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蝶咬著牙，死死盯在一角，猝然地，她笑了一聲，「原來是這個意思……」
凌霄站住了腳，看著她，深深皺起了眉來。
凌暮蝶揚起嘴角，笑得好像要擠出眼淚一樣，甚至帶著點喘息，「原來你想讓我自己知道知道我有多卑賤，是嗎？」
最後，她咬著唇，直直將目光刻在凌霄的臉上。
故意將她帶到這種地方不過是讓她來認清自己的身份而已，用自己的眼睛來看清楚她凌暮蝶有多卑賤，多麼高明的手段啊！
在一堆胭脂俗粉中，她並沒有多高雅。
其實他哪裡需要這樣，她早就將自己看得通透，遺忘得乾淨了。
凌霄緘默不語地對著他，陰冷的眸子讓周圍所有人也都不敢出一句聲。
他只是想讓她知道，她不能沒有他而已！
凌暮蝶忽而帶著調笑的眉眼轉過身，衝著那些公子哥們自嘲地一笑，「各位，你們大概是不知道我和凌大少爺的關係吧……」
凌霄莫名握緊了拳頭，她到底要幹嘛？
「也難怪，很少人知道我竟然會是他的親妹妹呢，最離奇的是他每晚……」凌暮蝶大肆地笑容此時讓凌霄瞪大了眼。
她那無所謂的口氣終於惹火了凌霄。
凌暮蝶在心裡也笑著，有那麼一刻，她甚至覺得她終於贏了他一次了，她真的贏了。
只不過，下一秒，凌霄狠狠地將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
怒不可遏。
頓時，凌暮蝶的嘴角就滲出了血，半張臉泛著火辣辣的生疼。
「你這是不知死活！」凌霄攥著拳頭咬錯著牙齒，額角冒著青筋。
她永遠有本事將自己惹怒。
「哼，」凌暮蝶澀然一笑，抬眼望著他，「我都死過一回了，還怕什麼？」
凌霄知道她說的是什麼，只是攥住的拳頭幾乎在顫抖，目光像是要將眼前的她生吞了一般。
而最後還是他壓抑著吐了一口氣，「你想當笑話，我可不想，還不給我出來！」
凌暮蝶咬著嘴角，她自始至終都深切地知道憎恨一個人到死是一種什麼感覺。
可是，卻無能為力。
……
凌霄開著車行駛在中環路上，凌暮蝶轉過臉朝著窗外，他們像兩個世界的人硬生生地捆綁在一起，所以一直扭曲著。
位於東郊新區的君庭別墅區是本市著名的富豪區，頂級樓盤，整個房區不過二十戶，凌家便是其中之一，儘管奢華至極卻常常讓人感到陌生。
回到凌家的時候已經夜裡十二點了，門庭前留了一盞燈，暮蝶身上還披著凌霄的外套，原本稍顯瘦弱的她更是格外弱小。
或許也正是因為這份弱小，凌霄才莫名的煩躁。
她臉上的紅腫分外礙眼。
該死的，他到底做了什麼？