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了?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
夏母拍拍她的手,眼中泛淚,「小橋啊,反正你遲早會知道,不如媽媽現在就告訴你,免得你日後承受不住。」
夏棧橋心裡咯登了一下,果然家裡出事了!
「您說。」
「你爸爸他欠了高利貸,他不知道逃到哪裡去了,我把存款拿出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被他拿去花的一乾二淨了。」夏母說這話時,悲憤不已,那些錢是她辛苦攢下等著養老和女兒的嫁妝錢,全沒有了。
夏棧橋聽母親說完,腦子裡覺得轟隆一下,全空白了,爸爸那麼老實的人居然會借高利貸!她不能相信平時那麼勤懇老實得爸爸會做出這種突然襲擊的事情,爸爸是個公務員,平時連煙都不抽,酒也極少喝,怎麼會借高利貸呢?
她懷著一絲希冀問道,「媽,爸爸他欠了多少錢?」希望數目可以少一些。
夏母淚再也控制不住,掩著唇痛哭不已。
「是七百萬!」
夏棧橋瞪大眼睛,手捏的死死的,頭腦有一瞬間不清楚,她哆嗦著嘴唇問道,「媽,你……說多少?」
夏母哭得越來越厲害,「七…百…萬啊,小橋,是七百萬。」
夏棧橋覺的自己是不是出現幻聽了?七百萬,對於普通階層的居民,是多大的一筆數字,憑自己目前的工資,再除去日常花銷,一輩子也掙不到七百萬的,現在存款折也全被爸爸拿走,她們該怎麼償還這筆巨款?
「媽,爸爸他為什麼要借高利貸?」
夏母擦擦眼淚,說道,「我也是才知道的,他跟上班地方的女同事有著非同尋常的關係,那女的吸毒,為了弄到更多的錢,在你爸爸的飯菜裡也加了白粉,你爸爸後來便上癮了,離不開白粉了,又不能回家說,便偷偷摸摸將存款折取走,花光了錢,又向同事朋友借的高利貸,直到昨夜東窗事發,大家來找他要錢,他才匆忙逃走的。」
夏棧橋聽完,心情沉重的快喘不過來氣,她想不到怎麼弄到這麼大筆錢,她也沒有那個能力替爸爸還這筆債。
「他個要死的啊!把這個爛攤子扔給我們娘倆,讓我們怎麼活啊!」夏母哭的樣子讓夏棧橋十分心疼,可是,卻也別無它法。
正說著,忽然一群人衝了進來。看見她倆,便衝了過來,刺耳辱罵的聲音排山倒海集體爆發,亂砸房間的東西,一片混亂,「夏中天呢?快讓他還錢!」
「他媽的,躲在烏龜殼了是不是?」
「快把夏中天喊過來!快還錢!還錢!」
「………」
夏棧橋和夏母被包圍,像待宰的羔羊。
「爸爸欠的錢我們一定會還的!請你們給我們一點時間!」她無力的請求著。
「多久?多久能還?」一男人問道,他也是被欠債人之一。
「請給我三天時間。」夏棧橋不知道自己說得能不能做到,可她總要請求寬限幾天,能多一天是一天。
「不行!二天!後天下午我們再來,如果還不上錢,不要怪我們把這套房子賣了,把你們送監獄!我們走!」看著一屋子狼藉一片,夏棧橋和夏母兩人抱頭痛哭。
一整天,夏棧橋都是精神恍惚的,這沉重的打擊讓她不知所措,這擔子她不知道能不能扛的起來。傍晚的時候,喬之喜打來電話,先責怪她一頓昨天的不辭而別,然後告訴夏棧橋一個喜訊,她和高鑫得訂婚典禮在明天舉行,結婚日期訂在八月初六。
八月初六,今天已經七月十七了,僅剩半個月的時間。
夏棧橋苦笑,這麼快。
喬之喜在電話裡一再囑咐,讓她明天訂婚典禮無論如何要出席。
夏棧橋不知道該如何對喬之喜說她目前的處境,她不想掃興,只得硬著頭皮答應。
七月中旬的夜,不冷不熱,安撫夏母入睡後,夏棧橋怎麼也睡不著,街道上走著,滿無目的的走,讓她的心更加麻木和絕望了。
天下起雨來,密密麻麻,雨絲成線段降落,劈頭蓋臉的落在她的全身,頭髮上很快被淋了雨,雨水順著她的臉郟到達下頜,額頭上的迷濛了她的雙眼,夏棧橋不想停止,停止了就越發的難過了,這現實的世界,不如就這麼迷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