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困了嗎？」凌霄軟著聲音，像是對著一個小朋友。
「嗯，好困……」凌暮蝶應聲是細細的。
凌霄用拇指上的薄繭輕撫著，如嬰兒般的肌膚，原來讓他如此迷戀。
起身時，凌暮蝶的腦袋已經充分地適應了他的手，甚至在找一個合適的地方補充睡眠。
凌霄不得已小心不去改變角度，單手撐住她的身子，用了一臂之力將她抱了起來。
小聲打開門，將她放到了鬆軟的大床上，她嚶嚀了一聲。
凌霄又撫了下她的頭髮，轉身正欲離開。
凌暮蝶手就夠了上來，拽住了他的衣角。
「別走……」她細軟的聲音無知響起，莫名充滿了誘！惑！
「陪陪我。」凌暮蝶繼續道。
凌霄扶著額，恨不得去撞牆。
她到底要幹嘛啊？！
低頭的瞬間，凌霄的目光攫取到她緊緊皺起的眉。
她睡得並不安穩。
「你怎麼了？」凌霄坐在了床邊。
「我今天好開心，我原來可以這麼開心……」不知道她是清醒還是夢話，此時她真的笑了。
那是凌霄期待已久的笑。
「哥哥，沒有你，我原來會這麼開心……」依舊是她無辜的輕聲細語。
驟然間，凌霄覺得一陣冰冷。
沒有他的存在，她才會開心嗎？
凌霄怔住了。
凌暮蝶沉沉地睡去，或許，她明早她就忘了她的夢話。
但是凌霄不會忘。
凌霄幾乎用了最後的一點力氣，緩緩從褲兜裡拿出那條藍色蝴蝶的項鏈。
格裡高利派克送給奧黛麗赫本，贈與那個給予我美麗的羅馬一夏的少女。
凌霄看到的瞬間就想到了，於是就想轉而送給凌暮蝶。
可是，他從沒想過，他給她的，從來不是美好的。
「要是沒有我，你是不是就真的舒心了？」凌霄望著那張沉睡的臉。
回答他的只有輕微的氣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