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的拒絕似乎惹惱了烏鴉,他轉過頭來,看著夕顏。
夕顏覺得渾身發毛,馬上低頭,避開他的目光,說了餐廳的名字。
烏鴉把夕顏送到了餐廳,看著她走進去,然後撥通了凌子琦的電話。
「大哥,產檢已經做完了,一切正常。」烏鴉匯報著。
「我知道了。」凌子琦雖然語氣很淡,但是烏鴉卻聽的出來,他是鬆了一口氣。
「還有件事,大哥,唐心悠把沈夕顏約了出來。」
「唐心悠?」凌子琦馬上警覺了起來:「她想做什麼?」
「大哥,沈夕顏已經進去了,兩個人已經會面了,如果您覺得不妥,我馬上去把她帶出來。」
凌子琦沉默了一會兒,說:「算了,唐心悠不是蠢貨,她不敢怎麼樣。」
「可是,沈小姐的身世,萬一唐心悠對她說了……」
「唐心悠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凌子琦肯定的說,然後掛斷了電話。
夕顏走進餐廳,四處看了一下,餐廳裡的人很少,只有服務人員,並不見其他的客人,不知道是不是被唐心悠包場了。
唐心悠還是謹慎的坐在並不顯眼的位置,她看到夕顏,忙向她招手。
「幾天不見,你倒是胖了些。」唐心悠笑著說。
「是嗎?」夕顏緊張的坐下來,她不知道唐心悠想跟她說什麼事情,心裡忐忑不安:「心悠啊,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情?」
「先吃飯吧,」唐心悠給夕顏倒了杯水:「我都餓死了,他家的牛排不錯,咱們就吃牛排吧?」
她沒等夕顏回話,就打招呼叫服務生,把牛排上來。
牛排很快就上了,夕顏很餓,帶著血絲的五分熟的牛排,她沒幾口就吃完了。唐心悠見她吃的很快,又給她叫了一份。
夕顏吃完三份牛排,才覺得差不多飽了,這才抬頭看著唐心悠。只見她只是在喝紅酒,牛排也只動了幾口。
夕顏吃的那麼多,自己倒覺得不好意思。
「吃飽了嗎?」唐心悠問。
「嗯,」夕顏點頭:「心悠,你電話裡說,有重要的事,到底是什麼事情?」
唐心悠晃了晃酒杯裡的酒,喝了一口,「你嘗嘗紅酒,這個年份的,口感很不錯的。」
夕顏看著手邊的高腳杯,遲疑著,卻不肯端起來。懷孕了不能喝酒的,醫生剛剛囑咐過。
「心悠,到底是什麼事情?」
「夕顏,你又跟凌子琦在一起了,是不是?」唐心悠又喝了一杯酒。
「心悠……」夕顏不知該怎麼跟唐心悠解釋。她和凌子琦其實只是一場交易,可是,她不知道這種交易,說出來,別人會不會相信。
「夕顏,你別多想,我不是因為之前跟凌子琦好過,就不想讓你跟他,你知道,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唐心悠拉著夕顏的一隻手。
「心悠,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那樣子的……」夕顏試圖解釋,卻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唐心悠搖頭:「夕顏,你根本不明白,你還在被埋在鼓裡……」
「什麼,什麼埋在鼓裡,心悠,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夕顏,我想,你跟凌子琦和霍一鳴都很熟,已經知道他們兩個人的關係了吧?」唐心悠搖著酒杯裡的酒,用她那雙大眼睛幽幽的望著夕顏。
夕顏心裡一驚,她說的,是凌子琦和霍一鳴是兄弟這件事情嗎?她怎麼會知道?
「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是知道的,凌子琦就是霍家二十二年前失蹤的兒子,霍一山。」唐心悠又喝了一口酒。
「心悠,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夕顏問她。
「夕顏,你知道二十二年前的那場政變嗎?」唐心悠問。
「我聽說過一點。」夕顏回答:「凌家反叛,綁架了霍一山,想要得到霍嘉圳的軍權,可最後失敗了,凌家只分裂了雨州。」
「嗯,是,可是你不知道,二十二年前,參與反叛的,一共有三家。」唐心悠看著酒杯裡殷紅的液體,思緒似乎也回到了二十二年前:「除了凌家,還有冷家和唐家。」
「冷家,唐家?」夕顏從來沒聽說過,唐家是不是跟唐心悠有關呢?她看著唐心悠,想聽她繼續說。
「沒錯,冷家和唐家。」唐心悠說:「唐家,是我外祖家。當時反叛的三大世家之一,現在沒人提,也沒有人記得唐家了。那是因為,唐家在那一次反叛的時候,被徹底的剿滅了。我外祖唐雲禮被軟禁了起來,最後鬱鬱而終,我的三個舅舅,聽說是被秘密殺害了。」
「這是,這是真的嗎?」夕顏摀住嘴,差點驚呼出來。
「嗯,那時我還小,是聽我媽媽說的,她在朋友的幫助下,換了姓名,才得以逃脫。」唐心悠說。
「心悠……」
「夕顏,我還沒有說完,這只是唐家的結果。還有冷家,」唐心悠瞇起眼睛:「冷家也差不多,冷家只有一個兒子逃了出去,冷劍秋,知道他為什麼能逃出去嗎?因為,他是當初粱總統的女兒的未婚夫!」
夕顏瞪大了眼睛。
「心悠,你說什麼?」她覺得自己嗓子乾澀,似乎要冒煙。她胡亂的抓起酒杯喝了半杯的酒。當她發現自己喝的是酒的時候,她又試圖將酒吐出來。
她彎下腰來一陣乾嘔,卻沒有用,已經下了肚。
唐心悠說的粱總統,不就是他的外公嗎?外公的女兒,外公只有一個女兒,就是她的母親沈雪瑩。而唐心悠所說的那個冷劍秋,是母親的未婚夫,難道說,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