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K，合同沒有問題，現在我們正式成為合作夥伴了？」中鼎國際的高級會議室，展揚同凌霄簽訂了最終協議，末了，展揚帶著一絲嬉笑道。
「我希望展少不要讓我失望。」凌霄倒也沒在意，接過協議後交給了身後的夜有年。
「能夠跟展公子合作，咱們中鼎日後也有保障了。」展揚走後，夜有年將協議放進了保險櫃裡，作為下一年度最重要的工程，夜有年心裡倒是安心了，展揚名聲在外，副市長的兒子，怎麼說也會給中鼎一種無形的保障。
凌霄只是輕笑，沒有說話，因為這還只是個開始而已。
中午午休時，會計部臨時開了個會議正是針對此項決議的相關事宜要做出的預算，凌暮蝶看著開出的厚厚一疊單子，一陣頭疼，不僅凌暮蝶，但凡是有一點危機意識的人都會覺得這次的孤注一擲背後所會產生的商業危機。
「總裁的這次決議確實太過草率了，只是我位卑言輕，說了也不起什麼作用。」宋輝與凌暮蝶遇上，凌暮蝶難免多說了幾句，宋輝是新進職員，從屬人事部，對於宋輝這樣的學歷和資質來說其實有些屈才了。
「我就是不懂，他這次為什麼這麼堅決，如果這份合約的生成，那麼就意味著中鼎國際一年之中最大的案子，佘山度假村現在剛剛處於初步盈利的狀態，從各個方面來講現在絕對不是最佳時機！」凌暮蝶一直皺著眉，她的話凌霄根本就聽不進去，她的心急他根本就不當回事。
「暮蝶。」宋輝在旁看著她，她眼中的憂慮和那種認真確實讓宋輝迷惑了，有些癡然地叫著她的名字。
「嗯？」凌暮蝶很久才反應過來，抬眼無解地看著宋輝。
宋輝垂了下眼，掇了一口咖啡，他第一次覺得，「我覺得你確實和我想像中很不一樣。」
一直以來他心裡的那個如心事少女一樣有著自己哀愁的女孩其實比誰看得都清楚，比誰都成熟，她的關心明瞭，她想要什麼想要怎樣做，她都清清楚楚並且一直這樣做著自己，她認認真真地真實地活著。
凌暮蝶著眼宋輝，他嘴角帶著一抹說不出笑，只是不解。
「還沒有吃飯吧，我請你？」宋輝對著凌暮蝶照舊帶著一點點羞澀的目光，潔白的牙齒讓凌暮蝶有一點慌神。
她已經多久沒有想起陸巖了？
凌暮蝶自己也記不清了。
和他最相似的男生矗立於前，凌暮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嗯，好。」凌暮蝶笑著應聲，兩個人從咖啡屋一直走到員工食堂。
錯開了集中用餐的時間，食堂裡有不少空位，宋輝端著飯菜過來，他們面對面反而沒了從前的拘謹無措。
「其實我一直都沒有跟你說過……」凌暮蝶拿著筷子扒弄著自己的餐盤，有點猶猶豫豫地開口。
宋輝還一陣奇怪。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覺得你很像我的初戀。」凌暮蝶抬眼，似乎放開了過去一樣，仰著眉對著宋輝笑著道。
宋輝愣了一下，然後不覺一笑，就是因為這份相似才成為他可以靠近她的理由嗎？
他曾經想過無數種理由卻沒有一個像現實這樣簡單沒有雜念的理由一樣。
初戀？
他要怎麼說？
要告訴她，她也是他的初戀嗎？
宋輝詳裝咳了一聲，「那是你的第幾任初戀？」
玩笑般的話讓凌暮蝶怔住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後，「原來你還會開玩笑？」
「對啊，不行嗎？」宋輝揚了下眉。
兩個人對視而笑畫面從遠處看竟然和諧不已。
只是凌暮蝶在看到不遠處的一個身影時，止住了嬉笑。
「你怎麼了？」宋輝不解地看著她。
凌暮蝶看到凌霄明明朝他們的方向看了一眼，一瞬間他們還對視了，只是一眼後，他便直接轉過了身。
凌暮蝶還在困惑，恍然間覺得她和宋輝之間好像要解釋什麼，可是凌霄早就不見人影了啊。
「沒，沒事。」凌暮蝶帶著一點疑惑沒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宋輝的話。
晚上回到家，凌暮蝶總覺得不自在，凌霄在外面吃過晚飯便直接進了書房，凌暮蝶想了一下，還是從廚房裡端出了一碗晚飯時安媽熬的薑湯。
在凌霄的書房前敲了下門，然後走了進去，凌霄好像沒注意她會進來一樣，見到她時還有些不自然。
「安媽做了薑湯說是驅寒的，現在的天氣有些轉涼了！」凌霄在旁解釋著，然後仔細看了一眼凌霄。
「嗯，放在那吧！」凌霄點了下頭，然後看著手上的資料，似乎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沒什麼想要問我的？」凌暮蝶放下了薑湯，只是疑惑地看著他。
「沒有啊。」凌霄抬眼自然不過地答。
他明明看到了她和宋輝在一起，依照他的性子不該沒有半點反應的。
「你到底有什麼事啊？」凌霄對著凌暮蝶，話口倒有點像是逐客令。
「沒事。」凌暮蝶搖搖頭然後深深看了一眼凌霄，隨後才自覺地離開了凌霄的書房。
凌暮蝶走後很久，凌霄撫著眉心深深皺著眉頭，一直看著剛剛凌暮蝶矗立的地方，沉重地歎了聲氣，「麻煩了。」
只是這低低的聲音只有他自己才聽得到。
一連幾個晚上，凌暮蝶都接到凌霄的短信讓自己一個人回家，他的應酬變得格外繁忙，每每遇到他，不是他半醉的時候就是他睡熟的時候，公司上的事他好像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凌暮蝶幾次欲說的話都不得不吞嚥回去。
凌晨一點，凌暮蝶終於沉沉睡下，手機卻在床頭震了起來。
「小蝴蝶嗎？」輕佻的話語加雜著對面嘈雜的聲音，凌暮蝶幾乎可以想像到那面的混亂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