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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平靜的過了二個月,夏棧橋肚子裡的孩子已經四個多月了,會在她肚子裡動了,他的每一次輕輕微動都讓夏棧橋高興一整天。
由於她比較瘦,肚子顯得有些突兀,不過,穿上寬鬆的大衣,還是看不真切。
蘇黎每一個星期都要來看夏棧橋一次,而在這一次他剛回去的時候,方敏來了。
眼前這個華麗的貴婦人,夏棧橋再三確認她從來都不認識。
「你是?」
方敏摘掉墨鏡,美眸大眼寒光四射,「我是蘇黎的妻子。」
蘇黎…………的妻子?
夏棧橋詫異道,「他結婚了?那你進來坐吧。」
方敏坦誠的把自己和蘇黎兩人的結婚糾葛都完完全全的告訴了夏棧橋,「夏小姐,你知道蘇黎他一直愛著你嗎?」
夏棧橋搖搖頭,「我不知道。」
「夏小姐,如果,你真的也愛著蘇黎,那麼,我和他離婚,你們兩個結婚,如果,你不愛他,請你也不要毀了他。」方敏的話如當頭一棒敲驚了夏棧橋。
「我不可能愛他的…………」
方敏起身,「既然如此,希望你讓他早點死了心,別整天跟個哈巴狗似的一有空就來打擾你們。」
夏棧橋的臉色灰白交加,她緊緊扣住自己的指甲,指節泛白。
她顫抖的手撥通蘇黎的電話,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怎麼地,「喂。」接到她的電話蘇黎明顯的高興。
「蘇黎,你結婚了?」電話那端靜寂了片刻。
「棧橋,我以為你知道。」他解釋著,「我和她是不會幸福的。」
夏棧橋直接掛了電話,她不明白,自己這算什麼?
她雖然口頭上說今年可以結婚了,卻從來沒有想過有結婚的一天,並且,她也不打算結婚。
蘇黎愛她?
她苦笑,還會有人愛她嗎?她還值得人去愛嗎?
打開電腦,她在博客這樣寫道,【愛情是盲目的,當你察覺到所謂的愛意時,再美的愛都有可能不是你的。】
她果然孤陋寡聞了,蘇黎原來就是蘇瑾瑜的弟弟,網上百度一下,啥都一清二楚。
想想那段時間,她被蘇瑾瑜監控著,不許上網,不許出門,可能是那個時候,蘇黎結婚時她不知情。
夏棧橋不想埋頭去想這些問題,她前去銀行把自己的稿費和這兩個月工資全拿了出來,二萬塊打進了蘇瑾瑜的賬戶。
打完後,心裡覺得好受了許多。
天還是那麼藍,太陽還是從東方升起,沒有什麼別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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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瑜覺得這兩天很奇怪,他親自秘密定下來的招標價格總是比金燕天慢了一拍,而且還是低出一百塊錢,不多不少,看著金燕天得瑟的笑容,他就備感恥辱,一個念頭閃過了他的腦海,公司裡有奸細!
他不動聲色的在辦公室內安裝了微型攝像頭,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膽大包天?
一連幾天過去,攝像頭錄製沒有任何異常。
這幾天又要舉辦黃金地段的地皮招標會,蘇瑾瑜故意在檔案袋裡標明三萬二每平方米,到了地方,他在人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悄然換了內容。
舉辦方標明了最低價,喊價開始,皆是按照提交上去檔案裡的價格競標。
金燕天邪魅的沖蘇瑾瑜燦爛一笑,率先標價,「三萬二千一百。」
蘇瑾瑜心裡冷哼,果然,除非他是自己的心,不然一連幾場是不會如此巧合。
「四萬。」蘇瑾瑜淡淡的報出自己的價格。
金燕天不可置信的瞥了他一眼,很快,他就起身冷著臉走了,這場競標很明顯,是蘇瑾瑜領先。
回到花園小區,陸少川站在門口邀請道,「蘇少,去對門喝一杯如何?」
蘇瑾瑜十分清楚他的話,以往夏棧橋在的時候,他總是會帶著文惠兒來家蹭飯,站在她不在了,他就邀請自己去他家?
「走吧。」蘇瑾瑜沒拒絕。
文惠兒炒了幾個小菜,味道雖然不怎麼鮮美,卻也勉強能吃。
陸少川從冰箱拿出兩瓶啤酒打開,給蘇瑾瑜倒了一杯,自己盛滿後舉杯,「乾杯!」
「乾杯。」蘇瑾瑜和他對碰了一下。
兩人吃著備感無趣,說些無聊的話題,蘇瑾瑜忽然瞧見矮機上放著一張夏棧橋和文惠兒的一張合照,兩人均笑的十分開心的樣子。
他的眼瞳猛地一縮,指著它說道,「那是什麼時候照的?」
陸少川一看,若無其事的說,「二個多月前,還是在對面你家,你看那背景不就是陽台上嗎?」
蘇瑾瑜仔細一掃,確實是陽台上,因為夏棧橋的旁邊那一株迎風綻放的白百合正高挺著花朵,增添了畫龍點睛之感。
只不過,這顆百合已經沒有了,那天在夏棧橋懷裡碎成一團。
「她倆的感情什麼時候那麼好了?」
陸少川笑的及其張揚,「對你說吧,女人吧,就是這樣,有時候一件衣服一雙鞋子就能聊的天昏地暗,你家的那位那麼會做飯,惠兒打算學下廚就是受她熏陶的,呵呵。」
蘇瑾瑜忽然覺得心裡某個地方十分不舒服,具體是哪個部位,他也說不太清楚,好像有只蟲子在那裡爬啊爬的,難受又說不上來是怎麼個難受法。
他甩甩袖子,站起身,「我走了。」
「不送了。」陸少川隨即說道。
蘇瑾瑜也沒在意,一分鐘不到就可以走到對面的家中,他卻硬是走了十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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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因為下得班早,又在陸少川家呆了將近半個小時,現在已經六點多點,推開門,家裡靜寂的如空洞一般吞噬著他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