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過期不候  第3卷 126.婚禮
    溫盛忠的婚禮定在春暖花開的三月,大院西邊的幾棵桃樹,花開的正好,粉紅的一片,風吹過,帶著桃味的香氣沁人心脾。

    婚禮是中式的,新娘子穿著一聲紅艷艷的套服,領上和衣袖是極精細的刺繡,連帶腳上那雙繡花鞋的並蒂蓮都美的令人讚歎。頭上是金色的鳳冠,並不誇張的式樣,一隻精巧的鳳,兩邊還綴著白色珍珠串成的流蘇。

    一早,八抬得轎子把新娘抬進溫家,溫盛忠背著她進門的時候,溫亭正擠在旁邊,新娘臉上的腮紅像是染開了,整個臉蛋都紅撲撲的。

    溫亭也不過是第四次見到她這位大嫂,前幾回也是回家的時候,正巧遇見,她坐在沙發裡跟母親和爺爺聊著天。溫亭也只是打個招呼,只有一回坐在旁邊聽他們閒聊。

    對她,溫亭沒有太明顯的喜歡和厭惡,只覺得這是個極溫柔的女人,談不上多麼漂亮,倒是清秀,說起話來也是輕聲慢語。杜敏曾經跟溫亭說,你大伯母的陽光不錯,這是個好姑娘。當時溫亭想,是啊,大伯母的眼光什麼時候錯過,她看上的定然是好的,可是這不是大哥選的。

    對溫亭來說,婚姻是一輩子的承諾,如果不是兩個相愛的人如何能有信心和勇氣攜手一生。於她而言,如果不能選擇真正與自己心意相通的那個人,她寧願一個人走完這一生。

    婚禮絕對是件折磨人的事,從一早開始,兩邊就都是忙忙碌碌的,一刻閒不下來。終於趕到酒店的時候,已經接近正午,之前定好的吉時是十二點八分。兩個人匆匆忙忙的換了裝,在位置上站定的時候堪堪十二點八分,來不及喘口氣,儀式就要開始。

    新娘潔白的抹胸紗裙拖出一條很長的擺,頸上一條粉色珍珠項鏈,頭上也沒有太多的飾物,整個人猶如一支空谷百合,美麗而寂靜。她挽著父親的手臂,踩著音樂節奏,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向另一端那個要跟他執手今生的人。

    溫亭站在一邊看著這一派喜慶而浪漫的景象,心裡卻總有些不是滋味。這明明該是高興的日子,怎麼就是樂不起來。

    清風掃過,略有些涼意,溫亭攏了攏身上的真絲披肩。才在心裡抱怨,是誰要在這樣的季節選在露天草坪辦婚禮的,身上已經多了一件黑色西裝,扭過頭去看,是莫以笙溫和的笑臉。

    莫以笙站在溫亭身邊,眼光卻落在慢慢走向溫盛忠的新娘身上。這樣才是對的,她今天本就該萬眾矚目。

    「你不覺得新娘今天很高興嗎?」莫以笙輕聲的說。

    「新娘子就該是這樣的吧,這種場合裡,無論如何要面帶微笑的,這不難。」溫亭說。

    「臉上的笑容能勉強,眼睛裡的笑意一定是要由心而發的。亭亭,你仔細瞧瞧,她雖然笑的拘謹,卻是眼角眉梢都透著喜悅。況且她的腳步雖慢,可是每一步落下去都很堅定,一個女人要走向另一個人,若不是自己認定的,怎麼能沒有半點猶豫不安……亭亭,也許我們都想錯了,她和老大並不完全是利益的結合,起碼她不是……亭亭,我想他們會幸福。」

    溫亭靜靜的看著新娘,想要從她身上找出莫以笙所說的那些,新娘的喜悅和堅定,那些他所謂的幸福的依據。

    當溫盛忠接過新娘的手,溫亭清楚的看到她嘴角揚起的弧度,臉上的羞怯。而溫盛忠仍舊沒有太多表情,只是默默的把她的手握進自己的手心。

    溫亭吸口氣,慢慢的吐出去,只希望莫以笙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安慰她的語句。或者說,不管真實情況如何,現在,她寧願選擇相信莫以笙,不是為了讓自己安心,而是因為對大哥的未來懷著祝福。

    典禮結束後,賓客們終於可以享受一頓午宴,而早已是飢腸轆轆的一對新人卻還要逐個向賓客敬酒。溫盛忠和新娘由主婚人引著,身後跟著伴郎伴娘,在賓客中穿行。這樣的場合,新人是不會用真酒的,倒也沒人會計較,只是到了莫以笙他們這裡就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了。

    「老大,別拿礦泉水對付我們,你能喝多少我們都清楚,這都給你備好了。」

    溫盛忠沒有推辭,桌上的三杯酒轉眼間就進了肚子。兄弟幾個卻還是不肯放過,三個空杯又蓄滿了,吵鬧著要新娘也得連乾三杯,否則怎麼擔得起他們這聲「大嫂」。

    新娘端起酒杯,眉頭微微蹙著,才聞到那股味道就已經怯了。她的父親從政,祖父一輩都是學士,母親也是大學教授,算得上書香世家,自小就是滴酒不沾的。剛才一直是把礦泉水裝進酒瓶裡應付著,即便如此,那辛辣的酒味也讓她發暈。真是把這三杯嚥下去,她怕是立刻就會倒在這婚禮上了,可這些都是溫盛忠的朋友,她如果拒絕,是不是又掃了他的面子?

    新娘咬了咬嘴唇,深吸口氣,眼睛一閉,仰頭就把一杯酒灌了下去。頃刻間,一股灼熱感從喉嚨開始,順延而下,直燒到胃裡,火辣辣的。

    「咳咳……好辣……咳咳咳……」

    「這可不行,還有兩杯。」

    「她不能喝,你們就別逗她了,這兩杯,我替了。」溫盛忠說著就已經端起杯子,沒留給他們反對的時間,兩杯酒已經又嚥了下去。新娘有些詫異的抬頭看身邊的人,抿著的唇微微揚起一點,很輕很淡的笑。

    「好,老大就是知道心疼嫂子。」關鳴笑著說,其他幾個人也都附和著笑起來。

    兩個人在這裡並沒有停留太久,很快主婚人就開始催促著去給下一桌的賓客敬酒,結束的時候已經兩點多,真正折磨新人的時刻卻剛剛開始。

    新房裡擠滿了來鬧洞房的人,都是平日裡就玩慣了的人,折騰起新人來花樣百出。兩個人又不得不配合著,新娘子從頭至尾都羞澀的不敢抬頭,整張臉紅的像是天邊的火燒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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