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臉上這是怎麼了?是夫人她……」安媽確實看到沈思儀從凌暮蝶的房間裡出來過。
「她跟我沒關係了……」凌暮蝶垂下的臉笑了,卻是絕望的笑容。
安媽看著那張通紅的小臉一陣心疼,「小姐你等一下,我去給你拿些冰來……」
凌暮蝶垂下了眼,真好,還有安媽。
「好,最後一個季度了,希望大家繼續努力,爭創更好的業績。」一月一度的員工會上,店長講完了最後一句話,眾人興致缺缺地離場。
凌暮蝶挨到最後,見所有人都走離開後,走到了店長身邊,「店長,今天我不能加班了,我有點私事。」今天她要見凌家安排相親的人。
「私事?私事好啊!店長我最喜歡私事!准了!」店長出奇地興奮地道。
凌暮蝶苦笑一聲,真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回應店長。
自從知道不能拿到年終獎金後,店長愈發縱容手下調班、換崗、修改工時了,凌暮蝶有時候也覺得很無語。
不知道是不是造物弄人,約見相親的地點正是之前凌霄與慕靜柔常去的法式餐廳Jean Georges,只是這一次被包了整場。
凌暮蝶看了一眼自己隨意的著裝不覺捋順了一下頭髮,進了店後,很快有人上前過來。
「凌小姐?」來人是個矮個子的男人帶著一臉謙卑的笑。
「嗯。」凌暮蝶點了點頭。
「請走這邊。」矮個子的男人笑著手一伸,引凌暮蝶往前走,不知自己誤會還是怎樣,凌暮蝶總覺得那笑容裡詭異異常。
「對不起,我來得有點晚。」落座後,凌暮蝶才發現這間包房是不經常對外開放的一間酒窖式包間,凌暮蝶環視了一周然後皺緊了眉。
殊不知對面的人將她所有的動作目光看了通透,自然也包括凌暮蝶從進了包間始終沒有看自己一眼的這種特殊習慣也看了通透。
「是我習慣等人。」對方輕聲道。
「謝謝你。」凌暮蝶垂著眼,隱隱覺得有些不適。
「你可以叫我靳,一般熟人都這麼叫我,還有你其實可以抬眼看我的。」藍靳帶著笑溫和地道,他其實有一雙能夠讓人沉醉的眼,他也一直堅信至少會讓眼前的女人有幾分醉意。
「藍先生?」凌暮蝶艱難地抬起眼來,藍靳看不到半點醉意。
「我們可以換個包間嗎?」凌暮蝶小聲地說道。
藍靳連忙叫人換了一個空氣流通好的地方。
「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對酒精這麼敏感。」藍靳抱歉地道,倒也紳士十足。
「沒事。」凌暮蝶淡笑了一下。
這樣的會面著實無聊,雖然對方算是人中蛟龍,西服革履,但是凌暮蝶依舊找不到任何可以談及的話題,而且這個藍靳給她的感覺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今天和你用餐很愉快。」藍靳最後的一句話像是解除了凌暮蝶身上某個咒語,凌暮蝶一下就輕鬆多了。
「嗯,我也是。」凌暮蝶笑著道。
藍靳看著她的笑,輕微扯動一下嘴角,「你沒有說謊吧?」
凌暮蝶愣了一下,卻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前面就是車站,謝謝你送我到這。」藍靳本想要送凌暮蝶回家,不過凌暮蝶堅持做車回去,藍靳倒也沒反對,只是一直送她到了車站。
「不用,路上小心。」藍靳笑著道。
「嗯。」凌暮蝶上了車,隨便找了個座位便坐下了。
藍靳又站在原地呆了幾分鐘,然後長長地吐了氣。
「憋死了,這衣服真的很勒人啊!」藍靳歪了下脖子,直接撤下了那個礙事的領結,然後鬆開了幾個扣子。
展揚從不遠處的車子上下來,撿起地上的領結,一臉諂笑地對著藍靳。
「就是這女的嗎?」藍靳指著早就不知道上哪去公車。
「是的,藍少。」展揚笑著答話。
「身材還可以,可惜被人上過了。」藍靳一臉匪氣地道,從十二歲開始就開葷的他,什麼樣的女人一眼就看得出來。
「可不是嗎?還他媽跟老子在裝純。」展揚衝著地上就啐了一口。
「你在我面前稱老子?」藍靳顯然不爽他這樣的稱號。
「不是,不是,您是爺,您是爺,抽煙,抽煙。」展揚不敢多說話了,這可是藍家人,他得罪不起,緊忙遞上一根煙。
「三天之內送到你床上。」藍靳也沒有應聲,空留著他的手在空中,然後轉身直接走了。
「那我太感謝你了,我的藍大少爺。」展揚興奮地衝著他的背影高呼著。
「記住把青華路的酒吧給我。」藍靳只是轉眼道了一句。
他從開始混的那一天開始就從沒做過虧本的買賣。
「呵呵,這是當然,這是當然。」展揚忙應聲。
「少爺,老爺子不是讓您相親的嗎?您怎麼還真做起生意來了?」之前的矮個男人人稱賽斯開了一輛車過來,藍靳從天窗直接跳了進來。
「過來。」藍靳朝著他勾勾手指。
「嗯?」賽斯靠近。
「你家大爺對破鞋不感興趣。」藍靳在他耳邊道。
「呵呵,我差點忘了。」賽斯尷尬一笑。
他家的少爺只喜歡處兒!
「不過那小姐還真不像是展公子說得那樣。」賽斯仔細想了一下凌暮蝶,怎麼都不覺得像是個私生活放蕩的女人。
「什麼樣都無所謂,跟我沒關係。」藍靳拿過一個蘋果吃了起來。
「酒精過敏啊……」不過倒是輕聲道了一句,然後搖搖頭,「下回挑大一號的西服,知道嗎?!」轉眼對著賽斯大吼道。
「是!」賽斯點頭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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