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禽,是幹什麼的?是一個組織嗎?」夕顏問。
「組織?」喜鵲歪著頭,不明白夕顏的話:「組織是什麼什麼東西?」
「組織就是……」夕顏覺得自己也沒辦法解釋清楚,乾脆就放棄:「算了,沒什麼。」
「我們九個人,都是結拜兄弟。」喜鵲說:「大哥說了,雖然我們不是同父同母所生,但是,是比親兄弟還要親的兄弟。而且大哥是對我們兄弟都有救命之恩,所以我們發誓,永遠都聽從大哥的命令。」他撓了撓頭。
「那你的父母呢?你的家人呢?」夕顏好奇。
「我沒有父母。」喜鵲說:「七哥說,我是一出生就被父母丟進雨國的林子裡的,是黑子發現了我,它把我叼到大哥的面前,然後大哥收留了我。」
「對不起……」夕顏說,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喜鵲的身世是這樣的。
「姐姐,你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啊?」喜鵲顯然不認為自己的身世是可憐的。
「沒,沒什麼。」夕顏摸了摸喜鵲的頭。九禽她今天是第一次聽說,她也只見過喜鵲烏鴉和孔雀,不知道烏鴉和孔雀有什麼故事:「那你四哥和七哥呢?他們也跟你一樣嗎?」
「不一樣啦!」喜鵲說:「四哥是從小和大哥一起長大的,他的父母是凌家在雨國罌粟園的管理人,後來發生暴亂,父母都死了,四哥就被凌家收養了。」
怪不得烏鴉的性格那麼陰鬱,夕顏想。然後又問:「那孔雀呢?」
「七哥是島國人,七哥的爸爸原來是島國最有勢力的黑幫老大,德川的家主,後來,被七哥的叔叔殺死,現在七哥的叔叔成了老大,七哥也是被凌家收養的。他跟我們有些不一樣,他還有大仇要報,所以天天練刀法,要親手殺了他叔叔。」
天啊!夕顏長大了嘴,她雖然不像喜歡喜鵲一樣喜歡孔雀,但是他每天大大咧咧口無遮攔的樣子,她看著也很舒服,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孔雀竟然有這樣的血海深仇,看來凌子琦的這個九禽,每個人都有很複雜的身世。
凌子琦不也是嗎?他明明是霍家人,卻被凌家養大,然後不擇手段的要復仇。
「那其他人在哪裡?我怎麼從來都沒有見過他們?」
「這幾年,大哥的生意特別忙,就把我們兄弟派到各國去執行任務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在哪裡。只有四哥和七哥在雲京,我本來也是在做任務,可大哥突然把我調回來,來陪姐姐你的。」
「做任務?什麼任務?」夕顏看著滿牆的槍械問,凌子琦不會是讓喜鵲去殺人吧?他還這麼小,才十六歲,還是孩子!
「大哥不讓我說,姐姐,對不起。」喜鵲拒絕回答她的問題,讓夕顏更加確定了。
「你之前是做什麼的?殺手?」她試探的問道。
「姐姐,大哥不讓我說,我是死也不會說的,姐姐你就別問了!」喜鵲很嚴肅的樣子,夕顏第一次見他這麼嚴肅。
她知道自己再也問不出結果,就放棄了。
「姐姐,來,看我的名字寫的好不好?」喜鵲拉著夕顏,讓她看自己寫的字。
「哦,很好,挺好的。」夕顏都快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是教喜鵲寫字。
「姐姐,你再叫我寫大哥的名字吧!」喜鵲又把紙筆推到夕顏面前。
「哦。好。」夕顏拿起筆,在紙上寫著凌子琦的名字。
凌子琦。
「姐姐,再寫一遍,大哥的名字好複雜!」
凌子琦。
凌子琦。夕顏想,她第一次覺得,自己對他的瞭解少之又少。
他那張帥氣無比的臉,那雙深邃的紫眸,不停的在她腦子裡閃現,她搖搖頭想把他揮去,可是怎麼都沒用。
凌子琦。
她繼續寫著他的名字,不知不覺的,都快把整張紙寫滿了。
「姐姐,你寫了好多啊!我差不多會了!」喜鵲歪著頭看著本子,然後奪了過去,自己寫了起來。
夕顏讓自己不去想凌子琦,她才不要去關心他的過去,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她只要知道他是變態,她只有能逃離這裡就好了!
夕顏就這樣在喜鵲的房間裡,教了他一天寫字。
喜鵲小孩子心性,三分鐘熱血,居然一天都沒有厭煩,連中飯都是小雅給他們送到屋子裡吃的。還好,喜鵲很聰明,雖然從來沒讀過書,但是那些字夕顏交給他幾遍,他就記住了。
一天的成果,喜鵲在晚飯的時候匯報給了凌子琦。
「大哥,你看,這是夕顏姐姐今天教我寫的字!」喜鵲把本子遞給凌子琦,像個小孩子把作業本遞給家長檢查一樣。
凌子琦看了對面坐著的沈老師一眼,好笑的翻開了本子,翻開第一頁,只見上面全是「喜鵲」兩個字,有的寫的很清秀,有些則是歪歪扭扭。顯然,寫的清秀的字體都是夕顏的。
他微笑了一下,翻開了第二頁,他呆了一下,沒想到,這一頁寫的都是他的名字,而且看字體,都是沈夕顏寫的!
凌子琦猛然的抬頭看夕顏,只見她正在扒拉碗裡的米飯,眼睛盯著滿桌子菜,似乎在考慮吃哪個。
她在寫自己的名字?
凌子琦心裡掀起一陣狂喜,拿著本子的手都有些顫抖。
她的字,是他的名字!
凌子琦又看了一眼夕顏,只見她正去夾菜,根本沒有往自己這裡看,他迅速的把那張全是自己名字的紙撕了下來。
「大哥!你怎麼撕我的本子啊?」喜鵲瞪大了眼睛,這可是他好不容易學會的!
「這一頁寫的不好。」凌子琦不動聲色的說著,然後偷偷的在桌子下面把那張紙小心翼翼的捲好,塞進自己的口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