*
溫玉蓮開著車心有餘悸的四處亂逛,她剛才一定是被鬼附身了,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握著方向盤的手陣陣顫抖著,越想越害怕,也不知道有人認出她沒有。
將車子停靠在酒店樓下,她快步的上了三樓。
金燕天穿著浴袍坐在電腦邊看著蘇瑾瑜出車禍的新聞,屋內的暖氣也比不過他的心情好。
轉過頭,只見溫玉蓮忐忑不安的走了進來,指節泛白的攥緊著手裡的手提包。
「燕天——」她小聲的呼喊。
「嗯?怎麼了?」金燕天含笑著看著她,眉梢的笑意越來越濃。
「阿瑜,他出事了!」她哆嗦著嘴唇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說了出來。
「嗯,我已經知道了,新聞報道了,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勇敢的幫了我。」他輕喝了一口紅酒,拿著高腳杯晃啊晃的。
「是——我。」
金燕天一手攬住她的腰,將腦袋附在她胸前,「你真是做的太好了,來,讓我怎麼獎賞你才好呢?」
「我——我——害怕,燕天,我現在好害怕。」
金燕天起身吻住了她的唇,呢喃道,「怕什麼呢?有我在,你不會坐牢的,做了這麼好的事,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呢,放心,來,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