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豪門:哥哥,別鬧了 番外——肆戀誠然 番外(9)
    程然盯著電話時而走神,蘇氏方面很是不悅,合併會議不得不草草結束,於是剩餘了大半個下午空餘時間,程然一下像是找不到方向了,一個人竟坐在辦公室的座椅上發起怔。

    這些天,程然幾乎再也沒過家,學校方面打來很多電話,夏肆戀曠課嚴重他卻只能應下聲,只是再也沒見了夏肆戀的面,這回他連義務都不用盡了。

    敲門聲響了好幾次,再對方失去耐心的前一刻,程然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驟醒。

    蘇安娜見程然有些疲憊,貼心地上前要做一些按摩。

    她的雙手在觸及他的身體之前,程然驀地起身,「不用了。」

    蘇安娜頓感疑惑,但也沒再強求。

    「婚紗禮服我已經選好了,也連帶你的,什麼時候有時間你把尺寸告訴設計師吧。」蘇安娜是超級名模,與她接觸的設計師自然一流品質,這場婚禮讓她滿意,她承認自己是個虛榮的女人,但是也不得不說程然是符合她苛刻條件的不二人選,兩個人的相處她願意短時間內犧牲一些。

    程然對蘇安娜有些抱歉,這場訂婚宴忙前忙後的幾乎全是蘇家人,程氏娛樂屬於起步階段,他亦是需要蘇家的經濟支持,而蘇安娜比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乾脆利落,各取所需,她又是最佳的選擇,可對於男人來說,外在條件有時候比不過幾句掏心的話,蘇安娜的忙前忙後自然有她的道理。

    「想要喝一杯嗎?」程然不自覺脫口道,大概他的日子真的空閒了。

    蘇安娜愣了一下,倒不曾想到他會這麼說。

    蘇安娜頭次見程然如此的模樣,在這家音樂感極富特色的酒吧裡,程然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從清酒到烈酒。

    「然,少喝點吧。」蘇安娜不安地看著他道。

    程然輕笑著,奇怪,他好像忽然覺得酒水是不錯的東西。

    從前,他滴酒不沾,之所以後來有一陣一直鍾愛這家清吧,無非源於它的酒水大部分濃度很低。

    程然知道他不管喝了多少酒都不會醉。

    他只是想讓自己的眼前看得迷糊些。

    蘇安娜皺著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程然又叫了一杯酒,伸手不知道碰到了什麼一聲響,旁邊的酒保看到屈身從地上撿起了他的手機,擦了擦塵埃。

    「哦,是這個女孩……」

    屏保的照片讓對方低聲自吟了一句。

    程然一下皺起了眉。

    那是夏肆戀的照片。

    「你見過她?」

    蘇安娜看到程然怒視著那個酒保一時之間搞不清狀況。

    「嗯,前些日子每天都到這裡喝到很晚,我們老闆一直都照顧著她,所以我也有個印象,挺漂亮的女孩子……」酒保想起夏肆戀那張精緻的臉不覺笑了笑。

    程然一下清醒了很多。

    「然,你要去哪?」

    蘇安娜瞧見奔走而出有些跌撞的程然一時很是緊張。

    想要緊隨著跟去卻被酒保攔下,牽扯著讓她結賬。

    蘇安娜無法,站起身翻找著錢包,再抬眼已經看不到了程然。

    蘇安娜一時無解,轉眼看到程然遺留下手機。

    伸手拿過。

    那是一張滿是溫暖幸福笑容的女孩的照片。

    彷彿沒有一點污濁的女孩子。

    儘管是蘇安娜也不得不這個女孩子有奪人心魄的力量。

    女人的美有很多種,發於偶然間的,最迷人。

    而這個女孩子究竟是誰呢?

    蘇安娜可不是任人玩耍的女人,她從打沒有把握仗。

    程然與白鳳算是舊識,只是因為沒有商業上的往來而不曾交往深入。

    白鳳打開家門看到程然一點也沒有意外,友好地敞開門請其落座。

    「戀兒是不是在你這?」程然沒有多餘時間耽誤,他回到家中才看到夏肆戀的東西全部被收拾了乾淨連帶巨大的行李箱。

    白鳳在自家的酒台上衝了一杯茶,酒紅的茶杯很是古典,與程然像相比,他格外閒淡。

    「喝茶嗎?」白鳳將茶杯抵到程然的手邊。

    程然皺著眉,眉間隱含著怒意。

    「苦丁茶。」白鳳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甚至掠起半分笑意。

    「我覺得這茶很像是她,苦澀得怎麼都沖不淡,卻還是堅持,你不覺得很像她嗎?」

    白鳳直眼看著程然,話語平和。

    程然盯著茶杯,蹙起眉更深。

    苦澀?

    程然不自覺掠了一口,從舌尖到舌根好像全是夏肆戀的味道。

    好像這不是水沖的而是淚水。

    「一個女孩願意把心掏給你,你該有多幸運啊……」白鳳眼裡含笑,也是苦笑。

    「她根本就是不懂事的孩子而已?!」程然大聲煩躁地道。

    白鳳輕笑,忽而湊近了程然,「可是你知道她的女人味多迷人嗎?」

    狹促的眼眸兀自讓程然發了怔。

    「她的身體真的很美。」白鳳概歎地道,好像眼前就浮現著夏肆戀的通體一般。

    「混蛋!你對她做什麼?!」程然終於意識到了什麼。

    白鳳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覺得我會做什麼?我只是做了你想做又不敢做的而已!」

    程然怒火中燒了,伸手就是一拳打在了白鳳的額角上,拳頭顫抖不已。

    那種自己的東西被指染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瘋狂。

    白鳳一動不動,任由著程然的拳打。

    一直到很久,「承認吧,你根本就是愛著她!」

    白鳳篤定的話。

    「不……」

    程然搖晃著頭。

    退後著。

    「她在樓上,剛剛吃了安眠藥。」白鳳從地上站起了身。

    程然看了一眼白鳳,他心裡的天平因為外人的話忽然失去了精準。

    白鳳無非是在逼程然,當程然看到睡得極不安穩的那張熟悉的小臉時,他莫名安心了。

    白鳳卻在門外輕輕鎖上門,轉過身,他伸手摀住了心口。

    原來這世界上真的有永遠不會癒合的傷口。

    苦丁茶裡的藥快要發作了吧?

    白鳳苦笑。

    真的很苦澀啊!

    澀得嘴角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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